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了我可沒瘋。
但為了能離開這個房間,我只好謊稱:“我去拿刀!”
他點點頭,一把扯起我,一路把我扯出房間、扯下樓,扯進廚房,抽出一把砍骨刀往我手里塞。見我躲,他把刀放回去,下一秒抽出水果刀,說:“那刀你拿不動,就拿這個吧。”
他把水果刀往我手里塞。
我可不想沾這個神經病的邊,兩只手都死死背在身后,用力靠著墻,他怎麼扯我都不讓他把我的手扯出來。
他扯了我一陣,看著我,問:“不是要拿刀麼?還有別的刀,你要哪把我給你拿哪把。打小到現在,你要什麼我不給你的?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你還一天到晚想著跑,你說你是不是養不熟、沒良心。”
我說:“我要你放過我。”
他把水果刀隨手扔回料理臺上,哐當幾聲清脆的響,他沒看刀,一直盯著我,說:“換一個。這個不行。”
我說:“你就是騙子。”
“我是騙子,你不是?”他問,“誰非要跟我的?十幾歲就天天惦記著往我被窩里鉆,口口聲聲喜歡我,還故意穿我衣服光著個腿勾引我。”
他又拿這個說事,可現在這個已經不能被當成理由了。我說:“如果你早告訴我你喜歡邊西川,我絕對不會糾纏你。”
我會離他遠遠的,連燕城我都不待了,去哪里都好。
“我說了我那是騙他的啊!”他提高音量大聲地說,“你能不能對我有點信任!”
仔細想想,不能。
主要是,仔細想想,比起我,確實他喜歡邊西川更說得過去。
我比邊西川好的只有成績,也許還可以加上見仁見智很主觀的顏值,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了。
這兩點對于楊復來說沒什麼,他隨時可以找到比我學歷高、比我顏值高的人。
而邊西川顯赫的家世對楊復的助力那麼大。邊西川還那麼善解人意,哪怕是裝的,至少他肯裝,不像我,一無所有的廢物,性格乖僻,只會鬧得楊復頭疼煩躁。
就像……當年的張菁、邊妍和黎躍敏。
有一些不同,但又好像沒什麼不同。
他舔了舔嘴唇,嘆了聲氣,放緩聲音:“川兒——”
我打斷他的話,說:“其實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換一個人對我那麼好,我也會想給他睡,我只是缺愛和想討好我的金主怕他不繼續資助我而已。”
他不說話了,看著我,原本緩和下來的表情又陰森起來。
我覺得有點爽。
他肯定受不了這個。他覺得他睡了我就等于給我打上了他的所有物烙印了,所以他就算喜歡的是邊西川也不肯放我走,所以哪怕他不喜歡我,也會得意于我喜歡他,這確實是他的性格,自戀,自大,霸道,蠻橫,不講理。
那我就要氣死他。
他不喜歡我,我就不能承認我喜歡他,不然我就輸得太徹底了。
半晌,他沉著聲音說:“回房去睡覺。別讓我再說一遍。”
我想了想,往廚房外走,打算跑路。門打不開我就從窗戶出去,總有辦法的,雖然這樣是尷尬了點,但此刻顯然不是注重這個的時候。
可楊復好像看透了我的盤算,在我經過他身邊時,一把拽住我,又把我抱了起來,把我往樓上送。
這回他把我擱床上,沒松手,就著這個姿勢俯身來親我。我使勁兒扇他,扇了好幾下,他攥住我的手腕,把我手舉過我頭頂摁在枕頭上,看我一會兒,低頭又來親我。
我屈膝頂他,他用腿壓住我的腿,繼續親。
是他逼我的。
我使勁兒咬他耳朵,咬得他悶哼一聲,但他還是沒松開我。
我們這麼僵持了十來秒,我先松牙,因為我察覺到我咬出血了,嘴里一股鐵銹味,好惡心,呸呸呸。
他看著我,笑出了聲,笑得胸膛都在震動,耳朵上的血順著他的脖頸曲線往下流,把衣領子都染紅了,特別變態。
這死變態又低頭來親我,親我的嘴,把我嘴上的血都親走了。
然后,與言方他語氣特別輕佻地說:“沒喜歡過我是吧?沒喜歡過我,一邊跟我打電話,一邊打飛機。以為我聽不出來?你要不喜歡我你騷成這樣?”
“……”
讓我猝死,就這一秒,快,求你了老天爺。
真的,就一次,只有一次,那次我可能確實是太血氣方剛了,偷偷找了片看了之后比較激動,精蟲上腦。事后我沉痛地反省了自己,再沒那麼做過。
明明楊復當時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和我討論了很久怎麼緩解輕微近視和眼干澀。
騙子。
所以,那個時候他完全看穿了我的把戲,心里一定在嘲笑我吧,一定在想黎川怎麼這麼不要臉、這麼騷、這麼好笑可笑。
他一定在想:邊西川就不一樣了,邊西川多純真高貴。
*
作者有話要說:
黎川在這一秒分不清是心死更可怕還是社死更可怕
第93章 我上網看了下,池鄭云發了聲明
我感覺我已經沒有活著的必要了。無論是從哪一方面來說。
楊復發泄完, 貼著我耳朵一直道歉和解釋,說他剛剛說的都是假的、是氣話、是他在發神經,說他從沒那麼覺得過我, 說在他心里我一直都特單純特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