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句話,別說讓杜杰再管他了,他還切實感受到了岳或同學深沉的“愛意”。
所以以后杜杰就不管了,不然刺頭突然哪天心情不好平常上課都要逃的話,那班主任工資鐵定得被扣。
“或哥?”白喬跟著肖洋的震驚驚疑地喊了聲。
他們不僅在早自習這個時間見到了岳或,還見到轉學生跟岳或一起出的宿舍?
而且兩人姿勢……親昵。
岳或身體一半重量都壓在林是非身上,讓他推自己走路,聞言困倦地掀起眼皮,眼底的睡意都沒散干凈:“干嘛?”
話落,岳或便覺嘴巴被一只手掌輕輕捂住,帶著困意的眼睛頓時含了些疑惑,抬起看向林是非。
林是非垂著眼,俯首在他耳邊用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沒有徹底醒神之前不許說話。”
岳或清醒蓋過了瞌睡,用眼神示意:“?”
林是非一手握岳或肩膀,一手摸他耳朵尖,語氣淡漠,帶點獨有的意味不明:“跟誰撒嬌呢你。”
岳或的清醒意識回籠大半,懵逼,誰撒嬌?說誰撒嬌?
他跟誰撒嬌?!
肖洋看他們似乎在用獨特的方式交流,不知為何臉都木了。
幾個人邊走他邊小心翼翼看了眼岳或,又看了眼林是非,最后忍不住了,問:“你們……倆是之前就認識?”
“嗯。”林是非語氣里有些愉悅,道,“我是他童養媳。”
第7章
身邊來來往往全是踩點去教室的人,大多步履匆匆。
只有里面四個人的身影慢騰騰的,好像分毫都不急。
不僅如此,在聽到其中一個男生說完話,其余三道身影都漸漸頓住腳步,滿臉呆滯。
肖洋和白喬不可置信地對勾肩搭背走在一起的兩道身高腿長的人影行注目禮。
這時晨風恰巧往臉上一呼,岳或靈魂徹底清醒了。
他站直身體,把壓在對方身上的那半身重量收回,側身看林是非:“你是我童養媳?”
“嗯。”林是非點頭,手搭在他肩膀輕輕下壓,反問,“我不是嗎?”
岳或冷呵,問道:“你叫過我老公?”
林是非輕笑,說:“我沒叫過嗎?”
晨風一過,岳或的腦子又不清醒了:“什麼時候?”
旁邊剩余兩人已經徹底驚呆在原地,參與不進去,也根本不想參與他們奇奇怪怪的話題!
直到兩秒后,“老公,接我電話~”迎著風飄在半空,清晰的到了教學樓下,連獨屬于早自習的哄鬧聲都掩蓋不住。
岳或微愣,隨即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按斷林是非打來的視頻電話,動作跟把林是非從黑名單里拖出來時如出一轍。
恨不得在屏幕上戳出“咣咣咣!”的架勢。
沒外人的時候就算了。可旁邊還有肖洋和白喬呢。
他們倆現在瞪著眼走路,猶如兩具麻木的行尸走肉,但表情又隱隱興奮……
“林是非!”岳或咬牙抬掌打人,在夏天大亮的天色中,他氣急敗壞的神色明顯可與小動物炸毛相比擬。
在狠狠挨了一巴掌后,林是非笑著握住岳或的手腕:“好了好了,打我你手疼。不兇了,進班。”
幾人剛從后門進去,六點半的預備鈴就敲響了。
五分鐘后,杜杰果然踱到了高二十一班“巡查”,而后他的右手便下意識摸向了自己已經锃亮的腦門兒。
岳或老老實實地坐在最后排的靠墻角落,生無可戀地看昨天才發下來的語文教材書。
旁邊的林是非貼心地幫他把書掀到琵琶行那頁:“雖然還沒學,但你可以提前背。
等學到這篇的時候你差不多就會背了。”
岳或:“……”
我背你大爺。
岳或肘彎放在桌面,雙手托著臉頰苦大仇深,眉心蹙得能夾死蒼蠅,恨不得下一秒就能當場撕書。
那書上的每個字都他不想認識,就想直接自戳雙目。
杜杰瞪大眼睛,湊近了看。
班里已經斷斷續續響起了聲線各異的閱讀聲,很多都是自己提前備好的筆記,并不會打開嶄新的教材。
岳或和琵琶行三個字對視了三分鐘,又和白居易對視了兩分鐘,而后煩躁嘶氣,抬眼扭頭看窗外的風景。
九月的晨陽悄悄露頭,讓走廊染了層冷紅。
眼睛還沒得到友好的清洗注視上兩秒,岳或便覺下頜兩邊被一只手捏住,隨即那股力道輕輕掰正他的頭顱,也端正了他的態度。
林是非沒松手,下巴輕點課本:“看書。”
岳或憤怒:“我背不會!”
但凡能背會岳或也不至于在高一下學期,毅然決然地選擇理科。考試的時候,每到計算題他永遠只能寫出一個公式,前提還是在沒背錯的情況下。
他考全校倒數第一時還能考個100分高點兒,都是因為他背對了公式。
可想而知這要是選了文科,總分得多慘淡。
畫面簡直太美。沒人敢看。
林是非的指尖能夠感受到岳或因說話,嘴巴而一張一合形成的動作。聞言他指節輕屈,用指背碰了碰岳或的臉頰:“你能背會。”
“背不會!”
林是非拉過岳或雙肘之間的語文書,放到他和自己中間,二人看一本書,低聲念:“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
”
岳或:“???”
我是不認識字還是怎麼?雖然我考全校倒一,但林是非太侮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