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大門,對試圖進來的他做了個止步的手勢,把行李箱推給他。
他下意識地接過去,看著我。
然后我把門關上了。
“……什麼意思?”他問。
“滾。”我平靜地說。
楊復一開始不肯滾,站大門口叫我,把隔壁鄰居家的老大爺叫出來了,綿里藏針地表面上好像關心他怎麼了,實則指責他制造噪音。
楊復只能不喊了,改給我打電話發消息。估計他這會兒已經接到了周兆的電話,意識到我是真要趕他走。
我沒接他電話,只發消息跟他說我昨天說了分手,是真分手,希望好聚好散。
雖然其實已經不具備好聚好散的條件了,已經鬧得很難看了,但在最后還是盡力維持一下彼此的體面吧。
他說你要不想看我,我這幾天不回去,就睡車里,睡到你氣消為止,你沒必要跟周兆說那些啊,不叫人看笑話麼。
我回他我就是個笑話。
他說你真的是誤會了你先冷靜一下。
我回他如果周兆兩天之內不來拿走他的東西,就視為他放棄對他財物的處置權,我會自行處理,比如扔掉捐掉送給負責我房子門口這片保潔的阿姨。
*
作者有話要說:
楊復:沒聽懂,老婆。
路人:就是你老婆不要你了的意思。
楊復:滾。
#阿姨或成最大贏家
第67章 你知道我喜歡你喜歡得變態了,你高興麼川兒。
過了兩天周兆遲遲不來幫楊復搬家, 我打電話提醒他,他為難地說:“楊總不讓我去……黎總你先冷靜下來,想想楊總的好……”
掛掉電話, 我上網搜了個搬家公司的號碼, 聯系他們過來。
我到底是舍不得把楊復那些東西扔了送了。里面不光有衣服鞋子,還有手表袖扣之類,加起來少說幾百萬,多說上千萬。
他就是算準了我心疼錢吧,賭我不會真扔。
但是,是這麼多錢啊。
半個小時后, 我接到物業電話, 問我那搬家公司是不是我找的,我說是, 他就放行了。
我出去等搬家工人過來,工人還沒過來, 楊復先過來了。
他這兩天發神經睡他車上,車就停我院子外面不遠,一眼看得到。這會兒他在車上看到我站大門口不動, 就殷勤地過來問:“川兒怎麼了?”
我說:“等人。”
他問:“等誰啊?”
“搬家公司。”我說。
他笑容掛不住了, 訕訕地說:“鬧歸鬧, 你別鬧這麼大……怎麼搬家公司都來了?等下全世界都知道咱倆吵架了,都看笑話。”
搬家公司算什麼全世界啊, 我說:“我給了你兩天的時間, 你自己不搬,我就幫你搬, 等下我會讓他們把你的東西送到你媽媽家去。”
楊復頓時急了:“川兒你別沖動!等下她怎麼想啊?”
她會想:今天是個好日子。
我沒理楊復在旁邊啰嗦, 很快搬家工人就來了。
楊復搶在我之前對他們說:“不好意思啊, 我們吵架呢,他賭氣呢。不搬,沒人搬。不讓你們白跑,多少錢?我給。”
他說著遞過去一包開了封的煙,然后摸出錢夾子。
我對工人說:“我打的電話,這是我的房子,我說搬,你們別管他。”
仨工人面面相覷,猶豫著沒說話,也沒動。
楊復把錢夾里的一疊票子拿出來,沒數,直接塞到剛被他塞了煙的最前面那個工人手里:“兄弟,數數,要是少了你看能手機轉賬不,刷卡也行。
”
我側身示意工人們進去。
楊復發瘋,跟他們說:“這我老婆,我出去應酬,誤會我出軌,跟我鬧呢。”
工人們的表情明顯有了微妙的變化,互相交換了下眼神,領頭的低頭數了數錢,抬眼看看我,看看楊復,最終干笑了一聲,決定延誤傳統,不干涉別人的“家務事”:“那……老板,那我們就走了啊。”
說完轉身走了。
我:“……”
我看著他們離去,暗暗地深呼吸,然后轉身回去。
大不了我先上網買點紙箱,把東西裝箱。楊復總不可能每天二十四小時守在門口,等他不在,我寄快遞。
我正要關大門,楊復伸手阻著。
“聊聊。”他說。
“沒什麼好聊的。”我說。
他開始耍賴皮:“你這就不對了,川兒,當初是你追我,非要跟我在一塊兒,我怎麼拒絕你都死活要在一塊兒,現在甩我的也是你,是不是沒道理?”
他跟我講道理。他跟我講道理?他講道理?
我懶得跟一個不講道理的人講道理,簡單粗暴地說:“你就當我是渣男吧。”
他順桿子爬:“你還別說,你這樣真挺渣的。”
我抬手就是一耳光給到他。我不能白當這渣男。
可他估計是已經被我扇太多次已經皮了,根本不在乎,繼續說他的:“我當時就跟你說過很多遍,你自己得想好了,你說你想好了,你說你這輩子就跟定我了。你給我寫的那麼多電子郵件的情書我還留著呢!”
那又怎樣,剛不還說我是渣男嗎,渣男管你那麼多?
我繼續推鐵門,試圖關上它。但楊復抵著它,我推不動。
“川兒,你讓我進去,我跟你解釋那天我是為了個什麼事兒。
真的。這兒不好說這事兒。”他停了下,說,“是行云的事兒。”
我倆繼續僵持著,過了會兒,我松了手,轉身往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