“以后疼他愛他?”白綰盈打斷她的話音,心里覺得不是太對味,她眉頭緊蹙,和對方短短幾句交談就已經想發脾氣,“這不是身為人母一開始就該做的事嗎?疼護自己的孩子,讓他從小健康成長。”
“但你這樣說話……怎麼?你之前虐待小寶啊?”
沈婉立馬矢口否認:“我沒有!”
白綰盈:“你姓什麼?”
沈婉下意識:“……沈。”
“嗯,沈小姐,小寶現在就在我家的莊園里,我不會讓他出來和你見面,徒增他傷心。”白綰盈本該慈祥和諧的臉上神色漠然,非常嚴肅,道,“身為他的奶奶,我肯定要教給他,人生路上總是有那麼幾個不好的人,仗著自己身份特殊為所欲為,趁早丟了就好了。”
“請沈小姐以后不要再過來了,我很不喜歡你。”
言罷白綰盈升上車窗,對駕駛座道:“小張,走吧。”
車子揚長而去,沈婉茫然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
但在這瞬間,巨大的恐慌徹底席卷了她整個人的心神。
她要失去年年了嗎?
她怎麼能失去年年,她不能失去他啊。
—
“阿嚏……”岳或剛把畫具都歸攏到一起,便小小地打了個噴嚏。
林是非的視線本來還牢牢地定格在一幅畫上,聞聲先忙去看岳或,道:“沒有感冒吧?”
“沒有。我身體很好的,哪有那麼容易生病。”上次發燒就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事件了,岳或抬手揉了揉鼻尖,道,“就是應該是有人罵我。”
林是非當即正色:“我現在就幫星星罵回去。”
岳或被他逗笑,說道:“知道是誰嗎你就罵回去。”
林是非跟著輕笑出聲,片刻后,他忽而喊道:“Darling。”
出租屋里東西不多,他們來還沒一個小時,便收拾得差不多了,其中有多半還是畫具。
岳或回首,應:“嗯?”
林是非聲線忽而有些低,怕驚擾什麼似的:“這副畫……”
話落,岳或的視線便隨著林是非指的方向看過去。
待看清后,他的瞳孔便是微微一縮,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想要去把畫蓋住,被林是非制止了。
其實這副畫并沒有什麼特別的,它安靜地待在未使用過的潔白畫紙的最上層。
上面只是架飛機而已,而且還沒有畫完,只完成了一半。
飛機并沒有起飛。
但是……
“畫里是我那天出國的航班飛機。”林是非忽然說道,“對嗎Darling。”
岳或有些慌張,好像被藏匿許久的隱秘心事突然被拆穿了。
初三暑假,外婆出車禍,林是非必須要回去。
他走后,岳或接連好幾天都睡不安穩,有次夜里實在睡不著就爬起來畫畫直播了。
可看著粉絲們在彈幕上發表的聊天言論,岳或也沒有開口的欲望。
他只是安靜地畫畫,還是一架構圖不難的飛機,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這副畫他完成得異常艱難。
總是畫著畫著就停筆發呆。
直至最后,他連畫都不再畫了。
岳或垂下眸子,沒出聲。
林是非嗓音已經變得有些喑啞,但還是要聽岳或說話:“是嗎Darling?”
“回答我好不好,星星。”
岳或闔眸,應:“嗯。”
林是非問道:“為什麼只畫了一半?”
“……”
反正事情都到了這一步,反正他們已經做過那麼多親密的事情,反正他們一定會在一起……岳或本就可以對林是非說所有內心最深處的話。
“因為……”岳或輕聲,“只要飛機沒有起飛,我就可以認為你沒有走。”
話音落地,林是非的眼睛便被一股難言的酸澀涌染,心間更是無法抑制地泛疼。
他走的那天,岳或老是催他讓他趕緊走,提起學習更是直接讓他閉嘴推他離開,林是非還以為……星星不難過。
當時他差點都想強行把岳或綁起來帶去國外。
“你不在……我不知道自己該干什麼,”岳或說道,“我害怕你一走就不回來了,也不會再要我了,我就……就很難過。”
他眼睫半垂,盯著林是非垂在身側的手,想牽住:“但外婆在醫院,大家都在擔心,我不能不懂事地問你到底還會不會回……唔!”
林是非猛地動手把岳或推到在身后的沙發上,雙手捧住他的臉頰,重重地親吻。
他從來沒有這樣兇過,岳或唇瓣啟著都做不到任何回應,舌根被吮吸得無法推拒。
“……Darling,星星,”林是非音色顫抖,一遍遍地低喊獨屬于岳或的稱呼,“小乖……沒有你的話,我根本活不下去的,我肯定會發瘋。”
“我怎麼可能會不回來,會不要你,我那麼……愛你。”他染了點紅的眼尾緊盯岳或布滿水霧的眸,彼此鼻尖相觸,道,“星星不怕,不難過。”
現在的岳或當然不害怕,更不難過。
他淺笑:“嗯。”
林是非道:“今天晚上星星重新畫張圖,取代那半架飛機好不好?”
“這樣以后星星只要看見就只會開心,不會難過。”
岳或道:“畫什麼?”
林是非親昵地蹭岳或的額頭,轉而湊到他耳畔,一本正經地道:“畫另外的飛機。”
“……啊?”岳或不解。
林是非拉著岳或的手,讓他擁抱住自己的脖頸,而后把人拉起讓他面對面地坐在自己腿上。
他環著岳或的腰身,神色認真地說:“我會正對著星星,張開……masturbate to show you”
岳或莫名感到心跳加速的悸動。
林是非彎眸,親他耳垂,繼續染著溫熱的呼吸說道:“然后星星就把我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