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時間大約不會太多, 所以你就不要開口,聽我說吧。”
毋相忘的唇舌被祂的手指擠壓,眉頭緊緊的皺起。
而后下一秒那手指抽出,華麗詭異的身體便緊緊地貼了上來。濕潤的舌從他的嘴唇向下舔舐、直至下巴、修長的脖頸、最后到鎖骨。
毋相忘渾身一震,劇烈的疼痛從鎖骨處傳來,他磨著牙一字一句。
“阿比斯!”
阿比斯笑了起來。
“香香, 這條路終歸是條死路。沒有人能夠走出這個世界。”
“在你之前已經有數不清的人類死在回歸的路上, 你又何必執著一意孤行?”
“你的天賦強大而特別, 擁有著絕佳的資質。為什麼一定要離開這里呢?留下來,不好嗎?”
阿比斯這樣說著那鎖鏈便向下移動了幾分, 剛好把毋相忘送進了阿比斯張開的懷抱之中。
祂抱著渾身纏滿鎖鏈的他就像是在抱著珍貴的珍寶與情人, 而后毋相忘忽然發現原本漆黑的空間驟然變亮, 他們的腳下竟然是整個世界的模樣。
“你看——”
阿比斯輕輕揮手,一座城池的畫面便被他輕易的拉近到眼前。
在那座城池之中是正在痛苦掙扎的人類冒險者,一個被逼到絕境的人把自己手中的刀刺向了同伴的胸膛, 只為拖延追在他們身后的瘋狂的詭異的追殺。
而后另一個畫面再次出現,是又一個五人小隊為了搶奪一個高級元核而集體圍殺了一個三人小隊的畫面。
“這樣的人類有什麼必要再回到地球中去呢?他們在這個世界里逐漸因為殺戮而變得瘋狂、為了回歸不惜一切, 他們早已拋卻了作為人的理智與底線。
”
“香香啊, 這樣的人類就算回到了地球中, 他們還會是原本的模樣嗎?他們擁有了強大的力量、殘忍的心性、不為人知的恐怖過去, 他們早已經沒有了法治的束縛,地球上的普通人們還能應對他們嗎?”
毋相忘眼前在不斷顯現著人類自相殘殺的畫面,那一張張同類相殘的兇狠猙獰的臉龐在這個時候看起來竟然比許多詭異還更不像人類。
阿比斯禁錮著懷中的人,手掌輕撫著被祂咬破的鎖骨。感受著身下人一陣陣的顫抖眼中流露著殘忍而滿足的笑意。
“而且,你又怎麼知道人類適應不了這樣的世界呢?”
“既來之則安之,這是前人的智慧。”
“人類的適應力強悍到超過每一個種族,只要給他們一點點機會他們就能比野獸和植物一樣更加野蠻的生長——”
隨著阿比斯的話,在毋相忘眼前的那些畫面又開始變化,那是人類在這個世界的另一種模樣,是毋相忘從未見到的樣子——
畫面中是一個身穿華服的看起來就氣勢很強的人類,他光明正大的走在詭異的城池之中,竟然沒有絲毫的畏懼怯懦之色。
而他周圍的詭異見到他,也不像在其他城池那樣見到人類就恐嚇、追逐、嘲諷,祂們甚至在這個人類走過的時候主動畏懼的向后退縮,甚至低下了頭顱。
“這是在詭異世界中被認可的人類強者,你看,他在這個世界之中已經無所畏懼了。”
下一秒畫面一轉毋相忘更是看到了一個正在宴請賓客的人類男子,他臉上都是得意與喜悅的笑,他的左右兩邊都依偎著一個容貌絕麗的詭異美人,而他宴請的賓客之中幾乎絕大部分都是對著他討好笑著的詭異。
“看看這個,他多麼的高興和愉快,他不光擁有力量被詭異世界認可,他甚至已經融入了這個世界之中!”
“你說,如果現在歸家之門就在他面前,他會選擇離開還是留下呢?”
毋相忘感受著鎖骨傳來的越來越難以忍受的刺痛,深深吸氣。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有愿意留下來的人類,但我不愿意。”
阿比斯嘆息了一聲手上的力道猛地加重。
此時祂的手掌已經從撫摸著毋相忘的鎖骨變成了單手環繞住了他的脖頸。
祂的手指冰冷而修長,單手就可以完全包裹住毋相忘的脖子,而這時候那三根手指微微用力,毋相忘就在瞬間感受到了被擠壓的窒息與疼痛。
“我知道,你總是嘴硬的。”
“只是倔強和堅持己見不能光靠嘴巴。”
“沒有人是不可以被打動的。”
“金錢、權利、財富、欲望——”
阿比斯每說一個字,這重新又恢復了黑暗的空間之內就會多出一片堆積如山的金幣與寶石,那些金幣與寶石的數量太多、以至于把整個黑暗的空間都微微映照出了輪廓。
這依稀仿佛是在一片深谷之中。
但這仿佛無盡的財寶也沒能讓毋相忘的神色變換半分。
阿比斯捏著毋相忘脖子的手猛然用力!
“呃!”
有一瞬間,毋相忘感到渾身的血液在迅速冷卻、劇痛傳遍全身、而后意識也在逐漸消散。
他意識海中的金色卡片和未覺醒的照片都在瘋狂的震動,但卻完全無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