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琛:“一般是家長簽字, 這就是咱們舅舅的事了。”
葉溫余:“……”
葉溫余:“……”
他還是閉嘴吃飯吧。
飯后下一站,他們到了埃菲爾鐵塔。
白日的埃菲爾塔沒有燈光表演,高大的鐵塔結構更多的是讓看客油然而生出肅然起敬的情緒。
還好他們住的酒店不遠,房間是嚴琛特意挑選過的,晚上從陽臺往外看,正好可以將完整的鐵塔收入眼中。
1711級的臺階,每登上一段眺望臺,視野隨之擴大一圈,極目眺望的風景也更為寬闊美麗。
登上第三階眺望臺,葉溫余扶著欄桿俯瞰整個巴黎市容,風撩著他頭發輕輕晃,身后就是藍天白云,城市廣袤。
一時半會分不清是人入了景,還是景襯著人。
嚴琛憊懶地揚著嘴角,閑靠在葉溫余旁邊的位置,相機的焦點始終就沒從他身上移開。
白人匯聚的風景處,兩個容貌出眾的東方面孔自成一道引人注目的風景線,來來往往的人多少都會下意識朝他們看一眼。
相愛的人在一起總會自然而然生出一種特殊的磁場,沒有什麼過分親密的行為,兩人周圍卻似乎有著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出的世界里只有彼此,容不下外人介入打擾。
1月的風夾帶的都是寒氣,從高處一陣陣掃過,嚴琛伸手將葉溫余的圍巾整理了一下,避免有風順著領口灌進去:“冷不冷?”
葉溫余搖頭,握住他的手讓他感受自己的體溫:“暖和的。”
游覽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正當他們也準備離開時,楊諒會很掐點地給葉溫余彈了個視頻電話。
“我也不想打擾你們約會。”楊諒苦哈哈的臉出現在視頻里:“主要我在家太無聊了,董希跟女朋友回的那個老家網差得要命,視頻直接變成PPT。”
他盤腿坐在地毯上,從后面墻上的投影來看,他應該是在客廳:“不對,說錯了,我都不是在家,我直接寄居在我姐姐家幫她看孩子了,家人們,痛苦面具!”
話剛說完,就見他他身后冒出一雙肉嘟嘟的手一下子將他頭發揉得稀亂,一個看模樣不過四五歲的小孩兒冒出頭來,咧著嘴咯咯笑個不停。
楊諒哎喲幾聲慘叫:“輕點輕點,一共就這麼幾根頭發,都要被你撓禿了,以后你掙錢給我買假發啊!”
小孩兒聽不懂,只管隨著自己開心,人都快掛他腦袋頂上了。
好慘,確實是肉眼可見的痛苦面具。
葉溫余背靠著欄桿,嚴琛偏頭過來跟他一起看:“不是說幫堂哥帶,怎麼現在又成姐姐了。”
“別揪耳朵,再不聽話揍你了。”
楊諒威脅完小侄女,抽空回答他們:“我堂哥他們用了年假,帶孩子出去玩兒了,我姐姐姐夫一開始倒是計劃要一家出國玩,購物清單都整理好了,結果工作上有急事,清單報廢,孩子也丟給我了。”
葉溫余夸他:“你很會帶小朋友。”
楊諒不可置信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溫余你捧場也捧得太假了,我這哪兒是帶孩子,我這就是單方面被欺負的陪玩啊!不過你們這是去哪兒玩了?這地方沒見過啊。”
他扒拉著小侄女努力扣他鼻子的手,腦袋湊近手機仔細觀察:“溫余你后頭那條河和那個房子蠻好看!”
葉溫余回頭看了一眼,跟他說:“是塞納河。”
嚴琛接后一句:“和夏悠宮。”
夏悠宮這個名字對楊諒來說還是太超綱了,聽都沒聽過,不過塞納河,耳熟,很耳熟。
楊諒:“塞納河是在哪來著,你們出省了?”
嚴琛:“嗯。”
楊諒:“真好,我也想出去玩兒,下次你們出去能帶上——哎,我真服了,手機你也搶,你玩你的泡泡機去行嗎?”
視頻一晃,楊諒的臉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個白白嫩嫩的小朋友,細碎的頭發扎著羊角辮,眼睛大大的,可愛,像洋娃娃。
葉溫余喜歡小孩子,何況還是這麼乖的小孩子,下意識沖她笑了下:“你好啊,小朋友。”
說完扭頭去看嚴琛,后者接收到男朋友的眼神指示,聽話照做,也對著視頻說了句:“你好。”
小侄女兩只手抱著手機,睜著水汪汪一雙大眼睛好奇觀察他們。
楊諒擠進來半顆腦殼:“她叫小籠包。”
剛說完就被小胖耦用力推了出去。
小籠包皺著鼻子瞪他,說話還帶著黏糊的奶氣:“你去玩泡泡機,不要打擾我跟哥哥說話。”
“哥哥?”楊諒夸張地拔高語調,聽起來像有點像雞叫:“笨小孩兒,亂輩分了,你應該叫他們叔叔。”
小籠包堅持:“就是哥哥!”
楊諒試圖跟她解釋清楚什麼叫做輩分:“他們可是舅舅同學,跟舅舅一樣大,叫哥哥是不對的。”
“一樣大嗎?”小籠包看看手機,再看看楊諒:“可是他們看起來比你年輕呀,我不要,我就要叫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楊諒:“……”
小孩子真的很可愛,葉溫余嘴角就沒放平過:“嗯,哥哥也可以,小籠包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
”
“確定?”嚴琛善意提醒他:“她叫你哥哥,那你就要叫老楊舅舅了,這樣也可以?”
楊諒耳尖地聽見了,眼睛噌地一亮,好像,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