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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犬》第44章

  眼看江惡劍僅是目光照向他,雙腳似黏在了地上,寸步也不離的繼續杵在司韶令身旁,他干脆大聲問道。

  “你以前可有服用過剛才那金菩提?且不止一顆?”

  江惡劍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又何出此言。

  “我見你身上的傷雖重,不過愈合力倒是驚人——”

  “錢也賠了,”卻就在眾人皆下意識傾聽之際,司韶令突然打斷他,視線并未在江惡劍身上有絲毫停留地掠過去,沖著其他幾人冷道,“若覺得他說的可行,你們便交他出去。”

  而見司韶令說完袖袍忽動,江惡劍這回急忙拉扯住他。

  “司韶令……”

  可惜無心聽他不知所云的解釋,司韶令甚至仍不看他一眼,不客氣地拂袖自他掌心抽離。

  結果凍成冰掛的人還未離開,蹲在屋外與江子溫翻繩許久未語的厲云埃突然起身。

  “我說了,不會再讓你吃了虧去,”他竟緩緩與司韶令擦肩,徑直走到江惡劍跟前,淡聲道,“你沒有做過的事,誰都不能強加于你,包括你自己。”

  “……”自是沒想到厲云埃此刻音量不高偏卻力道十足的一番話,江惡劍難免愣了愣。

  “而且,”尤其厲云埃說著,視線微一掃向腳步頓住的司韶令,伸手替江惡劍將領口拉高一些,擋住此時沒了細帶纏繞悉數暴露于頸上的幾道紫紅齒痕,“他不要你,你日后跟著我便罷——”

  “也可以考慮考慮我。”誰知司恬爾也見縫插針地高舉起纖長一臂。

  “……”司韶令的臉色便更陰沉下去。

  卻與此同時,除了打著哈欠好奇看過來的江子溫,所有人皆是神情一變。

  倒不全由于厲云埃的話讓人又浮想聯翩,而是空氣中若有似無飄來的詭異香氣如蟄伏在角落嘶嘶吞吐的蛇信,被驟卷的霜風吹入五臟六腑,攪起密集的顫栗。

  那香氣的味道像是北地枯木逢春的掙扎,風雪凜冽中熠熠盛開,包攬世間疾苦與徹骨芳甜,烈焰與冰錐,交替著在腦內綻出獨一無二的烙痕。

  并非什麼人的信香,那是北州人獨有的鷹印刺青。

  對這味道最熟悉的人,自是厲云埃。

  盡管他肩后印記多年來被幾番遮擋,得以堪堪掩住他人的注意,他自己卻始終無法躲避,只能浸在這自幼時起不斷侵略他尊嚴的氣味里,在漫長歲月中越來越刻骨。

  所以當周遭幾人仍選擇警惕觀望來人是何用意之際,厲云埃輕拂在江惡劍領口的幾指已猝然攥緊。

  不過就在他指間寒光一觸即發的同時,先一步翻涌起凌然氣力的,卻是與他之間姿勢過于曖昧的江惡劍。

  “錚”地一聲,頭皮發麻地一剎躲過與自己脖頸僅差毫厘的烏黑毒牙,來不及驚詫那同樣一瞬出鞘替他抵擋的荊棘劍,江惡劍不敢有一絲怠慢地就地翻滾,使得那一擊不成再次來襲的如墨長影只一口叼下了他翻卷的袍角。

  卻也時機恰好地,讓他未曾防備便滾進仿若從天而降的來人腳下。

  下一瞬,伴隨厲云埃七道紫微針一根不落地接連落下,那條通體黰漆的烏蛇在緊隨其后的滿地雪沫中飛快游走,眨眼便只留下幾道灰仆仆的虛影,一躍躥回來人肌肉虬實的臂間,幾乎與那糾纏滿身的鷹印融為一體。

  來人身軀威凜頎長,在這寒冬臘月里上身僅著霜白貂皮云肩,下袍佩金帶紫,露出窄挺筆直的赤裸腰身,腹肌緊繃,與自手臂延續滿身的兇鷹纏出鼓鼓魄力,兇悍而潑野。

  尤其金翅鷹冠下發絲飛涌,托起一雙深邃碧眸,挑眉撐于這略顯寒磣的院內,平添盛尊。

  毫無疑問,他就是當今令整個北州心驚膽寒的暴君——蕭臨危。

  曾在厲云埃幼年遭擄北州時,強行在他肩后刺下自己名字的“北州王八”。

  眼下他由數名魁梧部下簇擁,手中一柄雕金重刃抵在江惡劍拼力仰起才不至于被鋒利割喉的頸前,面上充斥粗獷的挑釁。

  仿若看不見眼前眾多高手以及司韶令兇險至極的長劍,他目光直照向指間紫微針再次蓄勢待發的厲云埃。

  “王妃,”一開口,嗓音森沉而裹挾戲謔,“趁本王來遲,是想要誘媚這身上還沾染著令弟氣味的賤民麼?”

  且說話間,他金刀驀地翻轉,驚險擦過江惡劍頸上一道道齒痕:“還是說,你喜歡的其實是這些撐不了幾日的印子?”

  “這哪里比得上本王曾送給王妃的印記更情深意切?”

  “……”

  便迎著厲云埃愈發峭冷的眸子,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似也不急于一時,只一腳故意踏碾在江惡劍重傷的背上,掃視一周,不忘又道。

  “既是人都到齊了,本王不妨直說。”

  “此次前來,一為迎娶我北州王妃,二來——”

  “本王近日才知,長姐蕭夙心原來在五年前慘死于你們五派圍剿,更聽聞你們現今還要對本王這唯一的侄兒趕盡殺絕。

  “敢問一句,本王這侄兒江惡劍現今在何處?還請交出來,好隨王妃一并帶回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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