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別跟我生氣。”
“什麼?”我問。
“池鄭云跟邊西川有一腿。”楊復說。
我愣了下,離開楊復的肩頭,往后靠了靠,他忙用手扶住我的背。我就這麼靠著他的手,看著他。
四目相對,楊復很認真地說:“我騙你我不是人,一輩子陽|痿。”
“……繼續。”我說。
雖然但是,我對池鄭云的這個秘密有興趣。
如果它是真的話。
但楊復都發了這個對他而言很毒的誓了。
這種誓,唐駿銘發、池鄭云發,我可能會懷疑下,但楊復就……很像真的。
不確定,再聽聽。
楊復又嘆了聲氣:“從哪兒說起……他倆高中的時候就搞在一起,被邊西川他媽發現了,不同意。后來池鄭云出國就是為這事兒。”
他邊說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我的神色。
“你聽誰說的?”我問楊復。
他的表情頓時很不自然,目光開始躲閃,但最終還是說了:“邊西川。”
我要從他腿上下去,他急忙摟住我:“那回你跟我說了之后,我就真跟他斷聯了,是他自己找上我來了!為了池鄭云這事兒!我跟他沒別的聯系,就是說這事兒!”
我不動,看著他,一時沒說話。
他皺著眉頭說:“那、他跟我說你被池鄭云騙了,我能不緊張麼?不想打交道我也得跟他打啊。又不是別的事兒。要是生意,這筆錢我不賺了就是,可這是你的事兒啊。我自己的事兒我不管我都得管你的事兒啊。”
“……”我想了又想,說,“繼續。”
他繼續:“繼續……還繼什麼續啊,就是這樣兒!”
“邊西川怎麼跟你說的?”我問。
他不太想說的樣子,被我催了一陣才很勉強地說:“邊西川長得不是跟你有點兒像麼,他家里人要拆散他跟池鄭云,姓池的就想拿你當替身唄。
這有什麼好說的……”
“……”
楊復瞅著我的臉色:“想啥呢?”
想你怎麼這麼能編。
我沒說話。
屋里安靜了會兒,他悻悻然道:“行吧,我是沒把話說完……后來邊西川找我,是因為姓池這傻雕他媽的搞替身搞著搞著真喜歡上你了。”
我:“……。”
“邊西川肯定不干啊,就找我。這不你不樂意見他嘛,他就沒敢找你,找的我。”楊復說。
“你怎麼跟他說的?”我問。
楊復說:“我說這關黎川屁事,黎川是我老婆。”
我:“……。”
文盲就是這樣,說著說著就跑題,拱著我問:“是不是我老婆?說啊,是不是?是不是?”
我懶得理他,他就一個勁兒地拱我,非要我承認我是他老婆。
“……你接著說你的!”我說。
雖然事實上我確實是他老婆,但他這會兒要我正兒八經地承認,就很肉麻。
楊復不太高興,但還是接著說了:“沒什麼好說的,反正就是他倆還在那兒分手復合分手復合分手復合,拍戲似的。邊西川就是個備胎,姓池的是個渣男,想搞你,但你是我的,他搞不上,就拿邊西川先湊合著。但他賊心不死,還惦記著搞你,估計搞上你了就踹了邊西川。所以邊西川跟我這兒急呢。”
我陷入了良久的沉思當中。
此事乍聽十分荒謬,細思更加荒謬,但……不是完全的說不通。
有時候池鄭云是挺奇奇怪怪。
我想起高中時的種種……那時,前期我(自認)是直男,彎了后則一直惦記著楊復,沒把心思放他倆身上。雖然同學總起哄他倆,但我向來覺得這群舔狗腦子有病,只當他們發癲。
如今想來,好像……他倆是有那麼點兒曖昧?不,不止一點兒。
不想也就罷了,越想就越覺得有。
比如說,有次池鄭云先約了我去看展覽,卻突然被邊西川截胡。
還有,池鄭云剛接近我那陣,我早上進教室,班上氣氛詭異,邊西川難得情緒失控地跑出去了,一向和他關系好的池鄭云跟無事發生似的,居然沒追出去哄,那十有八|九是他倆吵架導致的情況。
難道,正是因為我吵的架?
“川兒。”楊復叫我。
我下意識地應了一聲,然后回過神來。
“想什麼呢?”他的聲音明顯有些緊張。
“沒什麼。”我說。
“沒什麼你不說話?”他問。
“沒什麼好說的我說什麼?”我反問他。
“不難過麼?”他看著我,“你跟他那麼好……你說出來,我安慰安慰你,開導開導你。沒事兒,你說。”
看他這眉毛對不上眼睛的酸樣兒,我信他會安慰開導我?我懷疑我要真說我難過,他馬上就要把嘴一撇原地撒潑。
而且,我這下子真的不難過啊,就是覺得很驚訝,驚訝完了隱隱約約有股“原來是這樣啊”的感覺。
難過……沒什麼好難過的。難過的應該是邊西川吧,他喜歡的人移情別戀喜歡上了我……臥槽。他喜歡的人移情別戀喜歡上了我!
我猛地意識到了這件事有可能對邊西川造成多大的沖擊。
如果我和他沒有別的瓜葛聯系,這件事就尋常,但問題是……
救命,這什麼孽緣啊。
該不會在他的心里這是一段“他媽和我媽搶一個男人(他媽勝),多年后他和我搶一個男人(我勝)”這樣的戲劇性故事吧?甚至……會不會他以為這是那種子代復仇“當年我搶男人失敗,所以我讓我兒子搶你兒子男人成功”的狗血電視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