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密碼、制造病毒,是我現在主攻的方向。”
金雪深知道,有的仿生人做得太好,會誕生自我意識。
所以,所有的仿生人都會在正式出廠的最后一關,接受由仿生人控制協會提供的Empathic測試,避免出現異化的“次品”。
金雪深不由得問:“你怎麼躲過測試的?”
于是非:“我睜開眼的那天,正好趕上測試機器升級,我沒有被馬上送去測試。我用了四個小時弄明白發生了什麼。讀取到下一步要做Empathic測試,我聯機查詢了一下相關題目,然后根據網絡流傳的十道題,列出了33172個情感測試題目和配套的答案,做了很充足的準備,好讓我看上去像個合格的仿生人。”
金雪深上下打量著他,覺得他這張臉斯文萬分,和他想象中妖妖調調的性械仿生人完全不同。
金雪深也無法想象,于是非會像他以前見過的那些廉價的性械機器人,被人毫不愛惜地玩得缺胳膊斷腿,有些連眼睛都被挖出來了,還是要盡職盡責地蹲在街邊給別人口。
他由衷道:“這樣挺好。比做那種事強。……你的名字也是姓單的起的?”
于是非認同地點點頭:“是。姓是翻字典翻來的,‘是非’是他希望我分清事情的對與錯。”
金雪深不是沒聽過他怎麼稱呼單飛白,可他們明明正在討論私事,還是有且只有他們兩個的場合,他卻還是老老實實,一口一個親昵的“飛白”。
不知怎的,金雪深覺得頗不入耳。語氣也不自覺變得尖酸起來:“這麼多年過去,老本行都忘得差不多了吧?”
“倒也沒有。
”于是非思索片刻,指住金雪深的小腹,“比如說我現在隔著你的肚子,按摩你體內的機械內臟,就能讓你在十分鐘內高潮。”
金雪深倏然漲紅了臉,直紅到了耳根:“變態!給我滾!”
于是非有些困惑:“那會是很舒服的……”
金雪深連踢帶踹,把于是非轟出了他的辦公室。
背靠著辦公室的門,他在心內痛罵了于是非一萬句。
可待他回過神來,他居然發現,自己的手掌正搭在小腹上,不自覺地摩挲。
腹部的機械在自己掌下有序運行,抵著他溫熱的肚皮細微起伏。
他想象著正按著自己的那只手是于是非的。
那只修長、纖細、骨節分明的手掌,起先他以為是專門為殺人而生的。
沒想到居然是為了手……為了那件事而生的。
在這樣的反差之下,再簡單不過的“觸摸”,突然就變成了一件曖昧至極的事情。
金雪深發現自己的身體起了反應。
……僅僅靠著想象。
他偶爾早晨也會有這樣的窘況,發生在辦公室里,這還是第一次。
心慌意亂之下,金雪深惱怒至極地出聲罵了一句:“靠!”
門外卻突然傳來了于是非溫柔冷靜的聲音:“渡鴉先生,現在輪到你了。”
金雪深沒想到他還在外面,不由得嚇了一跳,微微分開雙腿,離門遠了一步,語氣不善地問:“什麼‘輪到我了’?”
門外的于是非很講道理:“我們不是在交換秘密嗎?我說了我的事情,現在你要說你的事情了。”
金雪深咬著后槽牙,貓下身體,把發熱的腦門貼在冰冷的門上,還是那句話:“無可奉告!”
于是非也并不失望。
他想,渡鴉的確是一種狡猾又聰明的生物。
……怎麼辦,更感興趣了。
……
接下來,金雪深焦慮地等待了好幾天,終于確認大家都去探訪過寧灼了,自己才裝作結束了一大場忙碌,溜達著去看望他。
見了他的面,金雪深劈頭就問:“這些日子忙什麼去了?看你進進出出的。”
寧灼心平氣和地答:“送死去了。等我死了,你就是‘海娜’二把手。”
金雪深并不相信:“行,讓我摸摸,看還要多久我才能上位。”
說著,金雪深探手搭在了他的額頭上,驚得一縮。
怎麼這麼多天過去了還是燒?
他心里焦灼得厲害,嘴上卻還要云淡風輕:“燒到幾度了?”
寧灼:“本來已經退燒了。你來了又燒起來的。”
“幾個意思啊?合著是我晦氣?”
“你是渡鴉,你自己晦氣不晦氣自己心里不清楚麼。”
幾番交鋒下來,金雪深被寧灼氣得連連深呼吸。
他說:“我呸呸呸!跟你說啊,快點給我好起來,我可看不得死人!”
說完,他大踏步地向外走去,險些撞到從外面回來的單飛白。
一瞧見他的笑臉,金雪深又想到了幾天前于是非的那聲“飛白”,一陣氣堵。
在離開前,他狠狠白了單飛白一眼。
單飛白:“?”
單飛白端著一杯雪梨水,回到房間,扶著寧灼喝下:“怎麼,他吃槍藥啦?”
寧灼抿了一口,覺得味道還好,就著他的手喝了大半杯。
他說:“吃不了。他的腸胃不好,消化不動。”
單飛白被逗得笑出了聲:“寧哥,正好你說起這個,我還想問你呢。前兩天老于托我跟你打聽打聽,金哥怎麼換了一肚子機械零件?他自己的那套原裝器官呢?”
“別跟于是非說。
”
寧灼后靠在軟枕上,按著胸口,微微喘了兩口氣:“他家原來挺有錢。金雪深還有個妹妹,叫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