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他。
他撫摸著我的臉,眼睛深邃、深情地注視著我。
我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掌,再次抱住他,把頭靠他肩膀上。
他再度抱緊我,比之前抱得更緊,像是想把我揉進他的骨肉里去,我甚至被他勒得有點疼了,但我沒說。
他啞聲道:“我還不夠厲害……但早晚有那天,再沒人敢欺負咱們。”
我聽這話有內情,就問他誰欺負他了,他顯然不打算說,只說是些畜牲,讓我別管,他會處理。
第54章 他只會這麼慣著我。
……
“楊復~~~楊復~~~楊、復~楊——復——”
我喊了幾下, 聽到楊復的聲音傳來:“等下啊!就過來!等下!別急!就來!”
我數著數呢,數到了二十,他才過來。
他邊走邊脫圍裙, 正好快到床邊的時候脫下來了, 往床尾凳上一扔,俯身摟著我親了下臉,笑著問:“我乖寶兒叫我干什麼?”
“不干什麼,”我抱住他的脖子,說,“我醒了沒看到你。”
他又親了我一下, 和我臉貼著臉, 美滋滋地說:“真是一會兒都離不開人……剛廚房呢,等會兒早飯吃包子, 好不好?你喜歡吃的粉絲包。還有肉包菜包,都有。已經上鍋蒸了, 你起來,刷完牙洗完臉,差不多就能吃了。”
“反正是半成品。”我故意這麼說。其實我知道不是, 楊復把手洗干凈了, 但臉上還沾著一點點面粉。
他馬上叫冤:“什麼半成品啊?我從和面到現在忙了快一個小時!”
他這樣子真傻, 我繃不住笑了下。他馬上知道我在逗他了,沖我齜牙咧嘴的做了個鬼臉, 然后狠狠親我一下, 說:“跟誰學的,越來越小壞蛋了……起來!”說歸說, 他還要打我屁股一下。
我把他摟緊了, 問:“怎麼突然包包子?”
“這不你昨兒夜里說想吃麼, 說我當上楊總就不開火了,看那模樣,可把你委屈得!還蹬了我好幾腳,我哄老半天才理我……”他問,“忘了?”
“忘了。”我說。
他憤憤不平道:“你蹬我你每回過夜就忘,我打你那一回事兒你能記一輩子……”
我瞪著他,他的聲音就越來越小,最后識時務地改口:“我該挨蹬,我活該,都是我該的。”
我還是瞪著他,他諂媚地湊過來糊我一臉口水,真煩人,我推他好幾下都沒推開,最后還是他自個兒離開的,哄道:“乖,起來,我給你拿衣服好不好?我給你搭一身兒,吃完飯,約會去。”
“看看你怎麼搭的。”我說。
“肯定給你搭出個明星來。”他說著,轉身去衣櫥里翻找。
我日常穿的衣服都搬到他衣櫥里了,以前那臥室里就放些不是季節的。楊復總為那些衣服說我,說過季了就扔了捐了,下回買新款。我說就一堆基礎款的襯衫T恤牛仔褲,再過十年也還是一樣的款,沒壞沒臟不需要扔,糟蹋錢。
他就說我是小財迷。
我看他是大浪費。
楊復在衣櫥里沉默了十來秒,我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你這衣服……”他又沉默了。
我的衣服很好。
“唉,你要愛打扮我不放心,這不愛打扮吧,我也……”他嘀咕著。
原來他知道他事兒這麼多的啊?
其實我比我很多同學都時髦多了,他們團購的格子襯衫均價三四十,我的三四百,是商場里時尚快消品牌的貨,不是那種很貼身的,具有隨性瀟灑的寬松范兒。
而且他們是把扣子系上,我除非突然變天冷,平時都是敞著穿,里面搭白T,下面搭條牛仔褲,常有人說我這一身好看,還有同學問過我哪兒買的呢。
當然,楊復可能是覺得我同款衣服一買買好幾件換著穿的這個行為比較那什麼,他說萬一別人不知道,以為我天天不洗澡不換衣服。
我說那更好了,我天天不洗澡不換衣服,身上還不發臭,那我得多厲害啊,我同學只有羨慕和崇拜我的。
他用匪夷所思地目光看我,問我同學真是這腦回路?
我說是。
他只能感慨道學霸的想法真是獨特。
這會兒,楊復艱難地挑了半天,拿了我一條白襯衫和牛仔褲,搭他的一件牛仔外套,還有個貼花棒球帽。
我說:“沒見你戴過這帽子。”
他說:“那很正常,因為這是我買給你的,又不記得了?”
我想了想,記起來了,有這回事兒,但我沒戴過。平時我不戴帽子,除非冬天凍腦袋耳朵。但到那時候,我就會直接戴我的雷鋒帽。
那是我初中的時候在一個地攤上買的,攤主自己做的,質量可好了,戴了這些年,扔洗衣機里洗過無數次,毛還是很密很暖和。
楊復希望我能換掉這頂帽子,我才不。
他問我別人看了不笑我麼,我說沒啊。
其實有過。
高中的時候,邊西川的舔狗們嘲笑過我戴這個帽子,說我是守大門的,因為校門口保安大爺就戴這種帽子。
但他們的話等同于狗叫,怎麼都能從我身上找到嘲點,可以忽略不計。
值得一提的是,當時發生了件很好笑的事:有人看我堅持戴,漸漸懷疑起來是不是真那麼好戴,放學路上偷偷在地攤前駐足,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拿起一頂試戴,被路過的池鄭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