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仟沒回答,用更深的吻堵住楚亦星。
三年前兩人相處時的記憶隨著吻全部涌入腦海,吻愈演愈烈,兩人像是渴了許久的人,隨著記憶的不斷浮現,拼命地在對方身上汲取水分,用激烈的吻去訴說著這三年對對方的思念。
劇烈粗重的喘息聲充斥著整個房間,曖昧而熱烈的氣氛將他們兩人緊緊包圍在其中,仿佛天地萬物間就只剩下對方。
直到房間門被劇烈地敲響,楚亦星才回過神。
“開門!誒!你們怎麼還鎖上門了!你們他媽的在里面干什麼!他媽的開門!”傅明羽在外面連踹帶罵,把房間門敲得震天響。
楚亦星渾身一震,一把推開壓在他身上的顧仟,踩著發軟的步子,狼狽地朝門口走去。
他再不給傅明羽開門,就這動靜,估計沒一會兒,整個別墅的人都能被他弄醒。
門一打開,就看見傅明羽站在門外,長腿起勢,準備再踹一次。
傅明羽一看見楚亦星就嚷嚷起來,“你們在里面干什麼了!鎖門干什麼!”
不等楚亦星回答,傅明羽就像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叫了起來,“你他媽嘴怎麼這麼紅!你們干什麼了!你們干什麼了!”
楚亦星被傅明羽吵得頭疼,伸手就想去捂住他那張跟喇叭一樣的嘴,手還沒伸到,傅明羽眼睛突然瞪圓,驚恐道,“你衣服上這是什麼?”
楚亦星手上動作微頓,順著傅明羽的視線,往自己身上看。
在他腹部位置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猩紅痕跡,因為穿的是白色T恤,那痕跡極為明顯。
傅明羽先反應了過來,“你流血了?”說著就要去掀楚亦星的衣角,想查看傷勢,“你怎麼會流血!那王八蛋打你了?”
楚亦星愣住,接著意識到什麼,轉身沖回房間。
顧仟仍躺在地上,沒有動彈,先前因高燒而泛紅的臉,此刻蒼白如紙,雙眼緊閉。
楚亦星撲過去,一把掀開顧仟身上的黑色毛衣。
隨著毛衣被掀開,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因為他穿的是黑色毛衣,之前根本看不出來。
毛衣下,顧仟的腹部上有一塊半個手掌大小的紗布,此刻已經完全被血浸透。紗布下的傷口還在不斷往外涌血,無法被紗布吸收的血,肆意地在顧仟腹部上流淌,留下一道道鮮紅刺眼的痕跡。
就連他去掀顧仟衣服的手也沾上了血跡。
楚亦星只覺腦子轟了一下,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頭上。
顧仟流血了!顧仟怎麼會流血!怎麼會流這麼多的血!
楚亦星只覺得眼前猩紅一片,他顫抖地伸手去搖顧仟的肩膀,顫聲道,“顧仟....顧仟...”
高燒加失血過多,支撐到現在,顧仟已經體力透支,此刻已經完全陷入深度昏迷,任楚亦星怎麼推,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傅明羽跟在后面進來,聞到一屋子的血腥味,接著就看到了躺在地上,腹部流著血的顧仟。
“我靠!這是....”傅明羽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楚亦星一把把昏迷的顧仟抱了起來,往房間外走。
傅明羽攔住楚亦星,“你去哪?你難道要自己送他去醫院嗎?外面這麼大的雪,你開車下山太危險了,我叫救護車,他們至少是專業的,大雪天開車他們肯定比你開安全!”
“再等他們過來,哪來的及!”楚亦星見傅明羽仍不松手,吼道,“讓開!”
他的心此刻仿佛被放在火上一般,每多停留一秒,那痛就多鉆心一刻。讓他什麼都不做,就看著脆弱的跟紙一樣的顧仟,等救護車來,他會瘋的,他一定會瘋的。
傅明羽看著楚亦星幾乎失控的樣子,抓了抓頭發,頓了片刻后道,“那我送你們兩過去,你這副樣子,能沉下心開車嗎?”
楚亦星想了想,同意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顧仟流血的畫面,整個身子都在發顫,根本沒辦法集中注意力,更別說在雪地里開車,一旦一個失手,車子打滑,他和顧仟都得完蛋。
傅明羽開了車庫里那輛路虎,雖然不是專門在雪地里開的那種的吉普車,但是底盤夠高,比楚亦星低底盤的車來說,還是安全了多也好開了許多。
路上的雪已經深到可以把鞋面掩蓋,傅明羽擔心輪胎打滑,不敢大踩油門,只能讓車子勻速地緩慢下坡。
楚亦星抱著顧仟坐在后排,手指顫抖地放在顧仟人中處,手指上不斷傳來的熱度才能讓他極度慌亂恐懼的心稍稍安定些。
一想到顧仟是拖著這樣的身子,那麼多那麼多的血,在風雪中走上山,他的心像是快要炸開來一樣疼。
他不敢想象萬一顧仟要是沒撐到到別墅,暈倒在上山的路上。
顧仟這個瘋子,這個瘋子!他不要命了嗎!
好在到了山下的公路,因為有人清掃,并沒有積下太深的雪,傅明羽逐漸提速,把顧仟送進了最近的醫院。
顧仟被送進手術室,隨著手術室門關上,楚亦星只覺得渾身一松,如果不是身旁的傅明羽及時扶住了他,他就會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