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機位,往前推進一點,拍特寫,郁揚注意眼神。”導演通過對講機說道。
溫絮軟小幅度地調整了一下姿勢,緩緩地抬起頭,直視著許燼燃的眼睛,然后緩緩地靠近,再靠近……
距離已經近到兩人的呼吸聲糾纏在一起了,但溫絮軟還在緩慢地靠近,許燼燃覺得自己對時間的知覺被人無限拉長,明明只是一個淺嘗輒止的吻,為什麼等了那麼久還沒到?
緊接著,一片溫潤輕軟似花瓣的觸感覆在了他的嘴唇上。
許燼燃僵硬在了原地,眼神下意識追隨著溫絮軟的。
溫絮軟看向他的眼神里仿佛帶上了小勾子,勾的他本能地想要靠近,希望剛才的觸感再來一次。
很快,溫絮軟又垂下眼睛,曖昧地看向他的嘴唇,眼神里充滿了暗示性意味。
許燼燃動了動,還沒等他主動,溫絮軟就又親了上來,輕啄一口,淺嘗輒止,又迅速分開。
兩人的眼神難舍難分地糾纏在一起,然后,許燼燃覺得自己在對方的眼神里接收到了什麼指令一般,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粗魯地單手扣住溫絮軟的脖子,捧著他的臉頰強吻了上去。
一號機位及時退出畫面,溫絮如身后的二號機位緩緩后退,鏡頭拉遠,鏡框變得寬闊起來,鏡頭里穿著藍白相間校服的少年俯身鉆進窗戶里,被里面的人用一個吻留住了。
“好,卡,完美!”辛導激動地高舉雙手,說道,“沒錯,就是這個感覺!”
溫絮軟加大了握著許燼燃肩膀的力氣,暗示他結束了,可以松開了。
許燼燃悶哼一聲,緩緩退開,看著溫絮軟輕蹙的眉頭,心頭一跳。
“你沒事兒吧?我、我親疼你了?”許燼燃磕絆著問道。
溫絮軟搖搖頭:“沒有。”
“那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許燼燃皺眉問道。
“真的沒事兒,你別問了。”溫絮軟抬手捂住自己的臉頰,只露出一雙小鹿般濕潤的眼睛,像是哀求一般說道,“真的沒事兒。”
別看他剛才演的特別自然熟練,好像親過很多次了一樣,但那是他的初吻好嘛?!
不僅僅是熒幕初吻,更是人生初吻,嗚嗚嗚,他以為拍戲只是親親嘴巴的,沒想到剛才許燼燃入戲太深,竟然伸舌頭了。
但大家都是成年了,男人之間親一下也沒什麼的,看其他的反應多正常啊,他要是說出來,估計會被嘲笑死。
溫絮軟打定主意不會說的,便借故要上廁所,小跑著走了。
沈宴清保存了自己錄的視頻,然后拽著陸深野的手開了一會兒導演現場剪輯,然后才離開。
拍攝效果比預想中的好,許燼燃從頭到尾都沒露出過全臉,觀眾只憑借發型和一只眼,半截鼻梁,以及嘴巴應該是發現不了什麼的。
“下一場是樹干強吻,誰來拍?”副導演問道。
沈宴清要離去的腳步一頓,轉回頭看向導演。
導演看看溫絮軟,又看看沈宴清,說道:“拍遠景,重點是攻,所以得沈宴清來。”
“但是……”所有人一起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沈宴清。
大家仿佛都在說,沈老師真的抱得動陸總嗎?
沈宴清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立刻抬頭挺胸翹臀,拍拍胸脯保證道:“放心吧,公主抱不敢說,把他頂在樹干上我覺得我還是可以的!”
說完,沈宴清就心虛地拉著陸深野跑了。
當然不是亂跑,他拉著陸深野去了一會兒要拍攝的小樹林,然后臉紅脖子粗地強硬要求陸深野給自己抱。
陸深野看看比自己矮一頭的沈宴清,皺眉說道:“你明天醒來胳膊會疼。”
“不行,男人怎麼可以丟面子,今天我必須把你抱到樹上去!”沈宴清叉腰說道,“趕緊的,趁大家都不在,我們偷偷練練,找找技巧。”
陸深野:“……”
他們找了目測看起來最好利用的一棵樹,讓陸深野背靠樹站好,然后沈宴清站在他雙腿中間,一手抬起陸深野的腿,另一只手……抬不動了。
兩人停在原地面面相覷,沈宴清終于深刻地意識到了一個事實——他和陸深野之間,攻受永不可逆。
【132】干柴烈火燃燒起來
沈宴清莽足了勁兒,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終于晃晃悠悠地抬起了陸深野的腿。
那一刻,沈宴清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生抬拖拉機的苦命人,把一百六十斤的陸深野抱起來的同時完全不能保證面目表情平靜。
甚至可以說是,面目猙獰!
沈宴清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太沉了,該減減了。”
陸深野拍拍沈宴清的胳膊,示意他放自己下來,說道:“沒關系,我抱得動你就行。”
沈宴清:“……”
過了一會兒,劇組的人集體搬過來了,沈宴清假裝若無其事地靠在樹上悄悄活動手腕,陸深野在旁邊上妝。
他還頂著跟溫絮軟一模一樣的發型,兩個人一高一矮,一個健壯一個瘦小,頂著一模一樣的發型扮演同一個角色。
沈宴清一時間竟然覺得有點兒心疼觀眾。
過了十分鐘,終于收拾妥當了,沈宴清看著靠在樹干上的陸深野,深吸一口氣,然后大步走上前,低吼一聲:“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