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接陳譚淵的話,當沒聽見。
“雖然年年說沒有和是非談戀愛,但他好像說了如果不是年年不愿意,巴不得要和年年早戀呢,”陳銘川掌握長輩、以及上位者的姿態,點評教導晚輩的所作所為,“陳叔叔覺得這樣不太好,年年的成績在學校已經追不上其它同學的正常進度了,如果再胡來的話……是非在學校成績怎麼樣?”
肯定也是一塌糊涂。
在岳或放下筷子時,林是非便也跟著將筷子放于桌面,手在桌下來回摩挲岳或的腕。
他抬眸,看似給長輩面子認真聽他說話,實則等他說完,林是非便很不給面子地笑了聲,有點挑釁,挺譏諷:“還行,也就全校第一。”
陳銘川有片刻的呆愣,自認為將一切都握于手中,竟然即刻就被小輩反殺了。
他臉色有些轉瞬即逝的不自然。
哪怕岳或在家里不太受寵,陳銘川也不會愿意他以后和一個籍籍無名的人在一起。
有失陳家身份,說出去還好像是他們虐待了岳或似的。
岳或以后的另一半,必須能夠拿得出手。
陳銘川恢復威壓:“你父親叫什麼?”
林是非挑眉:“林倚白。”
陳銘川:“什麼?”
陳譚淵猝然抬眸。
都是商場上的人士,他們怎麼會不知道林倚白是誰。
林是非竟然是……林家的少爺。
那怎麼會認識岳或?
林是非手肘支于桌面,指節撐頜道:“叔叔,查戶口呢?”
岳或很明顯注意到了他們的反應,但有些不解,些許疑惑地跟著看林是非。
林是非當著眾人的面用指背隨意地摩挲了下岳或的臉頰。
這個舉動明明沒什麼,但映進眾人眼底,就是能窺見他對岳或不正常的占有欲。
有那麼一瞬間,沈婉竟然覺得膽戰心驚。
她想出聲提醒岳或,但卻發現說不出口。
“陳叔叔這樣問我,是打算以后自以為是地給星星找個門當戶對的人?”林是非似笑非笑地看進陳銘川的眼睛,哪里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該有的神態,“除我之外,誰敢動他試試。”
周圍沒人說話,但陳譚淵卻在心底罵了聲操。
怎麼就是林倚白的兒子,那家人恨不得要把他們這唯一的兒子寵上天。
這樣的人不被慣壞才怪。
“我并沒有那樣的意思,年年還小,我不會想那麼長遠的事情,而且無論是誰,都得先年年喜歡才行。”陳銘川面上沒表現出任何異樣,而后還笑了聲,玩笑道,“如果他不喜歡,那又有什麼用呢?難不成還能把他綁在家里不讓他見人?”
林是非面色冷淡下來,雙眼如炬。
老狐貍就是老狐貍,被將一軍就得不甘示弱地反擊回來,而且直戳林是非的弱點。
他最害怕岳或會不喜歡他。
如果真有那一天,林是非很了解自己,他是真的會把岳或關起來不讓他見人的。
……
心底的黑暗面由于今晚這一場無硝煙的戰爭被如數激發,林是非閉眼,指尖微痙,想給國外的心理醫生打電話。
但星星在這里。
已經同人回到臥室的林是非坐在床沿,睜眼緊緊盯向去倒水的岳或。
那眼神恨不得要把他全身上下都扒光,再融進骨血里。
“這麼看著我干什麼?”岳或把水遞給他,說,“不是要喝水,給。
”
回到臥室林是非就說自己頭疼,岳或看他臉色有些發白,上手摸他額頭,發現并不熱后才放心。
但他覺得林是非肯定是被陳家的人氣的了,本來就不應該讓他跟來的心頓時更加內疚,并下定決心以后沈婉打電話讓他回來他也不要再回來了。
林是非沒接那杯水,只是抓住岳或的手,就由那樣親密的姿勢喝水。
就像岳或在喂他一樣。
不過岳或還在內疚中,倒是沒在意這個點。
他只是站在坐著的林是非面前。等人把水喝完,他說:“對不起啊,以后不會回來了,還讓你跟著受針對。”
聞言,林是非微怔,立馬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不要跟我道歉,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但內心的欲念正在探頭,林是非想確認這人是自己的。他伸手抓住岳或腰側的一點衣服布料,指尖輕探向后延伸。
不一會兒就幾乎將那截細腰環進臂彎里。
林是非低聲:“星星。”
岳或:“嗯?”
林是非垂首,額頭試探地輕抵在岳或胸口稍下的位置,很小聲的故意說:“這家人真的好過分啊。”
“我不舒服,難受。”
岳或心里更內疚了,還沒開口再說句對不起,他就覺得自己腰間在漸漸緊致。
林是非環住了他的腰,額頭抵著他,將自己極其脆弱的一面如數展現出來。
“星星,你哄哄我吧。”
說著,他找到岳或的手,捉住放在自己頭頂,說:
“你摸摸我。”
第16章
手下的長發觸感柔軟,岳或的手又是被抓過去的……手背附著林是非干燥溫暖的指節,手心被賦予另一種感覺。
岳或有點懵,指尖無意識地輕蜷。
林是非松開岳或的手指,重新環住他的腰,沒再說話。
可岳或似是更加地看到了他的脆弱,無所適從且些許笨拙地摸了摸林是非的頭發,說:“那你……別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