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我愁起來就獨酌一番,酒量上來了一些。
我喝完差不多兩瓶微醺果汁酒后,自己心里有數,堅定地拒絕老畢登們繼續給我倒。
他們不依不饒,湊過來這個說還沒跟他喝,那個說我不給他面子。
推搡間,有個喝了不少的家伙沒站穩,一個踉蹌,下意識地撒開杯子去扶餐桌,正好扶在了一個用過的飯碗上,別人隨手擱在上面的筷子飛到我衣服上了。
挺好的,我有借口跑路了。
我以上樓去清潔衣服污漬為由,撤退了。
行云說他陪我上去,我說不用,我真沒醉。
他觀察了我一下,見我狀態還好,就沒堅持。
我讓他去替我招待唐俊銘那一桌。那一桌是我的朋友,正常人的世界。
后來,我想,幸好沒讓行云跟我一塊上去,不然太尷尬了,遇上楊復勾搭男子大學生現場。
那男大生才十九歲,和行云差不多大。
我站在拐角看著楊復,心里冒出一個想法:不幸中的萬幸是楊復沒表現出過對行云有意思,不然來十個醫生都拉不住我打死他吧。
真好,他沒變態到那份上。
*
作者有話要說:
黎川:心疼老攻不如去心疼受污染的大自然、瀕臨滅絕的動植物、被抓起來表演的動物、滿身都是石油的企鵝。
池總見縫插針:也許你可以考慮我。
黎川:不要,1都不是好東西。
第65章 他是懂煽風點火的。
見我來了, 被楊復搭訕的男孩子飛速離開現場,我徑自進了房間,去洗手池旁弄衣服。楊復在旁邊叨了一陣, 問我是不是這點信任都沒有。
我心想我都快自欺欺人到成傻子了, 你可別太過分了。
他當著我的面把那男孩的手機號刪了。然而這有什麼意義呢,我不會每一次都正好出現,如果我沒有出現,這個手機號就不會被刪。
“川兒你……”他忽然停了下,拉住我的手,問, “喝酒了?”
我沒說話, 也沒掙扎,就是看著他。
他皺著眉頭說等下罵周兆這點事都做不了, 一邊扶著我往洗手間外走,讓我去床上躺會兒。
“不怪周兆, 是我非要喝。”我說。總不能讓周兆平白背鍋。
楊復不悅地說我:“那你干嘛非要喝?”
我說:“我喝了,你就不用喝了。你別喝了,我已經替你喝了, 你不能喝酒, 萬一死了。”
“……”他一下子沒說話了, 扶著我停在半路上,看著我。
半晌, 他把我抱到他懷里, 說我好說我乖,說我怎麼就這麼會心疼他, 怎麼就這麼招他心疼。
我聽了會兒, 幾次想問他:如果我真的這麼好、這麼招他心疼, 那他為什麼還要搭訕年輕男生啊。我甚至連三十都沒有,我才二十七,只比剛才那個男生大八歲而已。是因為我最近一直甩他臉子嗎?好像說得通。他不會面上對我發脾氣,但心里想報復我。
他很成功地報復到我了。
“川兒,去床上睡會兒。”他柔聲說,“哄你睡著了我下去招待他們,你好好兒睡你的。我不喝酒,我得好好兒活著陪著你,不然你可怎麼著啊,得被壞蛋生吃了……走得動不?走不動我抱起你。”
在他抱起我之前,我抬頭主動親了他的嘴一下,然后摟著他脖子,把臉埋里面。
他手摸到我后脖頸上,捏了幾下,親我的側臉,低聲問:“怎麼了?剛你真誤會我了,川兒。
乖,去睡會兒,我摟著你睡,好不好?”
我沒說話,他就把我抱起來了,走到床邊,把我擱上面坐著。
他幫我把外衣脫了,蹲下來幫我把鞋也脫了。然后他起身自己脫了外衣褲和皮鞋,也上了床,把我往里挪挪,摟住我,拉起空調被蓋到心口,拍著我背說:“睡吧,川兒。”
我想睡覺,但我不能現在睡,我現在睡了,楊復就會去找別人了。我得讓他睡,讓他睡我。我不讓他睡的話,外面有好多人排隊給他睡。我真傻,自己把他往外推。明明他是我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
我想來想去,翻身抱住他。
他的手搭在我的頭上,輕輕地很溫柔地揉著。
我偶爾抬眼看他,他好像一直在看著我,無論我什麼時候看他都能和他的視線對上。他的目光深情款款,令我覺得他很愛我。
我問他愛不愛我,他說愛。我問他是不是也愛別人,他說沒有,他只愛我。
我理解,其他人是他的逢場作戲和露水情緣,我是外頭彩旗飄飄家里紅旗不倒的這桿紅旗。
我這麼跟他說,他很無奈地說我想岔了,他真的只有我。
他這麼誠懇,我選擇相信他,他的心里大概率真的只有我,身體就不知道了。這話我就沒跟他說了,不是不想說,是說到這里的時候沒來得及,給事兒碰上了,等事兒過去,我一下子不記得自己要說什麼了,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我醒來的時候,距離睡著差不多三四個鐘頭,楊復沒在我旁邊,客房里一片靜謐,讓我想猜他在洗手間都不行。
但我還是下地去洗手間和其他房間里看了看。
他都不在。
我回到床邊,拿起手機一看,楊復給我發了消息,說他看我睡得挺好就下去招待賓客了,畢竟總不能我跟他都不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