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我還不是個笑話嗎。
我抬眼看著他,看到他眼里明晃晃的得意和笑意。甚至我都懷疑那個Santa是他。
楊復走過來了,推開他,來拉我:“川兒,出去說……”
我甩開楊復的手,給了他一耳光。他皮厚到完全無所謂,繼續把我往門外推。
楊細狗在旁邊假裝拉架,實則故意火上澆油。他以為他做得很高明,但其實他的愚蠢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不過看出來又怎麼樣呢,他的報復成功了。
“川哥,嫂子,你聽我說啊,你在這兒鬧就太不給復哥臉了,你懂點事兒,先回去,復哥對你那麼好,外頭都是玩兒,他不會往家里領,但你要是鬧得太難看了,復哥多難做人……”
他是懂煽風點火的。
楊復皺著眉頭看他,叫他閉嘴。
他說:“我這不是幫你勸勸嫂子嗎……”
我余光瞥到門旁邊的椅子,趁著楊復假模假樣罵楊細狗的時候,掙開楊復的手,操起那把椅子就往楊細狗腦袋上砸了下去。
警察把我抓去坐牢吧,坐牢都比繼續聽楊復跟我說一切都是誤會強。
第66章 我不要他了,我要丟了他。
現場很混亂, 都是我引起的。
我操起椅子照著楊細狗的狗頭狠狠地砸了幾下,事后回想起來,我那一下子心里滿是恨意戾氣, 恐怕是真想他死。人到那個份上, 想不到別的,我就是要他死,不光他死,楊復也去死,我也去死,大家都去死。
楊復一開始試圖拉偏架, 鎖住楊細狗往后拖, 嘴里說著“川兒川兒冷靜下”,實則給我機會多砸兩下泄氣。本來楊細狗是本能想還手的, 被他這麼架著,沒法子, 只能挨著。
但楊復很快就發現我不是跟他們小打小鬧,是來真的,因為我把楊細狗的頭都砸出血了我還在砸, 他喊著出血了我也不停。他見勢不妙, 大聲喊愣在旁邊看熱鬧的人們過來拉著我。
那些人終于回過神來了, 怕出人命,急忙過來勸的勸, 拉的拉。
他們肯定不在乎我會不會因為殺人被抓, 估計是不想到時候做證人吧,那還不把他們這點老底都抖出去了?
我被他們拉開了, 椅子被他們搶走了, 我不急, 不慌,拿出手機打110。
楊復把已經無力還手的楊細狗塞到別人懷里,眼疾手快地拽住我的手,問:“你干什麼?”
他那個角度看不到我具體按了什麼,我手機貼了防窺膜,稍微角度偏一點點看上去就是一片漆黑。
但他能猜,他腦子沒被貼膜。顯然我現在是瘋了,一個瘋子什麼事都干得出來。
我媽當年就該學學我,她應該把黎躍敏殺了,再把我打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我就不會出生,不會被一次又一次地嫌棄、拋棄,就不會遇到楊復,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歇斯底里的狼狽可笑的樣子。
我上輩子到底干過什麼壞事啊?屠城的時候連螞蟻窩都灌熱水嗎?
“報警,自首。”我說。
“黎川!”楊復急了,一邊來搶我手機,一邊提高音量吼我,試圖嚇退我,“鬧夠了沒有!”他多忙啊,天天忙著到處周旋,此時此刻還要忙著一邊震懾我一邊對旁邊的人說,“送楊細嵩去醫院!別報警啊!快去!”
我和他爭奪間拿著手機就往他腦門上砸。反正現在我手里有什麼用什麼砸,砸他還是砸楊細狗沒差別,都不是東西。
楊復使了勁兒把我兩只手都扭住,搶了我的手機塞他自己兜里,然后把我扛他肩上往外走。
我低頭朝他肩上咬。
他脖子上、額頭上的青筋都迸出來了,邊走邊說:“行,你咬,把我咬死!”
但我咬得牙酸了,智齒隱隱作痛。
我今年智齒長出來了,一直沒去拔,原因很簡單,怕疼。楊復拔過智齒,他哄我說不疼,但他當時明明臉腫得跟被蜜蜂蟄了一樣,躲家里好幾天不出門。
他說臉腫跟疼有什麼關系?
所以他覺得他睡別人跟他喜歡我不沖突這件事很正常。
剛出門不久就撞上了拿著房卡殷勤過來的那經理:“嘿楊總玩兒這麼野啊,好這口啊。這是剛給您開的……房……啊……這位是?”
楊復短暫地停了下腳,拿過他手上的房卡,沉聲說:“去包廂處理下,別報警,有什麼事都記我頭上。”
然后扛著我進電梯按鍵上樓,進套房,踹關門,把我放沙發上。
我從剛剛咬得牙疼松了嘴之后,途中沒再動他,也沒說話,這會兒坐沙發上,我已經過了那股勁兒,冷靜了下來,無比的冷靜,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冷靜。
楊復站我面前,雙手叉著腰,看著我,微微皺著眉頭,語氣不硬不軟:“自個兒傷著沒?”
我沒回答,就是抬頭看著他,用冷靜的目光審視地看著他。
這幾年他意氣風發得很,還愛打扮,快三十了,看起來比剛來燕城那陣都年輕,俗稱的逆生長。但又不像真的年輕男生那樣帶著青澀局促。他真帥啊。不知道我媽當年看黎躍敏的時候是不是也在心里說真帥啊。
反正黎躍敏肯定沒楊復帥,楊復不是吃軟飯的小白臉,他主要是讓別的小白臉吃他的軟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