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說他根本就不明白。
也可能,他明白,但他故意在這里轉移重點。
以他的狡猾,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于是,我冷淡地看著他,等他停下不說了,我說:“那你就當我狼心狗肺好了。要不然,更直接點,就是我很單純的不愛你了,這很正常。”
他說:“正常個屁!你就是不信我和姓邊的沒事兒!”
看,我說了吧,他其實都知道,剛剛在故意裝傻。
我不再試圖勸說他,打開電腦安排我的事務所工作,他總不能把手伸到我的事務所去。
至于他的公司,本來我就不想干了,現在正好順水推舟。
楊復坐到小沙發上,在那兒一個勁地叨叨。
“邊西川突然發神經,是因為我最近不怎麼理他了,本來我就不愛理他,以前那是有目的的,一是為了耍他,二是為了搞邊家。現在他利用價值不高了。川兒,你再信我一回。現在我還不能說得很具體,但你等著,邊家肯定會出事兒,到時候你就知道,我這些年不是白干。怎麼說的來著,那四個字,就是說古代那個誰,就當臥底還是干嘛……反正就是,我以前是去當臥底的!”
突然,他手機響了起來,他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不動聲色地掛掉了。可馬上又有了來電。
他起身往外走:“我去接個電話,不影響你——”
“邊西川吧。”我淡淡地揭穿他。
他停住腳步,回頭看著我,欲言又止。可能他想撒謊,但覺得今天不適合說這麼容易被當場拆穿的謊言。
過了幾秒,他再次掛斷了,斟酌著對我說:“川兒——”
手機又響了起來。
他再次掛斷,并且操作了幾下,然后抬頭對我說:“拉黑了。
”
真好笑,他真的把我當傻子在哄。我甚至都后悔了剛才跟他說話,就該讓他去接邊西川的電話,我就可以暫時不看他了。
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晚上,楊復讓我睡回主臥去,他說他保證不碰我,他甚至可以打地鋪。
我依舊去了客臥。
臨睡前,我收到了行云的消息,他說他剛拿到手機,看到了這幾天的事,問我怎麼回事,現在還好嗎。
我說沒事,讓他不用擔心我,好好讀他的書。
他說他很擔心我。
我一下子心就軟了,原本冰涼的血液都暖和了起來。但還是沒和他多說。這是大人的事,雖然他已經成年,但在我心里仍然是孩子。
他倒是鮮見地話多了些,可能是敏銳地察覺出了事情的嚴重性吧。
我堅持回避了話題。
令我始料不及的是,第二天中午,來了不速之……
我不想用“客”來形容。
邊西川。
他的到來令我十分意外。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楊復在院門口和他不知在低聲說著什麼。
看起來楊復也很意外,但說不定是裝出來的,誰知道他倆想在我面前演什麼呢。
不多久,楊復打開院門讓邊西川進來。
我馬上走到玄關,把門關上、反鎖。
下一秒,楊復在外面擰門把手:“川兒,開門。外面有狗仔。你想下我昨兒跟你說的。”
外面有恐龍有喪尸我都不開。
楊復在外面催了我幾聲,不說話了。
我心念一動,飛快走到客廳的透氣窗前,眼疾手快地把窗戶關上、鎖上。
準備鉆窗進來的楊復站在玻璃那邊不知道在說什麼,聽不見,不重要。
我去把其他窗戶都鎖上,然后回二樓看書。
一個陌生號碼一直打我手機,大概是邊西川,我直接拉黑。至于楊復,他去給邊西川開門的時候沒帶手機。
第95章 也許,過往的那些其實都是夢。
楊復不僅沒帶手機, 他還只穿著羊絨毛衣出去迎接邊西川。這會兒外面零下十攝氏度,北風四級,飄著雪粒。
真好。
更好的是天氣預報說半小時后風可能轉為六級。
當然, 那時候楊復估計已經去了邊西川的車上溫香暖玉, 凜冽的冷風哪能吹到他。
唐駿銘即時給我發來一個直播間網址,我點進去看,不知是狗仔還是鄰居,或是小區工作人員,總之是有人在直播。
現在外面的畫面是這樣的:邊西川脫下自己的羽絨服給楊復,楊復伸著手臂隔開倆人距離, 不知道在說什麼, 說得邊西川淚眼婆娑。
我看這樂子還沒一分鐘,直播間被切斷了。
半分鐘后, 我聽到窗外樓下傳來楊復的喊聲:“川兒!川兒!開個門!你至少讓我進去啊,要不你給我扔件襖子下來, 我冷!”
他話音落下不到十秒鐘,我刷新剛找到的直播貼,樓主更新:yf在叫lc給他扔個襖子, 說冷。
根據我對周遭鄰居的淺薄了解, 這樓主很可能是后院斜對面那家的閨女, 今年大一,不久前放假回來, 我們正好在小區門口遇上, 楊復跟他們寒暄了幾句。
帖子里紛紛在問這是在干什麼。
我都想問這是在干什麼。
邊西川的粉絲說這是因為邊西川大度善良,忍著惡心冒著冷冽紆尊降貴親臨寒舍來做給外界看, 以此幫黎川度過輿論危機。
好歹有清醒的人, 說:可是lc根本沒有輿論危機啊, 他的所謂輿論危機不都是你們這些bxc的粉絲搞出來的嗎?人家就陪著出車禍的對象去醫院而已,甚至他對象還不是肇事者,是被醉駕逆行害得撞綠化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