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川兒……”
“那不用說下去了。”我說著,站起身。
楊復急忙跟起身,攔著我說:“開除!開除,行吧?我等下我就跟他說我把他開除了。還有什麼,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我說:“你不用這麼勉強。”
他嘆著氣說:“我不勉強,我現在就是怕你生氣,只要你別氣了,我怎麼都行,你讓我把我自己開除了都行。川兒,我真的……唉,我真的,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跟我鬧。”
我平靜地說:“你想的話,我以后不會跟你鬧了。”
他愣了下,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我的臉色,眼珠子轉了轉,干笑了兩聲,沒接這話,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嘴唇,說:“不說這些了,川兒,不說了,啊。你……咱換個酒店住,先住著,你房雖然裝修早就弄好了,但一直沒住人,肯定要先弄下衛生,還有家電什麼的都添置上,才好住進去。”
我坐回去,等他說完,繼續沿著我的思路說:“你媽媽不接受我就不接受我,不要勉強她。你不要再做什麼事情了。”
楊復沉默著蹲到地上,抓住我搭在膝蓋上的手。我想抽出來,他抓緊了,不讓我抽出來。他仰著臉看著我,片刻,說:“川兒,我皮厚你知道,我真不怕我媽對我怎麼,當然,她也不能對你怎麼,頂多就是不搭理你,搞冷戰。但我就是怕你會因為這樣傷心,我知道你……一直把她看得很親,我怕你難過,所以才想盡了辦法……”
我垂眸看著他,半晌,說:“可是你已經讓我很難過了。”
我的心已經被楊復傷到了。雖然他說這一切都是為了我,但我已經不能夠全身心地信任他的話了。
一個很直觀的表現就是,自那天起,我沒辦法接受和他同床了。
當然,在床下的時候他想和我親熱,我也統統拒絕了。
他問我不是說好了原諒他嗎,怎麼還沒原諒。我說我沒辦法,你碰我我就覺得惡心。
他愣了很久,沒說話,轉身去露臺上抽煙了。
之后,無論是在酒店還是搬進別墅里,他晚上都只睡在我床邊的沙發上。臥室里的沙發不大,又窄又短,他腿伸不直,總是曲著的,一看就知道肯定很不舒服。但我什麼都沒說。他不舒服他可以去別的房間睡,別墅有很多房間給他睡,床有好幾張,他自己不去睡。
*
作者有話要說:
粉衛衣:楊總,他怎麼能這麼對你!
楊總:快閉嘴!(等下沙發都沒得睡了!)
第61章 他氣質像楊復,成績像我,如果我和楊復能夠擁有我倆的孩子,說不定就是這樣的。
可能那晚的事情被在場的人傳了出去, 我突然回國回公司上班,高層里沒人問我怎麼回事,下面的人則是不太可能專程來向我本人打聽八卦。
隨便吧。我做好我的工作就好。
楊復安分了一段時間, 每天按時找我一起上下班, 路上話不多,試探著說幾句,見我不搭理就不說了,安靜地開車。
他換了部車。
那部車和那套房都賣了,賣來的錢他跟我說拿去成立助學貧困生專門項目。
關于助學,他之前就一直在做, 但規模小, 就是在別人主辦的相關平臺認領一些貧困生,平臺說每年要多少錢供那些學生讀書溫飽, 他就給多少錢,不管別的事。其他高層那里他順嘴提一句, 對方有興趣就一起,沒興趣就沒興趣。
而現在,他用賣房賣車的這筆錢成立了專門的項目組, 牽頭合作公司, 和外地的貧困鄉縣協商簽署了教育扶貧項目。這是一個穩定的、長期的、可持續發展的專門項目, “正經成了一個事兒”,不再是從指縫里隨便漏兩頓飯錢。
他好像不了解我, 總是做一些自以為是的事情讓我生氣, 可又能在很多地方表現得十分的懂我。
那兩筆錢他拿去做助學扶貧,我覺得挺好。
留著, 我肯定覺得膈應, 可又不能扔水里去。
而且, 我就是很喜歡做慈善。
大一下學期,有次周五楊復去接我,我上車的時候聽到他跟人打電話,是相關組織在游說他。他說好的好的這是好事兒應該捐,十分爽快地認捐了二十萬。
對方隨即邀請他去組織的辦公室參觀、簽字,給他頒發獎狀,還會叫上記者來拍幾張照寫篇報道。
楊復錢都出了,雖說不是沖著這獎狀和報道捐的錢,但能順便得點名聲好處為什麼不呢?他立刻應了下來。
結束通話后,楊復跟我簡單說了下這事,問我下周上學日哪天有空,跟他一起去參加這個微小型捐款儀式。
我后來跟他去了。
再后來,我自己開始有意識地接觸一些相關項目。我的生活費十分充裕,足夠我去做這些事情。
楊復有時候會問問我錢花哪兒了,但絕對不是怕我花他錢的意思,他一向是鼓勵我花錢的,只是怕我染上惡習或者被人騙錢、敲詐之類。
我跟他說我拿去助學扶貧做慈善了,他說挺好,只叮囑我找正規平臺,別被騙了,其他的他都沒說。
只有一次,我大二想領養一個貧困生回家的時候,他表達了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