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懷如實道:“明天除了晚上交稿之外沒事了。”
傅柏欽點了點頭:“明天八點可以起來嗎?”
八點……
他今天睡的早,應該可以。
姜懷應了聲有些疑惑,難道明天八點就要開始畫了?他這樣想著,忍不住問了出來。
傅柏欽笑了一下:“沒那麼早。”
他手機點下預約之后道:“腰疼不能忽視。”
“這次貼藥膏管用,下次就不一定了。”
“我預約了骨科醫院,明天八點帶你去檢查。”
姜懷沒想到居然是這件事,微微有些驚訝。
只是腰疼而已,像他們美術系的學生多多少少都會有點的,不用這麼重視的。然而傅柏欽說的也有道理。
在遲疑了一下之后,他還是道:
“那謝謝你了。”
“沒事。”
傅柏欽垂下眼,聽到里面的聲音,最終還是補充了句。
“洗澡小心。”
姜懷洗完澡出來趴在床鋪上,心里還在想傅柏欽預約醫院的事情。他自己都不上心的事情沒想到傅柏欽居然記得,心里莫名有些感動。
姜懷眨了眨眼,趴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傅柏欽在洗漱完后出來看到床鋪上趴著的獅子兔時,目光頓了一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老大回來后才收回目光來。
第二天,老大老二起來上課,姜懷則和傅柏欽起床去看醫生。
姜懷打了個哈欠坐起身來,下意識摸了摸后腰。
嗯,已經好多了。
傅柏欽在下面洗漱,見他起來挑了挑眉。
“剛準備叫你,去洗臉吧。”
姜懷迷糊地應了聲。
兩人收拾好后和老大老二打了聲招呼。
傅柏欽走到停車場外的便利店時買了袋面包和牛奶遞給姜懷,這才系上安全帶轉頭。
“早上估計時間比較緊,先吃點。”
姜懷接過東西點了點頭。
“好。”
春天路的醫院開車過去半個小時,姜懷取了號和傅柏欽在外面等著,在看了醫生之后做了幾項檢查。
來的時候是八點半,檢查結束居然已經十一點了。不過好在結果出來,姜懷身體沒有多大問題,只是疲勞過度而已。
醫生給開了點藥。
“回去和昨天你們買的那個藥配合著一起用吧。”
“主要還是要多注意休息,這幾天不要勞累了。”
姜懷有些為難:“如果今天還是得工作是不是不行啊?”
他今晚是交稿時間,不太想請假。
醫生轉過頭來,想了下:“如果今天還要高強度工作的話,可以今天做一次針灸理療緩解一下。”
姜懷想到晚上的漫畫,咬了咬牙。
漫畫是一定要畫的,哪怕是做理療也要畫。
姜懷轉頭看向傅柏欽。
兩人目光一觸即分,傅柏欽開口道:“麻煩醫生開一張吧。”
醫生開了個理療單,傅柏欽伸手接過來。
幾分鐘后……
姜懷趴在理療室內,看著針灸儀器有些驚悚。
他從小比較怕打針,對針灸更是從來沒想過,這還是第一次。
眼前一排排針,姜懷這時只能強裝著鎮定,維持一個男大學生的尊嚴。
傅柏欽繳完費,轉過頭來一看,就看到了姜懷視死如歸的樣子。
如果這會兒頭上有耳朵,他估計姜懷耳朵都得炸起來了。
傅柏欽走過去,旁邊醫生正在準備。他看了眼姜懷,坐在一邊。
“害怕?”
姜懷在維持尊嚴和真害怕之間最終還是沒忍住,這時點了點頭小聲問:
“疼不疼啊?”
“可能會有點。”
旁邊準備的醫生抽空回了句。
“小伙子別怕。”
“我們都扎了很多年了,像你這樣的,沒有一萬也有一千個。”
“別怕,別怕哈哈哈。”
“醫生真幽默。”
姜懷僵硬地笑著,對于恐針的人來說,扎針之前聊天注意力根本不集中,他越說越害怕,頭腦中不自覺已經開始模擬起了等會兒針灸的場景。
姜懷長睫不停的落下,克制著目光不往儀器上看,覺得自己有點后悔了,但是現在后悔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
傅柏欽看了他一會兒,這時候將手伸過去:
“怕的話抓住我手。”
姜懷:……
成年人不應該太矯情,但傅柏欽太坦然了。
姜懷對上他平靜的目光,好像覺得怕針灸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這時候在醫生過來時,咬牙抓住了他手,不忘叮囑:
“那個,如果我抓疼你了,你就抽出去吧。”
“不要緊的。”
姜懷也是第一次針灸,有些不確定自己會是什麼樣。
傅柏欽笑了一下。
“嗯。”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姜懷輕咳了聲轉過頭,就聽見了醫生聲音。
“準備好了就開始了。”
……
幾分鐘后,姜懷死死抓住傅柏欽的手。
其實倒也不是太疼,就是他自己心理上有些害怕。導致每扎一針,他都要捏傅柏欽一下。
短短一次針灸,姜懷把傅柏欽手都捏青了。
旁邊針灸的醫生無言了半天,看向傅柏欽。這人坐在這兒都不疼嗎?
傅柏欽即使是被姜懷掐的手上青紫,也依舊面不改色,仿佛不疼一樣握著姜懷。
“不疼啊。”
“放輕松。”醫生無奈開口安撫。
姜懷被安慰了好半天,終于輕松下來,堅持針灸完了后半程。
一直到醫生針灸完后記了時間,姜懷才微微放松下來,轉過頭去看著傅柏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