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心,結婚了還敢出來搞男人,果然同性戀沒一個好東西!”
杰森舉起戴著婚戒的左手:“女士,你難道不知道國外某些國家,同性戀是可以結婚的嗎?”
“惡心!兩個男人在一起,想想就讓人惡心!”
女人壓根不聽,嘴里一個勁兒說著惡心。
罵得不解氣,還撈起吧臺上的酒杯,作勢要往江念身上潑。
“先生您好,請問幾位?”
酒保見霍承遠穿著不凡,連忙笑容燦爛地迎上來。
霍承遠抬手制止:“找人。”
“好的先生,有事您招呼我。”酒保語氣敷衍。
晦氣,又一個來裝大款的。
霍承遠點頭,視線在酒吧內巡視一圈,聽到吧臺角落傳來的騷亂聲,微微皺了下眉頭。
他邁開長腿朝騷亂處走去,距離吧臺幾步之遙,看到坐在角落里的江念,跟搭在江念腰間的手臂后,臉色猛地一沉,隨即推開人群朝江念走去。
與此同時,江念另一側穿著暴露的女人,罵了一句“惡心”后,舉起手里的酒杯對準了江念。
江念第一時間閉上眼睛躲避,但兩人離得太近,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啊!”
料想得被酒水潑一臉的囧事沒有發生,倒是聽到了一聲女人隱忍的痛呼聲。
“念念。”
聽到熟悉的聲音,江念下意識一抖。
他睜開眼,一臉心虛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霍叔叔……”
杰森被剛才發生的一幕驚呆了,搭在江念腰間的手臂,一時忘了收回去。
他看了眼一旁捂著手腕,嘴里臟話不斷的女人。
又看了眼被霍承遠一個酒瓶,砸掉地上的酒杯。
“Cool!”他朝霍承遠豎起一個大拇指。
霍承遠蹙眉,語氣沒什麼起伏地說:“抱夠了嗎?”
杰森愣住,反應過來后連忙把手收了回去。
“這位霍叔叔,您是江的家屬吧。”杰森雙手舉過頭頂,“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可以解釋。”
“我跟江之間什麼都沒有,他是我愛人,但這是假的。我其實有愛人,不是江,是一個跟江長得很像的男人。”
“是的,他們的頭發都是黑色的,還有一些卷翹,我很喜歡這樣的頭發,所以我看到江的第一眼,就有一種特別親切的感覺,就好像看到我愛人一樣。”
江念“……”
謝謝你幫我解釋:)。
他抬眼偷瞄男人,看到他霍叔叔臉上烏云密布的表情后,心里咯噔一聲。
“江,怎麼辦,你的叔叔好像不相信我們。”
杰森到現在還沒發現自己錯得離譜,竟然還敢當著霍承遠的面,去(扒)拉江念的手腕。
你快閉嘴吧!江念瞪他一眼。
隨后站起身,抓著霍承遠的衣角,抿唇說:“他不是我叔叔。”
杰森一臉懵逼:“不是叔叔?可是你剛才叫他‘霍叔叔’。”
腰間被一只大手握住,江念紅著臉說:“你別管,反正不是叔叔就是了。”
杰森不明白,張嘴還要再問。
話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一個年輕男人,用力捂住了嘴巴。
“閉嘴!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杰森仰頭,看到來人后,激動得手舞足蹈。
“唔唔唔!”
“神經病啊,你舔我干嘛?惡心死了!”
男人收回手,用力在褲子上蹭了兩下。
“mei mei,You finally agreed to see me.(你終于肯見我了)”
杰森一把將人抱住,噘起嘴巴就要往男人臉上親。
一米九的大坨子,要是個雌雄莫辨的長相還好說,一張立體硬朗的臉,做出這種舉動,畫面太美不敢看。
男人也沒慣著他,一巴掌拍過去,氣急敗壞道:“不準叫我梅梅!”
杰森委屈巴巴:“ming ming.”
“也不準叫!”
杰森:“那我叫你梅楚銘,你會生氣ma嘶——你又打我……”
梅楚銘推開他不停湊上來的碩大腦袋,對江念跟霍承遠說:“抱歉,他腦子不太好,我這就帶他走。”
梅楚銘比杰森矮一個頭,身材也瘦小很多。
江念正猶豫要不要上前幫忙,就見梅楚銘一腳踹在杰森屁股上。
后者“嗷嗚”一嗓子,捂著屁股小媳婦一樣,一瘸一拐跟在梅楚銘身后。
霍承遠身上的氣勢太駭人,騷擾過江念的女人早就溜了,一群看熱鬧的見沒熱鬧可看,也沒意思地散開了。
一時間吧臺角落,只剩下江念跟霍承遠兩人。
“那個,也、也沒有很像吧,就只有頭發像而已。”
男人的手臂箍得太緊,江念自知辦了錯事,不敢掙扎,只好找話題試圖轉移注意力。
霍承遠默默注視著男孩,聞言低低應了一聲。
“走吧,回家了。”他沉聲說,臉上表情不再像之前那麼嚇人了。
江念主動拉住男人的手,一臉乖巧地說:“好。”
一路無言。
江念從來沒見過霍叔叔生這麼大的氣,車上他找話題說了好多話,全都被男人一聲“嗯”敷衍了事,搞到最后他脾氣上來,不想哄了。
抿了下唇瓣,扭過頭委屈又難過地盯著車窗外。
可是霍叔叔除了臉色冷一些,話少了一些,對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好。
下車幫他解安全帶,進門幫他把小兔子拖鞋準備好,知道他沒吃飽,又去廚房煮了一碗面。
“你先吃,我去樓上洗個澡。”
霍承遠把面放在餐桌上,解著襯衫的扣子說。
江念不想他走,伸手扯住男人衣角,望著對方漆黑的雙眸,張嘴迫切地想要解釋什麼,“霍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