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該將我作為他不能和邊西川在一起時的慰藉。
他不該碰了邊西川又來碰我。
傷害我的方法有很多,用哪種都可以,我都可以接受,因為是他,他對我做什麼我都愿意永遠保持著對他的忠誠。除了這件事。
所有的人都是為了邊西川,楊復如此,池鄭云如此,就連我媽,從某種角度來說,都是為了邊西川才生下我。換言之,就連我自己都是因為邊西川才出生的吧。真惡心,真可怕。
愛與幸福會令一個人美好,而恨和絕望可以令一個人全力以赴。
可是,事情并不順利。原本它該順利的,如果沒有邊家從中作梗的話。
偏偏現在邊家發力了。
沒關系,這我也早就料到了。他們只能做這些了,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我倒是怕他們什麼都不做。
既然做了,就會有辮子給人抓。
很快,我就和他們做了一次小小的正面的交鋒。
公司在南方有塊地,早幾年低價拍到的,當時那座城市還只是兩省交匯處的窮小縣城,楊復卻有內部門路消息,知道最多兩年后那邊會落地一個國家級的經發新區,所以堅持拍了下來,一直壓著沒動。
后來,果然公布了有關項目。
但楊復依舊沒急著開發那塊地,直到去年見形勢差不多了才動工。
如今雖然他人已經不在了,我是說他人已經被我踢出公司了,可項目一直在繼續。
原本一直挺順利的,突然有消息傳來,說工地鬧鬼。
挺滑稽的理由,但在當地很有用。
因為具體來說,鬧的鬼是當地某家族的老祖宗。
周兆(我沒開除他)向我介紹說,那邊的鄉間宗族勢力非常盛行、強勢,而且迷信祖先。當然要迷信祖先,這是凝聚他們宗族權力的根本和工具。
可他們就是非常難以對付。
他們宣稱最近祖宗頻頻托夢,說我司工程是在斷他們的風水,如果建成,那將來他們的后代就會人才凋零家破人亡。
我真的很想說,有的家該破就破了吧有的人該亡就亡了吧。
但我當然不能這麼說。
周兆說這件事很蹊蹺,因為那誰英明神武料事如神(當然,他沒說得這麼直接,但話里話外就是這麼個意思),在項目動工前就親自過去找當地宗族把酒話英雄了幾個來回,該給的好處都給足了,自覺,不等對方中途來訛。
當地那些人見他這麼識相,倒沒為難他,這事兒就敲定了。
后來項目開建,工程師、包工頭這些要緊的職務還是自己人,但工人絕大多數是聘請的當地人,算是承擔企業的社會責任,在當地開發就給當地人創造工作崗位。
而且,都是當地人在干,也就不怕會有那麼個別的當地人去鬧事敲詐。
越是窮鄉僻壤的工程就越容易發生這種糟心事兒,慣見的事兒。
再說了,楊復本身就挺迷信的,設計起初就花重金請“大師”堪輿過,特意規避了可能的風險,絕無可能斷當地的風水靈氣。
這個項目一直順風順水,在這個時候出這種莫名其妙的事,很難不讓我認為是某些人在背后煽動。
這件事我肯定要去解決,但我派去的人他們根本不肯談,目的很明確,是沖我。
他們說這事兒得讓楊總來談。什麼?楊總沒了?那讓你們的新老總來,否則免談。
我打電話給當地相關部門,對方反倒把我說了一頓,說這個問題很敏感,讓我務必早日解決,不要激起民憤。
沒辦法,我只好準備親身過去一趟。
周兆攔著我,建議道:“不如還是讓楊總過去吧。”
很不好的建議,以后不要建議。
我看著他,沒說話。
他目光不閃不躲,看著我說:“那邊民風彪悍,而且這情況太過突然和詭異,黎總你真的不要自己過去為好。”
“我留下你是因為你的工作能力好、經驗豐富,不是為了讓你替楊復盯著我。”我說。
我知道他肯定背地里沒少跟楊復勾結,一度反復思索猶豫是否開除他,可終究沒做這個決定。
他沒有做錯過事,是很優秀的員工。
而且,我留下他,就是砍掉楊復的左膀右臂,我為什麼要成全楊復。
周兆沒再說話,默默地去給我安排行程了。
肯定順便給楊復去通風報信了。
果不其然,沒多久,楊復就發消息給我了,死皮賴臉地讓我聘請失業數月的他,月薪一萬,無五險一金,不包食宿,他連飛機票都自掏腰包,過去解決那件事。
我沒理他,把周兆叫進來,告訴周兆可以去財務部領本月工資及辭退補償金了。
周兆欲言又止,半晌,平靜地說:“我知道了。”
楊復沒打電話過來,也沒發消息問我周兆被開除這件事,說不定他就是等著這一下呢,他肯定挺想要周兆的。
*
作者有話要說:
圈:我除了美貌和智商,一無是處(emo(神仙)落淚.jpg)
邊西川:你tmd還想要啥,是在凡吧死綠茶[齜牙汗]
池鄭云:黎川,有沒有可能,你是我的Catherine
圈: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