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仙笑嘻嘻:“輸了,自然是被丟出去喂禿鷲咯!”
陳亭:……
“你不想參加也得參加,外來的修士,如果沒有天垂城流通的銀錢,衣食住行都保證不了,很快也會流落街頭,不過嘛,也不是人人都需要參加,你也可以走捷徑,直接變成人上人,想知道嗎?”
許靜仙眼波流轉,見兩人都不捧場,忍不住嬌嗔。
“你們怎麼也不吱個聲,都兩個死人嗎!”
陳亭:……我感覺你要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就不必問了吧?”
許靜仙:“那我偏要說,你若是能被長老看上,自然不必比什麼武,打什麼禿鷲,也能成為吃喝不愁的人上人了。”
陳亭:“以許道友的容貌,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許靜仙嘻嘻笑:“實不相瞞,我都幫陳道友打聽好了,那五長老里有個侯長老,愛男人不愛女裝,身邊侍衛全是濃眉大眼的兒郎,陳道友相貌堂堂,想必侯長老一見傾心,屆時我們就可以跟著雞犬升天了!”
陳亭:……
他心說妖女果然就是妖女,一出口就不正經。
“怎麼?你瞧不上那些人?”許靜仙意猶未盡,“說來也巧,陳道友的故人,如今就在五長老身邊吃香喝辣,若有緣得見,還請陳道友幫奴家美言兩句,讓她提攜提攜我們吧!”
陳亭疑惑:“誰?”
許靜仙:“關霞裳。”
陳亭面露意外:“這,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許靜仙哂笑:“沒想到妖女沒有犧牲色相,反倒是名門大派的圣女先忍不住了?”
陳亭:“我不是這個意思……”
兩人還在斗嘴,長明卻沒了聲息,等許靜仙想起時,發現他已經只手支額,坐著睡過去了。
陳亭也看見了,他停止爭辯。
許靜仙道:“陳道友請吧,別打擾我們家明郎休息了。”
陳亭愣了下:“不是訂了兩間上房嗎?”
許靜仙:“對啊,我與明郎一間,你單獨一間。”
陳亭:……
他看著許靜仙理所當然的樣子,說不出話,只好默默走了。
許靜仙看著陳亭關門走人,忽然道:“我看見養真草了。”
長明睜開眼睛。
他在閉目養神,沒入睡。
“真找著了?”
許靜仙瞇起眼:“你果然承認你那時是胡謅的了?”
長明若無其事:“我只是沒想到會這麼輕易被你找到。”
“誰說輕易,我是機緣巧合!”許靜仙忿忿不平。
當時彩虹橋上,幾人內訌,關霞裳逃走,許靜仙追在后面。
多管閑事的陳亭從中阻攔,害她跟著姓陳的一道卷入巨浪之中。
結果陳亭不知去向,反倒是她與關霞裳都來到第三重淵。
這里是一個巨大的鐵棋盤,以人為棋,以氣運性命為賭注,一朝下錯,便會灰飛煙滅,不復存在。
鐵棋盤生生死死,有人走就有人來,許靜仙和關霞裳二人頂替前面因為走了死棋的人,成為起始點的兩枚棋子。
兩人為了從死棋變成活棋,還短暫合作過,其中驚心動魄死里逃生無需贅言,他們最終得以逃脫,來到這天垂城。
“前幾日我去看云頂比試,看見了養真草。它就長在云頂樓外的湖里,湖中央種滿五長老之一的盧建木的奇花異草,無人敢動,有一回月圓之夜,我看見湖面上浮動一株發光的花草,形狀與你所說的一模一樣。”
許靜仙激動一瞬,隨即又強忍著平靜下來。
“可惜那些花草都是盧建木的珍藏,他根本不允許有人靠近,因為云頂樓就是他的別院,他的人常年在樓上駐守巡視,只要有人靠近湖邊,立馬就會被發現。
”
“還有,這天垂城內,五長老權勢熏天,你想避世不出是不可能的,我身上的銀錢,還是從一人身上得來的,這里銀錢用得很快,現在還給你們付了房費,很快就會花光。”
她沒說自己是怎麼從那人身上拿到錢的,長明也沒問。
在天垂城內,巧取豪奪皆為合法,只要能活下來,許靜仙原就是魔修,行事更不會有那些道德負擔。
“我有一點不解。”長明道,“既然關霞裳也能成為五長老身邊的新寵,以仙子的手段,想讓五長老為你神魂顛倒,進而站穩腳跟,并非難事,你在五長老身邊圖謀養真草,總比現在容易。”
許靜仙拋了個媚眼:“人家還不是為了等你,怕你這病癆鬼來了之后舉目無親!”
長明:“那我真是榮幸之至。”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懶懶散散,臉上卻全無受寵若驚的表情。
兩人心知肚明,他們沒有那麼深的交情,許靜仙肯定也不是出于某種矜持,才不去接近五長老的。
也許他們的關系比陳亭或旁人更近一點,那也全是因為養真草的秘密,和不相沖突的目標。
見他不動如山,許靜仙撇撇嘴,也不想裝了。
“這五個人,疑似有養真草的盧建木,據說從來不近女色,一心癡迷養花種草,最大的喜好就是搜羅各種奇花異草,你說奇怪不奇怪,專門跑到九重淵里來養花種草?但他武功,又是五人之中最高的,身邊侍衛,也都要五年以上的老人,他動輒閉關不出,我根本找不到接近他的機會。”
“還有徐鳳林你記得嗎?就是東海派那個天才劍修,他也到天垂城來了,還殺了原來的五長老,自己成為長老之一,但這人孤傲得很,我在外面時與他交過手,他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