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曼夫人的思路直接跑偏了。
在她看來,這就是有人在背后故意庇護,模糊本部武的存在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越想要模糊掩蓋,越是可疑!
幾天的調查下來,查理曼夫人初步鎖定了害死她兒子的嫌疑人:
本部武。
他有錢、熟悉“白盾”安保系統、擅長換臉、勾結黑市、膽大妄為,一切的一切,都和寧灼給出的條件嚴絲合縫地對應上了!
至于他的不在場證明,查理曼夫人嗤之以鼻。
誰不知道第一監獄的高級監獄區是怎樣的一個安樂窩,隨出隨進,都是這些尊貴的犯人說了算?!
他敢在監控里寫下自己的犯人號碼,就是赤裸裸的示威、嘲諷。
畢竟誰都知道他在蹲大牢,調查也調查不到他身上!
她再次聯系寧灼時,發現他居然也已經同步調查到了本部武。
他說,他弄到了最原始的監控視頻,知道下毒的人寫下了本部武的犯人號碼。
所以,他拜托了相熟的人,想辦法混到了本部武身邊。
查理曼夫人驚訝于他的效率,也隱隱有些疑心。
她細查了一番,卻并沒找到任何不妥。
卷宗顯示,寧灼是公然刺傷B級公民入的獄。
她并不知道在背后悄悄運作這件事的,是她親愛的丈夫。
他巧妙地修改了卷宗,把受傷的管家修改成了另外一個并不存在于銀槌市的B級公民。
他在被刺傷后就“失蹤”了,從此以后,就只存在于紙面上。
而送寧灼進入高級監獄區這件事,誰也不會四處張揚自己是受誰之托,所以自然而然成了一筆糊涂賬。
查理曼夫人沒查到什麼異常,便同意了寧灼和自己里應外合,共同行動,并反手在九三零專案組里埋下了自己的暗樁。
萬事俱備了。
她只要本部武對自己兒子下手的動機。
是她安排了廚師,在本部武的飯食里撒入了細細研磨的碎玻璃渣。
一想到自己的兒子七竅流血地死去,而他居然還能活著,吃香喝辣,查理曼夫人就恨得從腔子里直往外冒血。
從秋熬到了冬,這位愛子如命的母親已經熬成了一匹雙眼滴血的母狼。
一周前,她終于等到了九三零專案組里的暗樁為她傳回的影像。
——本部武越獄換臉,毒殺他兒子的動機,有了。
按理說,查理曼夫人應該察覺到,自己那個向來品行不端的兒子,把一個女孩囚禁起來,供她吃穿,是相當不符合他行事作風的。
這也是寧灼擔心會出紕漏的地方。
可查理曼夫人能容忍兒子為惡這麼多年,早就練就了一套自我勸慰的本事。
小金為什麼沒動那個孩子?
——很簡單,他一定是愛著那個女孩的。
所以,本部武對那個女孩下手,要把她送去做“芭比娃娃”,觸到了小金的痛點。
于是他將女孩義眼錄下的畫面公之于眾,是出于對愛人受辱的報復。
把她收留,卻不肯見她的面,是不希望她看到自己的臉。
畢竟他的身份不能見光。
小金還是有善良的時候的,他被抓之前,還要把她放出來,對她大概是真心的吧。
拿到最重要的動機后,終于,在本部武點名要吃烤乳豬這天,查理曼夫人決定收網了。
她派出刺殺型仿生人,偽裝成廚師,和寧灼聯手,將本部武活活嚇出了監獄。
見寧灼愿意配合她玩苦肉計,她本來有心殺了寧灼,斬草除根。
……就像她剛從阿森手里拿到寧灼的聯系方式,就轉手安排人把阿森做成了魚飼料一樣。
誰想到一擊不成,查理曼夫人也不好再動手了。
反正她也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嘛。
雖然經歷了數十個日夜的煎熬,中間經歷了少許波折,她還是成功地把這個殺人兇手拿捏到了掌心。
本部武雙手抱頭,眼睛因為遭受毆打,迅速地高高腫起。
他竭力睜大眼睛去看查理曼夫人,卻只能勉強看到一個枯瘦得像棵病樹的影子。
他渾身疼得亂顫:“你是誰?……你兒子是誰?我不知道!”
查理曼夫人知道他不會承認。
她對手下打了個手勢。
手下會意,捏住本部武的腮幫子,逼迫他張開嘴后,將一根鉤子伸手探入了他的口腔。
隨著一聲刺耳的慘叫,他的舌頭被生生勾了出來,血肉模糊地掉在了地上。
“你當然說不知道,我也不指望你說實話。”
查理曼夫人眼眶發熱,聲聲泣血:“我知道,就算把你交給‘白盾’,你有你親愛的爸爸撐腰,還有精神病史,也判不了多少年。那我兒子的命誰來還啊?”
本部武哪里還聽得進,直接痛得昏死過去。
查理曼夫人丟下了止血藥粉,讓手下給他撒上。
“聽說,你喜歡玩女人,還喜歡把女人改造成你想要的樣子。”
在等待本部武蘇醒期間,她輕聲細語,像是一條嘶嘶吐出信子的毒蛇:“很好玩麼?我也想試試看。
”
第62章 (三)復仇
這一夜跌宕起伏的發展實在太刺激, 讓“白盾”大跌眼鏡。
有知情的人,起初還在背后笑話林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