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并不是速度異能者、而且變成蚊子之后原本并不算太遠的距離一下子被擴大了數倍,即便他反應很快地往回飛,這時候也沒飛到斌哥站著的位置。
而在這個時候,他紋身的小細毛都炸了起來、那是一種蚊子即將被拍死的的可怕的“致命感”。
毋相忘在這個時候猛地振動翅膀往旁邊瞬移了一下,然后他就看到有一滴黑褐色的粘液從他頭頂上落了下來。
如果他剛剛沒有瞬移那麼一下,這滴粘液大概會精準的落到他頭上、身上、直接把他砸進地里。
“嗡艸!”
哪怕是毋相忘都沒忍住罵了一句。
然而他現在已經沒有繼續罵的功夫了——
整個通道的“天花板”上都開始像落雨一樣的滴滴答答地往下墜落粘液。
毋相忘只能在心里一邊瘋狂地罵一邊震動著翅膀躲避著粘液往前飛。
但這些黑褐色的粘液落下的速度越來越快、密度也越來越密集。就像是落雨一般,最開始緩慢、到了最后就會成為怎麼也無法躲避的瓢潑大雨。
“嗡嗡嗡嗡嗡!”
日日日日日!
毋相忘又驚險的躲過了四滴落下的黏液,卻發現自己的速度和體力都已經無法控制地下降了。
就在他咬牙想著要不要直接在這里詭異化沖出去的時候,那一直優雅跟在他身后的大花蚊子卻在這個時候忽然爆發了——
毋相忘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蚊子背被四只細長腿給抱住了。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看到周圍的景色在飛快地倒退。
就連那些看起來根本無法躲避的密密麻麻落下的“粘液雨滴”都被精準地躲開了,沒有一滴能落在他的身上。
這感覺就像是,一場無比刺激的空中飛車追擊戰。
然而開車的竟然不是他。
而是抱著他飛的那只大花蚊子!
毋相忘:“……”
他伸出自己的小細腿搓了搓臉。
要麼怎麼說是詭異世界呢。
兩只蚊子在開飛車。
大花蚊子的飛車開得那是又快又好,可見是個長期飛行的老司機了。
毋相忘只在心里默數了三聲他就已經被大花蚊子帶到了那扇通向舞會宴會廳的、看起來遙不可及的泛著微光的門邊。
在落在門上的那一刻,毋相忘總算是微微放下了心。至少他不用突然詭異化然后引起這里的詭異的注意、再引來一波追殺了。
但其他的人卻沒有他這樣的運氣和機會了。
在他們走入這甬道的時候,就已經注定要成為無法逃脫的“食物”了。
毋相忘看到那個變換出雙翅的異能者被上空落下的密集的粘液極快的沾濕了翅膀、并且重重地壓到了地上。
當他整個身軀都被粘液吞沒的時候,他臉上還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而那些用防御物搭橋的異能者們也沒辦法繼續走在淋滿了粘液的“橋”上了,他們的身體很快就被那褐色的粘液淋濕、覆蓋,好像變成了那被琥珀包裹住的無法動彈的小蟲子。
有防御異能者大吼一聲在自己的身體周圍搭建了一個密閉的防御空間。
這樣那些粘液就沒辦法再接觸到他。
然而很快他就絕望了——
因為那粘液竟然開始漸漸地冒著煙、開始腐蝕他的防御了。
直到這個時候,那一直站在隊伍最前方沒有開口的詭異管家才桀桀桀桀地笑了起來。
“走什麼走?”
“既然進了我的食道,就是我的食物,誰也不能走。”
伴隨著祂的這一句話,這黑暗濕滑的通道猛地開始收縮合攏!
片刻之后這通向死亡的通道消失了,而毋相忘猛地感受到了刺眼的燈光。
那是走廊里的燈。
而這個時候貼在門上的毋相忘看著那收回了自己食道的老詭異神情滿足地一步一步的向著門口走來。
門口這里還有一個掙扎著的漏網殘魚。
斌哥這個時候上半身沾了許多粘液此時發出被腐蝕的滋滋聲、他的雙手只剩下白骨,卻正在用最后的力氣推著那扇門。
他在最后的時刻把上衣扯了下來當做腳墊跳了過來。
原本以為終于能夠逃脫這場噩夢,他卻絕望地發現這個門他推不開。
他推不開!!
“啊啊、啊啊啊!開啊快開啊!!為什麼不開門啊!!”
斌哥神色癲狂地撞著門,聲音已經嘶啞。
“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你們安樂之城不是不殺人的嗎?!不是對所有人類都友好的嗎?!為什麼還要吃我們?”
“你們說話不算數!你們欺騙我們啊啊啊!”
“這里根本不是安樂之城,你們在騙我們啊啊啊!”
斌哥涕淚橫流地嘶吼著,先是瘋狂的咒罵而當詭異老管家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求求你饒了我吧!不要殺我我不想死啊!只要你饒了我讓我做什麼都行!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愿意做任何事啊!”
老管家的腳步停了下來。
而后,毋相忘聽到了那讓他脊骨發寒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