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的散修都這麼深藏不露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與正文無關的小劇場:
陳亭:我錯過了什麼?!這年頭的散修這麼厲害??
許靜仙:呵,你吃驚的我早八百年吃驚過了。
賀惜云:呵,你吃驚的我早八百年吃驚過了。
第27章 九方長明,我的師尊。
陳亭沒能想出個結果,那頭長明與巨蛛的交手已經激烈無比。
孤月劍在長明手中如有神助,劍光交錯縱橫,雖然巨蛛外殼堅硬,往往需要兩三道劍光才能在它身上劃開一道口子,但那個依附巨蛛而生的女人,卻沒有那樣堅韌,她被困在長明召喚出來的兩只傀儡之中,被長明當頭一劍斬下,痛苦哀嚎,也由此露出披頭散發下的面容。
這女人雖然半身長在蜘蛛上面,行止恐怖,但臉卻是出乎意料的清秀。
如果不是在此地,她更像是個儀態端莊的大家閨秀,蕙質蘭心,臨窗繡花,等著心上人的到來。
她張開嘴,死死盯著陳亭,表情痛苦,嘴巴越張越大,似乎想說點什麼,卻只能發出呵呵聲。
女人的情狀觸怒巨蛛,它開始瘋狂吐絲,攻擊兩人。
陳亭很快發現這些蛛絲帶著毒素,因為他被捆住的手腳逐漸變得酸軟無力,連帶視線也有些模糊。
“先救我!”
他大聲吼道,一條蛛絲飛來,狠狠抽在他臉上,陳亭頓時半邊臉發麻,再說不出話。
長明也知道要先救陳亭。
但他實在抽不出手來。
巨蛛八只螯足并上,蛛絲在不斷吞吐,源源不斷,取之不絕,長明既要避開螯足攻擊,又要留神避免蛛毒侵蝕,漸漸有些分身乏術。
更麻煩的是,他現在雖然修為大進,爆發力比之前強了許多,但身體依舊是那副身體,維持不了長時間的斗法交手,論耐力根本沒法與這種黑暗生物相比,加上有傷在身,屋漏偏逢連夜雨,很快就開始體力透支。
汗,從額頭滑下。
握住孤月劍的手開始變得濕熱。
那不僅是汗,還有血。
長明后肩到右臂被巨蛛螯足劃開,血順著胳膊淌到手腕,又流入手心,濕潤了握緊的手。
禪杖已經被丟到一邊,心神靈力都無法支撐他同時對付女人和巨蛛。
更何況——
嘎吱嘎吱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次更加刺耳更加明顯。
巨蛛復眼后面,一雙手從蛛殼伸出,黏膩濕滑。
緊接著是一個腦袋。
然后,完整的上半身人形在他們面前亮相。
此人上半身赤裸,一根頭發也無,渾身布滿黏液,臉卻生得邪魅俊美。
只是這份俊美陰邪冷酷,一看就不是正常人類。
“你們,傷了她。”
男人緩緩道,似乎因為太久沒有發出人言,聲音干澀,語調古怪。
但長明和陳亭仍舊聽得出他在說什麼。
“你們竟敢,傷她。”
蛛絲收縮,將女人拉回蛛腹下,男人彎腰張口,口中吐出蛛絲,將女人黏住扯到自己懷里,摟住她,摩挲愛撫,無限眷戀,蛛絲將兩人纏在一起,他輕輕撥開女人臉上的頭發,連眼底也溢滿愛戀。
陳亭卻看得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他勉強忍住想嘔吐的欲望,開口道:“這位道友,我們來到此處純屬意外,無意冒犯,想請道友指條明路,我們立刻離開,絕不打擾!”
陳亭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對方能口吐人言,那就說明還能進行基本溝通,若是順利,能不必再交手,那也是極好的。
男人卻笑了起來。
他一笑,胸膛震顫,懷里的女人也跟著搖動。
后者就像個毫無生命力的傀儡,任憑擺布玩弄,偏偏臉上卻還流露出真切的痛苦,也正因為如此,才更顯得可怖。
“既然來了,就都留下來吧,正好,陪她。”
長明跟陳亭不一樣。
他沒有任何跟妖魔對話的想法。
因為對方能在此處以此等面貌出現,如果能溝通,早就溝通了。
他在休養生息,順便等待時機。
等著致命一擊的機會。
但他發現這個機會非常難找。
對方看似瘋狂,實際上下半身八只螯足已經將他們的前路全部堵得結結實實,即便想要后退——
蛛絲也會瞬間從四面八方黏住他,讓他無法動彈。
唯一的生路,就是左右配合,同時出手。
陳亭現在自顧不暇,只要他流露出想要救陳亭的舉動,男人立馬就會察覺,到時候長明非但救不了人,自己也會陷落。
云海再一次失蹤了。
他去哪里了?
這個名字從心頭一閃而過,長明微微擰眉,自己舊傷復發了,心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男人不知是否寂寞久了,面對陳亭的喋喋不休,居然沒有出手殺他,反倒還饒有興味看著他們。
“道友,方才我來時已經察看過,此處靈氣稀薄,不利于修行,況且你與令夫人如此恩愛,就不該讓她在這等暗無天日度過余生,依我看,不如隨我們一道出去,見見外面那大好河山,洞天福地,我師門也算有些資源,若道友不棄,可與我一同回師門,以你的能耐,定能在江湖上闖出一番名堂。
”
陳亭苦口婆心口干舌燥,對方始終似笑非笑,看他的樣子就像在看一個手舞足蹈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