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或:“……”
岳或生氣地甩了他一臉水。
*
國慶第三天,兩個人本來沒計劃著出去,直到林是非從書包里掏出了試卷打算給岳或布置任務。
岳或看見題就頭疼,馬上后退直指大門口說道:“我還沒去過游樂園呢,寶貝咱們今天一起去吧。”
林是非失笑,只好先把題塞回書包,道:“好。開學了再學吧,那時候你就沒有理由了。”
“再不學習會受罰喔。”
“……”
岳或不敢反抗,聞言只敢在心里小罵幾句林是非是狗。
他們出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剛好掠過最熱的時間。
等晚上七八點或者更晚些的時間再回來,夜景繁華漂亮,氣溫適中,小吃也多。
……只不過流年不利。
四點到達游樂園,岳或玩了一圈,等六點多時剛拉著林是非玩了個大擺錘項目,下來時他雙腿都軟了,正掛在林是非身上恢復剛才的刺激與眩暈,一抬眸便又看到了岳釋一家三口。
不過這次他和林是非還是在他們身后,并沒有面對面。
“唉,怎麼老是遇到……”岳或兩條胳膊繞過林是非脖頸,腿軟得走路都軟綿綿的。
他將自己大半身的重量都掛在林是非身上,說道:“我現在又不羨慕他們一家三口。林是非你轉彎,咱們去那邊看看,我轉不了,腿軟。”
以前身邊沒有林是非時,岳或每天都在渴望能夠得到沈婉的關注,以及岳釋的關心,可是一次都沒有。
不止一次都沒有,上天還老是喜歡跟岳或作對。
哪怕岳或自己一個人并不會去游樂園、海洋世界館這樣的大型娛樂場所玩兒,只是正常的去學校,再從學校回家,他都能在路上碰到岳釋帶著岳含舒。
而大多時候是碰到他們一家三口。
就好像他越羨慕、越得不到什麼,上天就必須要讓他一直瞧見什麼。
因為岳釋也是他的父親,小小年紀的岳含舒知道這點以后,很害怕有人跟她搶爸爸。
每次見到岳或都會大聲斥責地讓他走開,讓他滾,甚至還會拿小石頭丟他。
童言無忌,但童言有時候聽起來,真的比大人的忽視不在意還要傷人。
察覺到前面的人影時,林是非眉目漠然,但岳或明顯不想多說,他就更不會主動提起破壞星星的心情。
不過聽到他說腿軟,林是非眼底還是浮起淡笑,側眸看向岳或,說:“上去的時候,星星說了不害怕。”
“我沒有害怕啊,”岳或嘴硬道,“我才不怕。”
真不怕的話,在從大擺錘上下來的那刻,人體的身體機能只會因為劇烈的失重下墜而造成短暫的腿軟,到地面走幾步大概就可以好。
而不是像岳或這樣,已經掛在林是非身上將近二十分鐘,還絲毫沒有恢復好的意思。
看著他唇瓣顏色有些淡,應該是嚇的了,林是非心里有些心疼,也不再逗他,道:“嗯,星星最厲害了。”
“那不走路了,讓我背你好不好?”
說實話,岳或想讓背,但他眼睛巡脧周圍,人真的好多。
他拒絕:“不用。要臉。”
林是非沒忍住低笑出聲,嘴上應著“好吧”,胳膊卻在同一時間直接橫在岳或腰間,單臂便把他抱了起來。
岳或震驚到瞳孔微顫,在林是非另外那條胳膊也要伸過來想到他腿彎下,而即將形成明目張膽的公主抱時,他嚇得連忙改口說道:“背背背背背背……”
計劃得逞,林是非面不改色地松手,應:“星星乖。”
而后他脊背微彎,雙手朝后找到岳或的大腿朝上用力,便毫不費力地將他送到自己后背,穩穩托住。
周圍的目光頓時被吸引了許多過來,連岳釋他們都隨大流向后扭頭觀察。
只不過兩道年輕人的身影是背對著他們,岳釋只覺得那個被背的少年有些眼熟,沒在意。
岳或嫌丟人似的把臉埋在林是非頸側,人在安靜裝死,腦子卻活躍得不行。
他突然就被林是非的力量刷新了認知,平常他只知道林是非打架兇,但沒想到他還能把根本沒比他低幾公分的自己單手抱起來啊!
思忖片刻,岳或被頸側掩埋的聲音有些悶悶地傳出:“林是非,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在家偷偷練格斗之類的東西了。”
聞言林是非微怔,隨即反應過來岳或的所思所想,莞爾,毫不避諱地承認:“Darling,我心理不正常,需要發泄的。”
特別是在拿岳或毫無辦法的時候,林是非就會暴力地在器材室揮汗如雨,不然這些年光靠蘇爾讕的心理開導,他怎麼可能忍得下去。
蘇爾讕也只是個相對合格的心理醫生,不是神明。
“……沒事。”岳或心里有點泛疼,他把眼睛露出來,晶亮地看著林是非,伸手戳他臉頰,彎起眼眸道,“以后非非寶貝都會有我的。”
六點半了,夕陽大片大片地在天邊呈現,林是非迎著火燒云的紅,在微風中心跳悸動不止。
他微啞著嗓音祈求:“星星要永遠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岳或道:“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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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或又被林是非背著走了小二十分鐘,覺得緩得差不多,便動手拍了拍林是非的肩膀說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