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音剛落,煤老板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比之前更可怖了。
制片人也沒有了之前的耐心,沉下臉,咬牙切齒地對沈宴清低聲說道:“沈宴清你別這麼不識抬舉,讓你給投資商敬酒這是抬舉你,你這麼讓投資商下不來臺,以為自己還會有好果子吃嗎?”
“小心你以后都沒戲可拍,被雪藏到老。”
這些話沒敢讓大老板聽仔細,怕大老板更沒面子。
沈宴清盯著眼前的酒,恍惚在想,如果這部戲丟了,是不是周末也不需要去見陸深野了?
都沒戲可拍了,還需要工作室宣傳,公關嗎?
大概是不需要的。
那也就沒有和陸深野見面的機會了。
能和喜歡的遠在天邊的男神見一次面多麼難得啊,只是喝一杯酒而已。
他還是后悔起今晚為什麼要來了。
沈宴清抿了抿唇,制片人見他表情似乎有些松動,趕緊說道:“只是感冒而已,少喝一杯沒事兒的。”
沈宴清終于還是抬手拿起了酒杯,沖煤老板示意了一下,說道:“我干了,您隨意,希望您今晚玩的開心。”
一杯白酒下肚,火辣辣的滋味貫徹口腔和胃部,沈宴清的唇色瞬間白了幾分,臉蛋卻漸漸紅潤起來。
李老板堆滿肥肉的臉上終于笑出了一朵花,伸手摸了摸沈宴清的手背,意有所指地說道:“我玩的開不開心,還不是你說了算。”
話說到這份上,沈宴清再遲鈍都聽明白了。
這個煤老板竟然還是個彎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沈宴清在心底翻了一個白眼,不動聲色地把手抽回來,在下面的桌布上偷偷擦了擦手背,直到把手背擦得通紅才停下。
陸深野待在貓包里,把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憤怒讓他頭腦爆炸,恨不得立刻就沖出去撕碎那個肥肉男。
但是貓包拉的嚴嚴實實,他出不去。
陸深野急躁得要命,尖利的指甲伸出來,泄憤似的用力扒拉著貓包,然而沈宴清花大價錢買來的貓包實在太結實,他只能抓破貓包內側的布料,卻穿不透整個貓包。
開席之后,煤老板時不時地就要給沈宴清的碟子里加一筷子菜,沈宴清隱忍著自己,一句話也沒說,照單全收,但那個碟子他始終沒有觸碰過。
李老板看出了沈宴清的抗拒,臉色又陰沉了許多,但沒有發作。
然而,飯局上的敬酒不可能只有一次。
制片人本來就打算把沈宴清直接送到李老板的床上去,沈宴清自己去和他送去可是兩碼事,他積極地給李老板送情人,李老板還會記住他,下次有需要錢的地方還會愿意投資。
而且沈宴清明顯就是個硬茬,連酒都不愿意敬,今晚很可能會魚死網破,死活不肯答應。
想到這里,制片人立刻給李老板遞了一個眼神,然后對所有人說道:“來,我們大家走一個,一起敬李老板。”
所有人都聽話地舉起了酒杯,沈宴清愣了一下,不好說什麼,只能跟著拿起酒杯,但他只喝了一口。
然而其他人,包括慕晴都是一口氣喝光的。
制片人一直都注意著沈宴清的動作,看他只喝了一小口,立刻說道:“沈宴清,還是不是男人?喝酒就得大口喝,只抿一口,你還不如個女人。”
沈宴清臉色有點兒難看,他早就想走了,但是制片人把他盯得緊,他暫時還沒找到機會。
“快喝光,一口氣悶了。”制片人伸手指著沈宴清的酒杯吼道。
李老板在旁邊陰沉著臉看著桌上的鬧劇,一臉無動于衷,明顯就是他授意的。
沈宴清冷著臉,悶掉杯中的酒說道:“不好意思,我去上個廁所。”
“不是吧,你不會是要走吧?”制片人立刻用力抓住沈宴清的手腕,阻止他離開。
沈宴清用出了自己的畢生演技,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說道:“真的不是,我尿急。”
“那你再喝兩杯,一塊兒解決了唄。”制片人鐵了心要灌倒沈宴清。
沈宴清現在臉蛋都有些酡紅了,兩杯就這樣,估計沒幾分喝酒的本事。要是喝上四杯白酒,估計連上廁所都得有人扶著。
制片人擔心沈宴清跑了,直接站起身,把酒杯倒滿遞到沈宴清面前,堵住了他離開的路,擺明了就是不喝酒不給讓路。
沈宴清后面是李老板,前面是制片人,瞬間明白了兩人的意思。
他咬牙接過酒杯,仰頭喝掉,第二杯緊跟著就遞到了跟前。
兩杯白酒下肚,一晚上根本沒吃多少東西的沈宴清臉色瞬間白了一分,胃部火燒似的嘩啦啦的疼,像是有個絞肉機在里面瘋狂旋轉。
沈宴清把喝光的酒杯倒扣過來示意了一下,清冷的眼神盯著制片人,忍著脾氣說道:“孫制片,總不能連個廁所都不讓上吧?”
制片人佩服地點點頭,說道:“你行,不錯。自己去的了了嗎?要不要找個人扶你?”
沈宴清立刻沉下臉說道:“不用。”
然后推開制片人大步朝著門外走去,路過門口的時候,他看了一眼門口放在椅子上的貓包,順手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