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趁著我為他的睜眼瞎話目瞪口呆時,他把我往外拽。
池鄭云忙把我往屋里拉。
我遲疑了一下,順著池鄭云的力道一起對抗楊復,努力掙他的手。
楊復松開了我的手。可是下一秒,他就上前把我往旁邊一推,揪住池鄭云的領子狠狠揍了上去。
池鄭云也松開了我,兩只手和他打起來。
我:“……”
似曾相識的畫面。
只不過,行云受過專業訓練,身手很好,而他倆是勢均力敵。
“住手!楊復!你住手!”
我知道這肯定是白勸,但總不能就不勸了,只能繼續做著徒勞的事。
楊復一邊和池鄭云扭打,一邊不服氣地叫:“你怎麼不讓他住手!”
“因為他是自衛啊!”我說。
“我自他媽!”楊復罵道。
我只好上前去嘗試參戰,不是,是拉開他倆。
但他倆此時此刻很有默契,同時把我推開,然后繼續毆打對方,邊打邊叫我站遠點兒。
池鄭云是真人不露相,這下子打起來也挺狠的,楊復沒占到便宜。他倆很快就都掛了彩,淺色的地毯上甚至有了血跡。
“都住手!”我叫道,“再打我叫保安了!”
他倆幾乎同時發聲:“黎川叫保安上來/叫玉皇大帝都不好使!”
我深呼吸,拿起門禁電話,叫保安。
倆五大三粗的保安飛速上來,一人拽一個把他倆拽開,問這是怎麼了。
池鄭云接過我遞給他的濕巾,按著嘴角的傷口,緊皺著眉頭,看著楊復說:“這個人假扮保安。”
楊復則是發瘋地朝我叫:“我也在流血!你給他濕巾不給我?!”
我簡直想找一塊極其臟污的抹布給他,但池鄭云不用抹布,只用一次性清潔紙巾,用完就扔。
池鄭云鎮定地對保安說:“報警。”
保安很懵,左右看看,遲疑著說:“池先生,是這樣的,楊復的確是咱們新招的保安,中午到崗的……你們怎麼打起來的?”
楊復還真來應聘保安了?!我以為他偷的這身衣服!
池鄭云很嚴肅、很不悅地問那保安:“你們招人這麼隨便的嗎?”
保安訕訕道:“又不是我招的……上面說來了新人。”
“抱歉,我不是責怪你的意思。”池鄭云的語氣緩和了一些,“過后我會和你的領導直接交涉。現在請你先把他帶走。他并不是真來當保安的,而是為了來尋釁我。”
倆保安互相使了個眼色,正要把楊復拉走,楊復指著我說:“這是我老婆!”
我:“……”
倆保安:“……”
池鄭云冷聲道:“楊復,你有沒有考慮過黎川的感受?你這是讓他難堪。”
……或許你可以不把我的名字說出來。
我強作鎮定,假裝不知道那倆保安在使勁兒瞅我。
場面陷入僵局時,楊復趁著保安松懈,掙開他倆的手,拽住我往電梯走。
池鄭云馬上也來拽我。
然后他倆又打起來了。
這下子,倆保安欲拉又止,互相看了眼,然后,齊刷刷地看向我。
“……楊復,你再不住手,我真報警了!”我厲聲道。
肉眼可見,楊復下手更狠了。
本來池鄭云和他能打個平手,這會兒只能單方面被他摁著。他騎在池鄭云的身上,一邊抽他嘴巴子一邊嚷:“你為了他報我的警!你為了他報我的警!”
我:“……”讓我死,我死了就不用面對這種可怕的場面了。
最后,我們都被帶到了警局里。
不是我報的警,也不是池鄭云報的,也不是那倆保安報的,是這棟樓的管家聞訊趕來看到電梯口一地的血堅持報的,估計是怕出了事兒連累物業公司,急著撇清責任。
我真的是受夠了。
坐在警局大廳里,我感覺全部的人都在看我們,包括墻角那幾個被掃黃掃賭掃不知道什麼回來的。
我的心里只有一個想法:楊復和池鄭云都打出血了,難道還不配進隔間嗎?那我二選一現殺一個可以嗎?我選好了,就楊復吧。
我們進來的時候,一個女人正嚷著:“我說了,我們是約炮。不是吧,約炮也犯法啊?”
現在,她不嚷了,認真專注地看這邊。
她對面的警察提醒她繼續做筆錄,她眼睛都不眨地盯著我們,嘴里說:“等下等下,別催,有熱鬧你不看嗎?不愧是當警察的,厲害厲害。你知道他們是誰不?我知道,前段時間網上說他們來著……你總知道那個明星吧?邊西川,小鮮肉,挺紅的。我跟你說啊,他們好復雜的……”
“你把人當傻子啊?”警察嚴厲地問楊復,“你一個上市公司的老總,身價上億,你跑去當保安?還說不是蓄意的?”
楊復一攤手,滿臉懇切地吐苦水:“同志,我也不想啊,我身價上億,我也想享受生活,但我老婆嫌我應酬多,說我有了錢就變壞了,跟我鬧離婚,我能怎麼辦?為了挽回他,我決定辭職不當總裁了,去做樸實的工作。但我沒文化,別的干不了,只能當當保安。我要是學歷好點兒,我就當警察了,為社會為人民做貢獻。”
警察:“你老實點兒!別油腔滑調的!你這樣的我見多了!”
“我很老實,你要是不信,跟我去我家,我結婚證擱家了。”楊復說,“在國外結的婚,還拍了結婚照。我和我老婆還領養了一個孩子,現在成年了,在公安大學讀書呢,不信你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