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提前上班,但沒什麼特殊情況基本是到點就走。
問題是傅大少隔三差五就作妖。
一次兩次我忍了,可有次部門會中間休息時,喻兼而過來跟我說有事要走,我看著他,問他跟傅椎祁說我們在開會沒,他說說了。
我沒為難他,讓他去了。
晚上我跟楊復說:“你跟傅椎祁說,再這樣,他就給喻兼而換個部門,別逼我直接開除,他面子不好看。”
那之后就再沒這情況了。
現在想想,可能在傅椎祁那些人的眼里,我和喻兼而沒有本質上的差別。
作為這方面的同行,顯然喻兼而比我干得好,傅椎祁被他哄得開開心心,而楊復到處跟人說他因為我不開心。今天燕姐找我,昨天常哥在微信上問我怎麼了,前天周兆跟我說楊總不容易。再這麼下去我怕楊復他媽都要來找我說這事了。
可能我需要向喻兼而學習一下。
說起來,楊復給我的可遠比傅椎祁給喻兼而的多,這我不得大大的感恩?
中午,我走出辦公室,準備去食堂吃飯,見喻兼而提著個便當包起身出去。我想了下,跟了上去。
別人都往樓下走,食堂在樓下,就我和喻兼而往樓上去,傅大少的辦公室在樓上。楊復的也在樓上,不過這個人在哪里暫時不重要。
喻兼而看我進電梯,禮貌地對我點了點頭,并不奇怪我也上去。可能他以為我是去找楊復的。
但當我們出了電梯,我跟著他往跟楊復辦公室方向相反的傅大少辦公室走的時候,他漸漸地產生了懷疑,看了我好幾眼,到底沒問。
我跟著喻兼而進了傅大少的辦公室。
好家伙,傅大少的腿上坐著一個。
這公司看來不能久留,我要和我的學弟唐駿銘保持著長久而友好的聯系,方便我再就業。
這情景把我尷尬到了,很后悔自己的突發奇想和想了就做。也許我以后該學學三思而后行。過段時間我找個廟待待吧,磨煉一下性子。我總是容易沖動。
他們仨顯然也很尷尬,不過好像他們尷尬的只有我也來了這件事,而不是他們自己內部的混亂。
三雙眼睛都看著我。
Orz楊……算了,我不應該一遇事情就想喊楊復救命。能殺我者正是楊復。
“找我有事?”傅大少先打破這尷尬的氛圍。
他推了下腿上那人,那人下了地,回頭看我一眼。倒是沒看喻兼而,估計早就相識。
我看那人有點眼熟,想了想,想起來了,最近火起來的一個小鮮肉,我看電視換臺的時候看到過。
“有點事。”我瞎扯。
傅大少客氣地問:“什麼事?”
我隨便找了個財務上的由頭。礙于那個小鮮肉在,我找了個不痛不癢讓人知道了也沒事的事。
傅大少可能有點不明白我怎麼突然來找他說這事,但既然我在這說,他就給我個面子,跟我說了起來,還問我要不要叫個餐送過來邊吃邊說。我說不用,我不餓。
我坐到傅大少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和他一邊說著事,一邊不動聲色地注意著喻兼而。
他在旁邊茶幾上擺放著便當盒。
可能是因為傅大少沒提前通知他,他只做了兩份。他毫不猶豫地把自己那份放到了毫不客氣地坐到沙發上的那小鮮肉的面前。
我大受震撼,在這一秒決定放棄向他學習的念頭。
本來做做盒飯我已經很猶豫了,還要做給楊復的其他情人吃?我怕他們吃出杏仁味。我有瘋批基因,能干出什麼事情來我自己都不能保證。
進修計劃就此宣告流產,此地不宜久留,我起身告辭。
傅大少可能難得跟人說點正經事,竟莫名的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跟著起身,挽留我道:“還沒說完啊……”
“說完了,后面的我會和楊總說。”我說完,不等他再說什麼,轉身飛快地離開了這個辦公室。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我剛出辦公室,迎面撞上了走過來的楊復。
楊復愣了下,看了眼我身后的傅大少辦公室——可能他和傅大少都知道傅大少會在辦公室里干丟人的事,所以傅大少的辦公室安排在走廊最里面,我身后此刻只有這一個去處。
當然,如果我實在要說,也可以說我是來給走廊盡頭傅大少辦公室門旁邊的盆栽澆水的。
但他不問,我就沒必要先開口說。
“有事兒啊?”楊復先開了口。
“嗯。說完了。”我說完,從他身邊走過去。
他轉身跟在我屁股后面走,邊走邊說:“吃飯沒?一起去吃飯不?”
我本來想拒絕,但想想自己現在的(吸血)蟲設,話到嘴邊改了:“嗯。”
楊復忙問:“想吃什麼?”
“食堂。”我說。
我倆在食堂吃飯,楊復一直在說話,無聊的話我沒接,他說公事我就接。這麼一來,他就沒意思了,后來就沒說了,低頭吃飯。
吃完了,我起身回自己部門去午休。
但我在辦公室里我的小床上躺了很久都沒睡著,腦子里回想著剛剛在傅大少辦公室里看到的那一幕。
我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