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如果再有人欺負你,你不要動手,讓我來好不好。”
就是聽到林是非后面那番堪稱保鏢發言的話,岳或才動搖了信念。
從小到大,他真的受夠和人打架了。帶一身傷回去,沈婉也不會安慰他。
只會說是他的錯。
可是他明明就沒有主動惹過事,都是別人先罵他是孤兒是野孩子的。
他明明……已經很乖了。
“我也很在乎你。”岳或低聲說道,回應,“林是非,我也很在乎你。”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對我特別好。
這種好,是岳或在過去的所有時間里,從不敢奢望的。
不知是不是岳或看錯,他覺得在自己說完這句話后,林是非眼尾迅速掠過一抹紅,眼里的驚喜幾乎要滿溢而出。
但再眨眼那抹脆弱的紅便不見了。
“所以我說過很多次星星不準騙我,你都還記得吧。”林是非沒讓自己沉溺于岳或說的在乎里面,他要的遠不止如此,這點甜嘗嘗味道就好了,但不能為此駐足不前。
他想要的是更多。
聞言,岳或剛被抖落掉的心虛瞬間又重涌回來:“……嗯。”
“可是星星騙我。”林是非道,“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真的很害怕。”
他的怕不是裝出來的,是自心間滲透出來,侵染至全身。
岳或這時才發現,林是非的唇色竟然有些發白,臉色也很不好看,好像受到了什麼極大的驚嚇,又或犯病的病人找不到解藥而生生壓抑住自己的天性,強行讓自己成為正常人。
只不過岳或剛回來意識到自己被抓包了,心里慌亂;被往出租屋帶的時候更慌,便沒注意到林是非的臉色。
他沒先問林是非怎麼了,而是鬼事神差地問:
“害怕什麼?”
林是非環住岳或的腰身,字句清晰道:“我很害怕星星不再需要我。”
“害怕你會有其他比我更好的朋友。”
岳或怔住,不明白林是非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只是還不等他細想更多,林是非便低啞著音色問道:“星星會永遠需要我嗎?”
他們又不是戀人,只是朋友而已,會永遠都需要彼此嗎?
岳或想,以后的他們都會談戀愛結婚有愛人吧。
也不知道林是非的另一半會是什麼樣子,等他有了戀人,林是非對好朋友的占有欲肯定就會轉移到愛人身上。
思及到此,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岳或突然覺得心里很不舒服。酸酸脹脹的,有點難受。
他垂著眸子,眼睫輕顫,沒有開口說話。
林是非靜靜地看著他,遲遲等不到回應,眼底的情緒越來越沉。
而后,客廳忽而響起一聲下意識的低呼。
岳或震驚地看向雙腿遠離沙發而墜在半空的自己,眸子里全是不可思議。
他竟然被林是非公主抱起來了!
岳或驚道:“你干嘛?”
林是非睨他:“你以為教訓結束了嗎?”
“你根本就沒長記性。”
“?!”岳或瞬時掙扎,但他依然沒手,使不上力氣,無法從林是非懷里跳下去,驚慌失措快速道,“林是非,我真的只是去喂流浪貓,自己一個人。我也沒有認識新朋友……而且你都已經揍過我了!你還要干什麼?”
“林是非,林是非你不準再打我了,真的疼……”
“不打你。”林是非抱著岳或踢開臥室的門,“以后我打自己都不會再打你。
”
此時還不到九月末,最近天氣又是大晴天,氣溫不低,晚上一夜不蓋被子都不會冷。
但就算不冷,岳或也不能一直光著,這多丟人啊!
他正欲繼續掙動,林是非就將他放到了床尾。
膝蓋剛碰到柔軟的床,岳或起身就要跑,又被林是非抓住身后的T恤“繩子”拽回來。
隨后,林是非便跟著坐在床沿。不僅如此,他還輕松地掐著岳或的腰,讓他背對著自己坐在他腿上。
而兩人的正對面,是臥室的穿衣鏡。
在鏡面里看到自己光溜溜和穿戴整齊的林是非,岳或腦子里很不合時宜地想起了那次用紅繩綁自己的畫面。
臉上“騰”地蔓上血紅的顏色。
岳或下意識并腿,想從林是非身上下去。
他眼睛直盯地板,根本不敢再抬頭,通紅著滾燙的耳尖,顫顫巍巍地說道:“我以后我……真的不會再騙你了,你松開我讓我下去……林,林是非,別鬧了。”
回答的他是林是非從床邊拿出了根紅色的細繩。
材質很軟,很絲滑,像水綢緞的質地。
一看就是新的。
岳或瞳孔微顫:“?”
“你……”
“不要動。”林是非低聲制止,同時手上使力不讓他并攏。
他仔細認真地輕撫,等岳或不可直視地緊闔雙目,眼睫顫抖得不像話,無法抑制地站起,林是非便用那根紅繩在上面慢條斯理地打起蝴蝶結。
“水綢紅繩是新買的。我今天晚上一直等不到你,有點不開心。”林是非說,“用在你身上的東西,都要先經過我的手。”
岳或微顫不止,咬牙:“林是非,你特麼……是變態吧。”
蝴蝶結在兩個圓間相繞,攀巖而上。
林是非欣賞不已,道:“星星,你好漂亮。”
“……滾吧你。”
“Darling,睜開眼睛。”林是非掐住岳或的下巴,以命令般的溫柔語氣說道。
待岳或不得不睜眼,便見林是非在透過鏡面用一種侵略性十足的眼神緊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