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進門,就見有兩個人剛從玄關門口出去,其中有道身影他眼熟。
岳或下意識看過去,而后又將眼神瞥開。
來人長得還算俊秀,十七八歲的模樣,天生笑眼,是很討人喜歡的長相,但看久了卻總讓人覺得那雙眼睛太過精明。
譚諶:“馮呈。”
廊坊下譚諶涼涼地喊道。
馮呈立馬應:“這就來了諶哥。”他笑著說,“我就是覺得有好幾年沒和年年見了。”
“以前他老跟在我屁股后頭說喜歡我呢。”
岳或蹙眉,抿唇不說話。
馮呈還在說:“我爸那時候還開玩笑說,讓年年長大后給我做老婆。”
語氣輕浮,沒什麼正經。
岳或:“你特麼閉……”
“喜歡你?”林是非忽而出聲,直勾勾地盯著馮呈,語氣猶如冰渣。
他沒見過馮呈,也沒聽岳或說過。
對不上號的人臉、且還是岳或說過喜歡的人,讓林是非在早上濕冷的風中失去冷靜。
馮呈同樣看著眼前陌生的人臉,挑眉道:“是啊。他現在也說喜歡你了?”
星星沒有說過。
岳或不想多事,想等出去后再和林是非說,扯他袖子,低聲說道:“林是非,我們走吧。”
“走什麼。”林是非低低地說,充滿危險性。
他回首按住岳或的后頸,垂首湊近人耳邊,音色低沉,很強勢:“Darling,一會兒你要是不說喜歡我讓我滿意,我會弄哭你的。”
“現在,這個人說話很不尊重你,我要解決他。”
說著,林是非拉過岳或的手腕,將黑色發圈暫且褪下,把長發綁了起來。
第18章
溢滿侵略性的低語在耳邊擴散,岳或心臟像是忽而被誰觸碰摩挲,狂跳了好幾下。
早上剛醒時嗓子就有些不舒服,此時又由于莫名的緊張,導致他喉頭發緊,有些干疼,喉頭不自覺地顫動。
長發擦過衣袖,帶著淺淡白梔洗發露的清香,和岳或使用的是同一款。
岳或手指微蜷縮做出抓的手勢,剛說出一個字:“林……”
林是非的衣料便從他指間滑落,形成殘影。
隨后驚天動地的“嘭!”便重重地砸在馮呈臉上。
馮呈的臉被打偏,直接扭曲變形,卻連句悶哼都沒發出,第二拳就緊接著落下。
夾雜著濕冷晨風的拳頭,猶如利刃的刀砍在臉上。牙齒的尖端磕劃到嘴巴里的軟肉,待馮呈除了驚恐什麼都做不出時,鮮血已經順著他的嘴角滲出來了。
“啊!”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沈婉被嚇到,掩住嘴巴后退到陳銘川身邊。
管家見狀瞪大雙眼,連忙慌道:“陳先生,陳先生!你別讓他們打了!”
馮呈是他的兒子,平常在家里總是和二少爺插科打諢似的說話說慣了。方才也只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日常插曲,誰都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陳銘川當機立斷,向陳譚淵遞了個眼神,說道:“還不趕緊拉開他們。”
不用他說,陳譚淵作為這里年輕力壯的青年,當然會主動上去。
譚諶已經在一邊嚇傻了。他這時候完全信了林是非昨晚說的能把他打跪下這句話,他沒有開玩笑。
林是非猶如被侵犯了領地而陷入癲狂的野獸。拽著站不起來的馮呈直往墻上懟,馮呈后背咣地撞擊墻面,痛得低呼出聲。
這是他第一次有時間有感覺發出聲音。
林是非狠狠掐著馮呈脖子,察覺陳譚淵靠近,他看也不看嘶啞警告:“滾。”
陳譚淵竟真的下意識頓住了腳步,不然他很懷疑自己會被以同樣的方式按著打。
林是非看起來身形清癯,長相更是具有迷惑性,爆發力卻令人難以置信。
“一句話而已,馮呈只是在開玩笑。”陳譚淵試圖和林是非談判,“年年都沒有生氣。以后也不會再開這樣的玩笑了。”
林是非視線未分給陳譚淵一秒,他仍然掐著馮呈的脖子,看著人的臉憋成豬肝色。
陰冷著聲音低聲說道:“喜歡你?你算什麼東西。你是叫馮呈對嗎?我記住你的名字了。我希望你也能記住,以后見了我最好躲著走,不然今天只是你第一次被打。”
方才馮呈的眼睛只是挨了一拳,此時卻已經充血腫脹得完全睜不開了。他驚恐地睜著另外一只完好的眼睛,像看鬼似的看林是非。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挨過這麼狠戾的打,拳拳到肉,掐著他脖子的手甚至是想要殺了他。
“以后對星星尊重點,既然長了嘴巴那就好好說話,如果你再不會的話,我可以考慮幫你縫住。”林是非手上漸松,大發慈悲地給予他可以呼吸的機會,而后又掐住,“我叫林是非,就在高二十一班,你可以隨時來找我報仇。”
事情剛發生時,岳或被林是非的強勢低語搞得懵然,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等林是非突然對馮呈動手,岳或又猶如看見初二他被五個人堵住時、林是非幫了他的畫面,就像今天一樣兇狠。
可岳或突然有股錯覺,好像在初二他們第一次遇見之前,林是非就認識他。
這感覺來得莫名其妙,但初二那次林是非幫他打架,如今細想,就猶如在幫珍重的人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