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Darling,允許你做想做的。”
岳或終于得到釋放被暫且放過,這次再想哭可能就是喜極而泣的意思了。他扒著林是非的肩膀繃緊腰側前傾身體,想撈過床上的校褲,給不冷但又總覺得涼颼颼的光裸雙腿套上,但卻被林是非單手拽住了衣服布料。
不僅如此,他還坐在床沿安靜地和岳或對視,眼神和舉動從頭到尾都寫滿了“不許穿”。岳或看明白了他的無聲威脅,頓時垂眸覺得有點委屈,手上卻默默地松了力度。
等重新坐到直播鏡頭前露出右手,正好是十分鐘之后。見到他回來,本就密密麻麻的彈幕更是瞬間瘋狂。
【啊啊啊啊啊啊回來了回來了,崽上洗手間還關啥麥克風啊大家都不是外人】
【就是就是,崽崽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能是外人嗎?】
【我要道德綁架這個主播!是不是有點太見外了?】
【哈哈哈哈哈評論區怎麼回事兒,都還是人嗎?!而我就不一樣了,或崽啊快給姐姐把洗手間的門打開】
【前面的???】
【……】
大家只是在開玩笑,活躍活躍氣氛,但他們完全不知道岳或是真的經歷了場浩劫。此時看見這些言論,別說附和著開開玩笑什麼的,岳或現在就像被那些字眼燙到了眼睛,燙到了腦子,只想“怒”砸手機。
但他不能。
“都閉嘴吧。”岳或悶聲悶氣地說道,“就快畫完了。我不跟你們聊天了。”
畫紙上精細到頭發絲的背影只剩點補色的地方,畫筆猶如神助地在上面來回輕點移動。察覺到身后的凳子上坐下了人,溫熱的體溫源緊跟著來臨,岳或手腕微僵,還下意識地并攏雙腿,他側首回頭看林是非,無聲:“你答應了,先不欺負我的……”
“嗯。
”林是非什麼都沒有做,只是輕輕地、單純地擁住他的腰身,就像那天在游樂園,把下巴擱在岳或左肩,問,“星星剛才難受嗎?”
岳或以為他問的是心情,聞言輕輕點頭,直白地說道:“寶貝在難受,我就也……難過。”
話落,林是非的視線便猶如實質地黏在岳或臉上,錯眼不眨且直勾勾地盯視。岳或沒看懂他的眼神,但這瞬間卻福至心靈地明白了林是非好像……并不是在問心情。想通這點后,他的耳根與脖頸頃刻就染上了緋色。細細感受回味須臾,除了不讓釋放確實難受,那個……
岳或睫羽耷落,不敢抬眸再看林是非,搖頭回答:“不……不難受。”
不知為何林是非的呼吸忽而變得有些發沉,他靜默片刻,問道:“那星星為什麼哭?”
他那樣掉眼淚,根本不是在祈求,而是讓林是非更想要狠狠地欺負他。但林是非已經足夠不冷靜,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可以讓自己更過分。
“……我緊張,”岳或又沒有經歷過,察覺林是非在生氣頭上更是有些驚慌失措,哪怕林是非始終都很溫柔,動作也輕,他仍然擔心,“我有點怕……你那樣欺負我,我會……壞掉。”
他們本來就是無聲交流,說這些時岳或更是垂眉耷目,像犯錯的小動物要努力把自己藏起來似的,軟得要命。
聞言林是非輕笑,隨后極其認真地道:“這才哪到哪兒,怎麼可能會壞。”他用指背摩挲岳或的臉頰,明明情緒還處于極端之中,在看到岳或哭泣后,還是用誘哄的聲息說道,“好了,星星不怕。沒事的Darling……我有分寸,相信我。
”
越說越要回憶,岳或有點聽不下去了,匆匆應:“嗯。”
但林是非的狀態明顯不太對勁,在確定地得到岳或應的“相信”答案后,他還是沒有產生開心的情緒,
只重復道:“Darling,相信我好不好……求求你。”
可他只是唇瓣微啟,聲息并沒有外露。
因此這些話立馬便消散在唇齒間,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
十幾分鐘后,第三節 課的晚自習已經過去一半,岳或也終于收尾成功。
長發男生的背影猶如被專業設備收錄框入,他的發被風吹得有些凌亂。
手指伸向畫外,指節微微輕蜷,似乎是想要握住什麼,又或牽住某個人的手。
平常林是非總是愛握岳或的手腕,尤其愛用拇指指腹輕輕摩挲他的腕骨。
很是親密。
【好好看!!!】
【或大最近為什麼不接單了啊,我還在排隊啊!崽看看我看看我!】
【崽崽的手一如既往地穩】
【畫完了嗎?不會這就要關直播了吧?】
【啊?往常畫完應該還會和大家再聊會兒啊,今天會同樣的吧?[星星眼]】
【這次要是走了,下次直播不會又要等一個半月吧?或崽你醒醒!沒有哪個主播會像現在的你一樣那麼消極怠工!】
【……】
“好。今天的畫完了。”岳或瞥著彈幕,開口說道,“下次什麼時候直播……再說。最近沒有時間,不接單,不好意思啊,接的話還是只按順序排。”
“我這邊現在有事,下直播了。上班的明天好好工作,上學的明天好好學習。大家拜拜。”
說完他干脆利落地關閉了直播間,但手機還卡在支架上,岳或沒管。
畫架也沒被收起,那幅畫便顏色極其鮮艷靚麗的映在林是非的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