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從小見識過傅紅厲害的,倒是柳清川真是看得目瞪口呆。
他注意力被轉移了,連胃疼都覺得好些了。時野伸手揉著柳清川的腹部說,“你再忍忍,等下我就帶你出去。”
“嗯。”
門被踹得晃動了幾下,傅紅的大嗓門喊著,“傅豪你聽著!三!二!一!”
這聲“一”剛落地,傅豪猛地倒吸一口氣把門鎖轉開,推開了房門。然后只看著一個不過一米六左右的短發女生帶著強大氣場進來了,傅紅把傅豪推在墻壁上,此刻人高馬大的傅豪竟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女子。
他扭曲著臉,痛苦地說道,“姐你怎麼回來了?你早說,我到樓下接你。”
“不是跟你說過姐姐中秋放假回來嗎?真是豬腦子。”傅豪媽媽也從門縫里擠了進來,雙手拎著大包小包的菜,這架勢是要給傅紅做一桌滿漢全席了。
傅豪白了他媽媽一眼,心想你跟我說過個屁。我要早知道傅紅回來,哪敢在家看黃片啊,嚇都要嚇陽痿了。
“紅姐,還有別人在呢。給傅豪點面子。”汪燕燕機靈地拉著傅紅的胳膊說,指了指沙發的方向。
時野立馬站起來,識相地叫了聲,“紅姐好!”
傅紅沖著時野點了下頭,然后落在了柳清川身上,她用手遮著問汪燕燕,“這個就是你電話里說的?”
汪燕燕嗯了一聲,臉微微紅了下。
“挺帥嘛!”傅紅悄悄說。
“是啊,成績也很好,這次摸底是第一名。”汪燕燕跟傅紅咬著耳朵,“希望我們以后都能跟紅姐成為校友。”
傅紅是汪燕燕從小到大的偶像,是激勵她不斷努力前進的動力。
“您好,我叫傅紅,在北大法律系就讀。”傅紅跟柳清川官方地握了個手。
“紅姐好,我叫柳清川,多多指教。”
傅紅忍不住又多看了柳清川一眼,然后她回頭看著自己不爭氣的弟弟正偷偷摸摸準備往房間里溜。
“傅豪你給我站住!”傅紅猛地吼一嗓子,又嚇著傅豪了,“你剛才鎖門干嘛?”
傅豪回過頭哭喪著一張臉,“姐真沒干嘛,我們在復習來著。不信你會時野。”
“對紅姐,我們班第一名在給我們輔導作業呢。”時野馬上接話,說完還懟了懟柳清川問道,“是不是啊?”
柳清川點了下頭。
傅紅走上前去揪住傅豪耳朵說,“哪道題不會?姐來給你輔導。”
傅豪彎著腰任他姐揪耳朵,膽戰心驚地說,“姐我都會了,就不勞駕你了。你從首都回來挺累的,他們說沙塵暴挺大,要不你先去洗個澡?”
“你都會了?”傅紅這麼長一段話就聽見頭一句,她把傅豪揪到作業本前說,“你都會了,那就講給我聽聽。”
“姐…”
傅豪最怕傅紅給他輔導作業,這種經歷猶如夢魘一般時刻折磨著他。每個家庭都有個“別人家的孩子”被父母時刻掛在嘴邊,而在傅豪家,這個孩子不是別人家的,而是自己家的。
傅紅跟傅豪的智商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差著十萬八千里。連傅豪媽媽都懷疑,這兩個人到底是不是都是從自己肚子里蹦出來的。
她思考了很多年,最終將傅豪的笨歸結于造人那天傅豪爸爸喝了酒,懷孕時自己生病吃過感冒藥,還有生孩子那天難產,傅豪是被醫生用產鉗夾出來的,夾得頭都變形了。
傅紅次次第一,傅豪次次倒一。每次傅紅給他們鐵三角輔導作業,對于傅豪來說都像是噩夢,汪燕燕成績好得壓根不用輔導,時野人也聰明一點就通,只有自己是食物鏈的最底端。
“讓你合并同類項聽到沒有?!合并!同類項!蠢蛋啊?”
“求和公式是什麼?不是讓你抄了五十遍,還要再抄五十遍嘛?”
“我說加啊,加號不會寫嗎?你寫的是減號啊傻子。”
“…”
傅豪真的是每次都要差點哭出來。而現在,他被傅紅按在茶幾上一動也不敢動,最后還是媽媽出來打圓場了。
“紅紅,你先去洗澡吧?天怪熱的,別理這個臭小子了。”圓潤的石榴姐穿著圍裙出來說,手上還拿了把菜刀。
傅紅這才放過傅豪,推著行李箱走進了自己房間。
傅豪可憐巴巴地望著媽媽說,“我姐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中秋不回來了嗎?”
“我在門口打著麻將呢,就看著你姐進來了。可能是想給我們一個驚喜吧?”
驚喜個屁,驚嚇還差不多,傅豪在心里想。
“怪不得我今天手氣這麼好,原來是你姐回來了。”石榴姐得意洋洋地說,“你看今天這些菜都是我賺來的。”
傅豪翻了個白眼,又瞪了下時野,那眼神仿佛在說,多虧老子機智,要是把黃片從頭看到尾,這會兒咱們仨就排隊站在傅紅面前擼管吧!
他剛松了口氣,就聽到傅紅在房間里中氣十足地喊道,“傅豪!你動過我房間里東西沒!”
傅豪心想,我哪里敢啊!一粒灰塵我都不敢動,就是有只死螞蟻我也給做成標本放著。
時野拉起柳清川的手,沖著廚房里的傅豪媽媽說道,“阿姨,我倆先回去了。
”
“小野,留著吃晚飯吧?”石榴姐帶著一身油煙味,匆忙從廚房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