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這麼睡了。我真的很喜歡這麼睡覺。
但顯然楊復很不喜歡這樣:“裝睡呢?別擠這麼近,熱。”
我直接裝死。
“……川兒,說真的,別擠一塊兒,我會掉床底下去。”他說。
掉了也沒事,我房里通鋪了地毯。
楊復見我不動,他就自己來扯我,試圖把我弄開。但我是裝睡,肯定不能讓他真扯掉了,他扯開我的手我就抓回去。
他的語氣嚴肅起來:“別鬧,松手。”
大過年的,他這種語氣對我說話,我很生氣,不僅要手抱著他,還把腿都擱他身上。
然后他真的生氣了,使勁兒掰開我的手,把我推開,然后坐起身下了地。
我被他推到墻上了,沉默地看著他。
黑暗中,只看得出個人形,別的看不清。
他在床邊站了會兒,可能在看我,可能他看得清我,他夜視比我好。
我倆都沒說話。
半晌,楊復去我衣柜里翻出一床秋天我蓋的毯子,往床邊地毯上一躺,蓋著毯子睡覺。
*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的楊復:別挨我
圈兒:QAQ
以后的楊總:老婆貼貼=3=
他老婆:滾
小鮑發表高見:男人!就是根吊!(指指點點指指點點指指點點)
第19章 說不定他會覺得這是詭計多端的男同的借口。
我坐起來:“不逗你了,上來。”
楊復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睡吧,別吵了,我真困了。”
“你上來睡,我真不逗你了。”我說。
他起身上了床,用被子把我裹得蠶蛹似的,把我摁下去躺好,然后他自己也蠶蛹似的,裹住毯子,躺到我旁邊:“好了,睡。”
“我熱。”我說。
“熱比冷好,就這麼睡。”他冷酷地說。
我改口:“那你不冷嗎?”
“不冷,我身體比你好多了。
”他不耐煩地說,“少啰嗦,睡覺!”
我不說話了。
過了會兒,楊復的聲音平復下來,輕聲叫我:“川兒。”
我沒理他。
“不是要兇你。”他說,“大了,得有個分寸。雖然咱倆都是男的,但……也不行。你見誰家兄弟這麼大了還抱一塊兒的?讓人笑話。男的跟女的不一樣,你看你女同學跟她閨蜜抱一塊兒正常,見過男同學跟他哥們兒抱一塊兒的?”
“有什麼不一樣?”我問。
他說:“唉……性別不一樣啊。”
“那又怎樣。”我問。
“我怎麼跟你說呢。女的不會想那麼多,男的就不一定了。”他有點兒艱難地嘆道,“男的跟女的肯定不一樣,你看新聞都是男的強|奸女的,還不止女的,有時候也強|奸男的。你聽過幾個女的強|奸男的?男的腦子里就那點事兒。我……我是怕你抱慣了,等下也這麼抱別人,那別人可說不準是什麼東西。”
我說:“我只這麼抱你。”
他馬上說:“我你也不能抱。”
屋里又安靜下來。
我張了幾次嘴,最終什麼都沒說。
不知道我能說什麼。
說我好想抱楊復嗎?還是更想被楊復抱?無論是哪個,都能把他嚇得現在就奪門而出吧。
但是,我真的很想和他更多一點身體上的接觸。
我想被擁抱,甚至是撫摸、親吻。
這樣的需求和渴望我說不清是在什麼時候出現的,總之,自從我因為意識到楊復會找女人而不安后,就越來越旺盛了,有時候我甚至難受得心頭像有火在燒,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我不敢跟楊復說,他在這方面的態度令我很害怕。
也許他會覺得很惡心。
他對男性和男性之間的親密行為表現得非常排斥,甚至是厭惡。
如果我跟他說這叫皮膚饑渴癥,不知道他會不會信。說不定他會覺得這是詭計多端的男同的借口。
但我不是男同。
我只是因為在成長階段缺乏與父母家人的親密接觸導致心理缺陷而已。我上網查過相關資料。
網上說這個病的解決辦法目前就是讓患者擁有和他人的皮膚接觸滿足需求。
難道要我去抱楊復他媽媽嗎?不好吧?我都這麼大了。
我在亂糟糟的想法間漸漸睡著了,醒來時,楊復已經不在身邊了。
我聽到門那邊隱約傳來他們刻意壓低的聲音。大概是不想吵醒我。
“初一可能很多親戚去你家拜年,我就不留你吃中飯了,”楊復他媽媽的聲音里是藏不住的喜歡,“過幾天再來,喜歡吃什麼菜,跟復子說。”
“好~嘞!”燕姐開心地應下,說,“您別送了,外頭冷。”
“沒事兒沒事兒,不冷,我送你們到車庫里。”
我聽著他們出去了,家里安靜下來。
目光落在我旁邊的毯子上。
是楊復蓋了一晚上的毯子,他沒疊,就隨意地擱在了那兒。
他老怕我遇到變態,卻不知道我就是變態。
我坐起身,垂眸看了會兒毯子,在心里克制了一下,沒克制得住,慢慢地趴下去,臉埋入其中,聞到了楊復的氣味。他的氣味總能令我安心。
毯子毛茸茸的,摸起來很舒服。我的皮膚貼著它,渴望得到了一點緩解,可隨即而來的是另外的一種欲望。
……
楊復送完燕姐就回來了,很快,從出門到回來,不到一小時。
他媽媽連連說他,他“哎呀”一聲,說:“我真跟她沒事兒,她非要追我,我沒答應!”
他媽的聲音聽起來很不能理解:“哪兒有這種事兒……唉,人家姑娘家,不容易,你別亂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