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半天,拿手機自拍了一張,看看自拍,看看邊西川的照片,頓時如鯁在喉。
臥槽,他怎麼越長越像我,高中和大學的時候沒這麼像的。
其實,大三大四的時候,我就沒怎麼見到邊西川了,圈子不同。后來他當明星拍戲,我看電視的時候不小心遇到他都是匆匆一瞥就馬上換臺并在心里默念:“無意點開,厄運退散。”
那……剛才看到的網友評論說他長得小家子氣是指我也長得小家子氣嗎?(雖然我不是很在意別人對我外貌的評價,但也并不想莫名其妙就中槍!)
不,我得冷靜下來。也許只有這一張的拍照角度是這樣,其他的不像。
我忍著惡心找邊西川的其他照片,試圖力證我和他并不像。
一搜,看到一堆傳他整容的帖子。
Interesting。
我懷著陰暗的想法,點進了說他整容的帖子。
當代網友很厲害,把他不同時期不同角度的五官進行重疊對比,力證他整了,至少也是微調過很多地方。
但也有他的粉絲反駁,說只是妝造效果而已。
兩邊都挺有道理,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聽誰的。
但無論是聽誰的,都不能解釋邊西川怎麼越來越像我。
我的長相跟大學差別不大,難道他忘了我長什麼樣子嗎?不然他難道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這張臉,不會覺得不舒服嗎?
倒是我從他的粉黑的battle中得到了一份安慰:原來他們說邊西川長得小家子氣是說以前的邊西川。
我看了下他以前的劇照,還是我記憶中的樣子。就是和我有點掛相但不是非常像的樣子。
他的粉黑倒是都認可邊西川現在的相貌比以前好看這件事。
那能不好看嗎,我媽可是能讓一心傍富婆的黎躍敏打破原則勾搭的美女。
所以四舍五入,邊西川為什麼會長得越來越像我媽?
……算了,隨便吧。
我糟心地關掉了網頁。
這時候有人敲門,說外賣員送奶茶給我,楊總點的。
我收了,擱一邊沒喝。
沒過幾分鐘,楊復發消息給我,問奶茶送到沒。我說送到了,不聊了,我睡覺去了。
我真去午睡了。只是一直沒睡著而已,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腦子里亂烘烘你方唱罷我登場。
傍晚和楊復一起回家,吃完飯,收拾完,在小區里遛了一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聊無關緊要的瑣事,看起來風平浪靜。
我沒向他發難。
他對我說過的謊話太多了,我不知道要怎麼辨別真偽。
而且,我不能偏信池鄭云。如果池鄭云說的是假的,那我為了別人的假話而劈頭蓋臉地向楊復發難,就是我的錯了,不好收場。
我打算先裝作無事發生,背地里觀察一下、調查一下。
如果查出來結果是……我還沒想好。或者該說,我在逃避思考這件事。我希望結果是池鄭云在騙我。
雖然我的大腦告訴我這個可能性不大。但是,說不定呢。
回家后,我洗了澡出來,正打算進被子睡覺,剛坐到床沿,楊復對我說:“你先別睡,我跟你說個事兒。”
我不動聲色地問:“什麼事?”
看起來應該不是個壞事,他挺輕松挺高興的。但也可能只是對楊復來說不是壞事。
他遞給我一疊A4紙,說:“剛你洗澡我打印的,你看下。
”
我接過來一看,愣了下,沒說話。
他喜滋滋地挨著我坐下,摟著我的肩,撥了幾下我手中的這疊資料,說:“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沒有就不要,再挑。”
他說得好像是買衣服似的,可他遞給我的是一堆待領養的小孩的資料。
我沒有翻看的欲|望。
“怎麼了?”他察言觀色,先發制人,“上回跟你說了的啊。”
也只是“說了”而已。
“我并沒有答應。”我說,“我說過,我們有行云。”
“岳行云都成年了,大不大小不小,算怎麼回事兒啊,你讓他叫你爹你看他叫不?”楊復嚷道。
“我不需要非得有個人叫我爹。”我說。
他苦口婆心地勸:“你別在這兒犟,川兒。咱養了小的,不是說就不要岳行云了。家里這麼大……實在不行,咱換個更大的房子,住得下。”
“不是住不住得下的問題。”我看著他,說,“為什麼莫名其妙要領養一個嬰兒?你養?”
“不我養還誰養?”他反問。
“我不是說出錢,我是說……比如換尿布,喂奶,看著他,這些。”我問他,“你哪來空?不上班了?你能不能別一拍腦門就瞎搞?”
他笑了起來:“你說這些?實在不行,請個保姆唄。咱家這條件,請仨都請得起,連咱倆的起居都包了。”
“這不是請保姆的事。”我說。
“這就是請保姆能解決的問題。”他說,“別人家都這樣,你以為他們老婆帶小孩兒呢?都是扔給保姆。咱也扔給保姆,就平時下班回來逗逗、一起玩兒,多難啊?”
“你養狗呢?”我問。
“我有錢也不會請仨保姆回來幫我養狗啊。看你這話說得。”他說。
“反正我不要。”我和他說不清,索性不扯了,只說結論,并且把資料放回他手上。
他嘆了聲氣:“不要就不要唄,發什麼火啊。行,先不說這個了。”
他起身把資料擱桌上去,說,“我洗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