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四個人彼此溫暖著慰藉著,組成了最特別的一家人。
“誰要跟你一家人?”時野聽了有點不好意思,卻嘴硬道。
柳清川“哦”了一聲,饒有意味地看著他。
時野光是看他這副表情,就知道他下一句又要提叫爸爸的事情,于是索性主動用吻堵住了柳清川的嘴。
臥室里開著一盞小夜燈,時野翻身坐到柳清川身上,然后摘掉了他礙事的眼鏡說,“睡覺還帶什麼眼鏡。”
說完,時野俯身送了一個吻,他其實很喜歡柳清川摘了眼鏡靠在床頭的模樣。
他微微仰起的頭,高挺的鼻梁和好看的眼睛都讓時野覺得很性/感,又很著迷。時野親了一下柳清川的眼角,又貼心地一路吻下去,含住了他的嘴唇。
柳清川透過半睜的眼眸看著他的阿野,喘了聲氣,直起身子扣住他的后頸回吻了過去。
盡管他們鎖了門又拉上窗簾,但還是用被子遮住了彼此。時野想起那個有風鈴一直在響的下午,他跨坐在柳清川身上,還起了生理反應,其實那時候自己早就對這個人有沖動了吧。
就像現在這樣,被子里悶得很,快讓他喘不過氣來了,這個年紀總是焦躁而不安的,輕而易舉就鬧出火來。
兩個人都察覺到了彼此的沖動,時野猛地掀開被子,像是潛水的人呼吸到第一口氧氣,他看著柳清川問,“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柳清川逗他,但身下卻被時野磨蹭著,異常敏感,那種異樣的感覺一路沿著神經傳導上來。
“裝傻。”時野又動了下。
兩個人低喘著看向彼此,眼神都很亂。
柳清川想到有次聊天的時候時野說嫌洗床單麻煩,所以會定期解決下,于是他扶住時野的腰說,“幫你好不好?”
時野還沒回答,柳清川一個翻身就把他壓在了身下,他試探著把手伸進時野的睡褲里。
“別怕,阿野。”柳清川說,他的手指有些涼,激得時野“呃”了一聲。
這個人又讓自己別怕,時野想喜歡都來不及哪里會怕,于是他也把手伸進柳清川的睡褲里。
柳清川怎麼做,他就怎麼做,就像柳清川怎麼對他好,他就怎麼對柳清川好。
摘了眼鏡本來就看得不清楚,兩個人在急躁的動作間同時失了焦,大腦一片空白,直到后來動作越來越荒唐起來。
五月份的天氣已經很悶熱了,兩個人鬧得一身汗,差點收不了場。柳清川起身去抽了幾張餐巾紙,擦干凈自己和時野的手掌心,又替時野擦了擦汗。
躺在床上時,兩人心情都久久難以平復。
柳清川想了想起身準備回去,卻被時野拉住了說,“別走,提上褲子就走人嘛?”
“好,不走。”柳清川伸出手臂讓時野靠著。
彼此都沒有睡意,索性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時野也伸出手抱住柳清川說,“被阿姨發現的話,會生氣嗎?”
柳清川摸著他的臉,搖了搖頭。
“真的?”
“你沒見你送的花,我媽當寶貝養著,掉了一片花瓣都心疼。”柳清川安慰他。
剛過去的母親節,時野送了阿姨一束很好看的康乃馨,李娟芬確實寶貝得很,修剪好了插在花瓶里每天照料著。
青翠的花莖上開出淡粉色的花朵,鋸齒狀的花瓣邊緣像是可愛的公主裙,雖然那聲“母親節快樂”是柳清川說的,但時野也在心里默默祝福阿姨節日快樂。
也許是昨晚鬧得兇了,柳清川那晚竟睡過頭沒有離開,直到李娟芬咚咚地敲起了兩人的房門。
“小野起床了,要遲到了。”
時野猛地驚醒,意外地發現自己跟柳清川還抱著,他慌亂地推著柳清川說,“你怎麼沒走?”
“不是你讓我別走的。”柳清川聲音很沙啞。
時野趕緊噓了一聲,把他拽到陽臺上,又匆忙去打開門說,“阿姨,我起來了。”
“今天怎麼睡遲了?昨天看書晚了嗎?”李娟芬輕聲問。
“沒,就睡過頭了。”時野不好意思地說。
“那你抓緊洗漱,我去叫小川。”
時野趕緊拉住李娟芬說,“阿姨我很快的,我去叫他好了。”
正巧阿婆在房間里叫了李娟芬一聲,時野在心里松了口氣,回到陽臺時柳清川竟然還在。
他沒好氣地說,“怎麼還沒走?嚇死了。”
“怕什麼。”柳清川笑他,又說道,“有件事情沒做,還舍不得走。”
“什麼事?”
柳清川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說,“就想到那句臺詞,給我一個吻我就走。”
“柳清川,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不要臉?”時野嘖嘖兩聲,親了他一下說,“現在可以滾了嗎?”
柳清川低沉地笑了下,翻過陽臺。
時野深深地感覺兩人真像是地下情啊。
然后他驚喜地發現樓下的石榴樹好像要開花了,枝頭長出了幾個紅色的小喇叭,而且清晨真的有小鳥站在枝頭唱歌。
第五十二章
那年人們認識了一種叫果子貍的動物,最后它成為了非典的罪魁禍首。對于非典,人們其實并不知道它是怎麼來的,就像人們也并不知道它是怎麼走的。
隨著春暖花開、氣溫升高,最后一名患者從小湯山醫院出院,再無新增病例,這場非典之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