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非冷靜地提出:“‘盧梭’的據點不好找。”
寧灼雷厲風行,發出命令后,已經背對著于是非走出了十數米。
聞言,他冷厲又漂亮地一擺手:“我不找‘盧梭’。”
“誰雇的‘盧梭’,我找誰。”
……
江九昭執行任務歸來,正一邊更換電子關節,一邊輕快地匯報戰果:“所有人都是重傷,沒有死的。你們給了我1900萬,我開的價是2000萬滅‘海娜’,你們差100萬,我就把他收拾個大半死。”
“手套”知道他這個辦事風格,毫不意外地將預備好的嶄新的電子關節一一替他裝設上,并真心實意地嘆息道:“要不是你把所有的關節都換成義肢,也不至于著了姓于的道。”
“哎呀。”江九昭笑嘻嘻地跟他訕臉,“沒辦法,原裝的磨損得太快了,動起來疼,不如都挖出來換成義肢,省事。”
他比劃了一下骨節浮凸得異常鮮明的手指:“看,多帥氣。”
查理曼面上不顯,實際上對江九昭的這趟行動很滿意。
他證明了,江九昭的確有隨便定價的實力。
但另一位金主馬玉樹,心情就不那麼美麗了。
他勉強笑問道:“……本部亮呢?”
江九昭轉朝向他:“什麼?”
馬玉樹已經向江九昭講解了他的遭遇,并明白地表示,他之所以要對付寧灼,就是為了得到一個活的本部亮。
他以為,江九昭已經完全理解了他的意圖。
馬玉樹問:“是……本部亮沒跟金雪深在一起嗎?”
“在一起啊。”江九昭說,“但你沒給我這筆錢。”
馬玉樹沒聽懂:“……哈?”
“我要殺的只有寧灼,要弄癱‘海娜’,你可沒給我本部亮的錢。而且查理曼先生開的價格更高,他是我的大金主,他的任務優先級應該高于您。
這個……比大小是小學生算術題,您應該會算吧?”
成功地把馬玉樹堵到啞口無言后,江九昭又笑吟吟地晃了晃手指:“不過現在開價也不晚。我今天見到他啦,他長了一副不值錢的樣子。這樣吧,死的一百萬,活的五百萬。”
馬玉樹霍然起身,險些沒繃住那張笑面虎的皮:“你——”
“坐地起價,是卑鄙了點哈。但是現在是賣方市場,馬先生您多理解。”江九昭撐著面頰,笑道,“再說,誰叫你讓我看出來,你很想殺他?”
似乎是覺得馬玉樹還不夠絕望,他又輕描淡寫地點了一句:“馬先生不就是干這行的嗎,再去借一筆高利貸吧,500萬而已,債多了不愁,總比丟了命強,是不是?”
這套歪理邪說,讓馬玉樹滿心邪火無處發泄。
在馬玉樹正在權衡是要翻臉,還是要再和這個一毛不拔的財迷美人江九昭再談談價格,馬玉樹的通訊器就響了起來。
這應該是一個工作電話。
為了讓心境平和些,他站起身來,匆匆走到外面去接。
而一旁隔岸觀火的查理曼的通訊器,也在同一時刻有了動靜。
他低頭一看,那通通訊來自于他的妻子。
查理曼的心微微一沉,甜酸交加。
他給妻子留了一個通訊器,方便她有需求的時候聯系自己。
查理曼夫人瘋得有限,偶爾也會講出一兩句有條理的話,這讓他始終對她狠不下心——換成十年前的查理曼,他不會費心養著這個會讓他名譽受損的不定時炸彈。
他的瘋妻子必然會“暴病而亡”。
而他會為她舉辦一個盛大的葬禮,為她真心實意地哭上一場。
可他如今年紀大了,心軟了。
親手殺死兒子,已經讓他夜夜噩夢,他沒那個心力再殺死自己的妻子。
他接起了電話,聲線也柔和了些許:“喂?”
查理曼夫人輕聲說:“家里來了個客人。是來探望我們的。”
還沒等查理曼反應過來,那邊就傳來了一個讓查理曼汗毛倒立的清冷聲音:“查理曼先生,晚上好。我來回訪。”
“不知道尊駕和尊夫人,對我當初的服務是否滿意?”
而與瞠目結舌的查理曼一門之隔的地方,馬玉樹驚駭地提升了調門:“你說什麼?!”
“事務所被燒了!”
那邊伴隨著急促話音的,還有嗶嗶啵啵的燃燒聲:“還有咱們在朝歌區存的兩個倉庫的貨,都被潑了燒堿!還有,還有——”
單飛白站在獵獵夜風中,遙望著一個正在熊熊燃燒著的韋威食品倉庫。
他舉起槍,遙遙地用倍鏡看向韋威食品的方向。
原本韋威公司藍底的獅頭徽章,被替換成了一條迎風招展的條幅。
“馬玉樹到此一游。”
作者有話要說:
【銀槌日報】
實時高位熱搜:
韋威公司食品倉庫再起火!
無法保護自身安全的公司又要如何捍衛食品安全?
馬玉樹是誰?
第115章 (七)明爭
查理曼慌張離席, 一路急急驅車,往家里趕去。
路上,他試圖查看家里的監控, 卻發現所有的監控都被鎖定了, 無法查看。
他大罵一聲, 死死握緊了通訊器,由得電磁車載著自己在銀槌市的街頭馳騁, 握出了兩手心的淋漓大汗。
查理曼不止一次想要聯系“白盾”,把人喊到家里去,好把那姓寧的當成入室的歹徒抓起來。
可是, 權衡之下, 查理曼還是決定放棄。
他在“白盾”的能量, 在短時間內已經衰減到無以復加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