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怎麼的,越和他交往,金雪深身體里那個早年間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就蠢蠢欲動地要鉆出來耀武揚威。
他用手指去戳于是非的肩窩,不依不饒:“動搖軍心!”
于是非把手平放在胸口位置。
他的算法和他的心跳告訴他,他很喜歡這樣子的金雪深。
即使這種體驗,和他對自己的責備一樣沒有道理。
于是非輕聲說:“對不起。”
閔旻和鳳凰在外面偷聽一陣,相視一笑,轉身離開。
因為接了一筆天大的生意,基地里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熱鬧。
“海娜”與“磐橋”本身是針鋒相對多年的敵手,熟知對方的一切優勢與軟肋,暗地里各自較勁,為有朝一日的決死一戰各做準備。
然而,如今合作起來,竟然是完全不需要任何磨合,像是多年的老友。
他們就這麼別別扭扭地并肩前行,倒也意外地和諧圓融。
……
寧灼找到單飛白時,他正在射擊室里。
單飛白戴著覆蓋了大半張臉的橙紅色射擊眼鏡,一把狼尾扎得格外高,只有幾縷碎發拂在脖子上,整個人挺拔如松。
寧灼進來時,他剛剛打完一輪。
似乎是察覺到了背后的腳步聲,單飛白猛然回身,將槍口對準了寧灼:“不許動!”
寧灼站住腳步,遙遙地看他。
一道細細的深紅色瞄準線從槍口延伸出來,撩一撩他的衣角,在他的腹部和髖部稍作比劃,最后一路上行,定格在了他的心口。
或許是射擊室內溫度過高,那瞄準線也如有實質,帶著一點曖昧的溫度,引導著寧灼周身的血液往心臟位置集聚,讓那塊藏在胸腔內的軟肉跳得輕快激烈。
單飛白模擬子彈出膛的聲音:“啪。”
寧灼:“幼稚。”
幼稚的單飛白回身,穩準狠地一槍命中了身后的移動靶。
最后的一粒子彈,正中靶心。
寧灼的指尖輕輕抽動了一下。
……剛才,他的槍里還有子彈?
在裊裊的余煙里,單飛白沖寧灼飛了個挑釁的眼神。
那個眼神足夠讓人的荷爾蒙失序,或是被他迷倒,或是被他激怒。
寧灼知道他是有意,因而毫不動心,在場邊找了把椅子坐下。
坐下后,他有意撫摸著左手無名指上的咬痕。
那里一跳一跳的,酥癢得厲害。
單飛白摘下護目鏡,露出一面頰細細的汗水。
射擊室里的溫度實在是高。
他沒有和寧灼并肩而坐,而是同寧灼面對面席地而坐。
一上一下,一高一矮。
單飛白一掃剛才的野性,把汗津津的額頭抵在了寧灼的膝蓋上,撒嬌地蹭了蹭。
飛揚跋扈是他,慣性撒嬌也是他。
寧灼下意識地把手覆蓋在他那一頭微潮的蓬松頭發間,享受著這短暫的肌膚之親。
他想,他來找單飛白,好像就是為了這個。
他們在彼此身上留下了最特殊的印記,就有種野獸互相標記了的獨占欲。
他們以成年人的方式,不約而同地想念著對方。
……彼此心照,只是不宣。
而下一秒,單飛白似乎是隔空猜出了他的心事,抬起頭來,露出了尖尖的虎牙:“寧哥,你找我做什麼?”
寧灼是想事情想得有些累了,不知道怎麼就走出了房門,平靜地做了一番游蕩。
來到射擊室前,他甚至沒能意識到,他是想要找單飛白的。
寧灼說:“找你商量點事。
”
單飛白:“著急嗎?”
寧灼看他一眼:“你有事?”
“我也想寧哥了。”單飛白誠懇道,“我們親一親吧。”
他仗著處在下方,不經同意,也不許寧灼對那個“也”字提出任何反對意見,就向上吻上了寧灼的喉結。
他的嘴唇火熱柔軟,牙齒尖銳冰冷,交替作用下,讓寧灼打了個激靈,肩頸一陣陣過電似的麻癢起來。
寧灼扭過臉去,嘴唇抿作一線,似乎是在強忍些什麼,但同時也覺得他騷得有趣。
他的手掌托攏住單飛白的頭發,把他向后一扯:“想什麼,老實講。”
二人距離如此之近,單飛白眼里清晰翻涌著欲望。
食髓知味,他又年輕,此時早早有了情動的反應。
但他從不是不懂克制的野人,也不是那種急色到會不顧體面、搖尾乞憐的狗崽子。
他用空匣的、槍口還散發著高溫的手槍抵住了寧灼的喉嚨,挺直腰背:“親親,就是親親而已。”
單飛白單膝跪地,把他那把用慣了的手槍滑過寧灼的咽喉,讓它帶著烈烈的余溫,掃過寧灼的鎖骨、喉窩與檀珠,感受著掃過的地方微微變得堅硬的觸感。
他用槍口模擬著親吻的姿勢,漸漸沒入寧灼緊合的雙腿間。
在寧灼在情動意馳、動手要扼住他的手腕之前,單飛白主動中止了這場漫漫的、沒有實際接觸的槍吻,率先抽手而去。
他的行為,實在有半途而廢之嫌。
隨著單飛白抽離,寧灼可恥地感到了一點空虛。
單飛白做足了水磨功夫,自覺差不多水到渠成,忍受著磨人萬分的脹痛,帶著一點洋洋的得意,等待著寧灼的邀請。
他雄心勃勃,想要拿捏一把寧灼。
看著狼崽子一本正經地繃著臉蛋,眼里卻是一派按捺不住的春情蕩漾,寧灼到底是多活了幾年,沉穩地向后一靠,自如應對道:“我想,拉斯金毀掉了那些女孩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