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羅佩媛,就是后媽的名字。
翟辰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這是什麼?”
高雨笙看著一本正經點頭,卻根本沒聽懂的哥哥,抿唇半晌,無奈一笑。索性合上電腦:“昨天我跟高震澤說,有人寄照片給我。”
翟辰這才反應過來,先前高震澤說他會解決這件事,而后媽當天晚上就挨了巴掌。當年帶著8歲小孩子去看媽媽跳樓的人,高震澤定然知道是誰。“是后媽帶你去的!”
高雨笙垂目:“應該是。”
他被帶回高家,天天哭著要找媽媽。而被高震澤要求來照顧他的后媽,心里定然是厭煩的。
“我帶你去見媽媽。”
“你不是要找媽媽嗎?你媽媽就在那里呢。”
那個時候還沒有智能手機,用的是照相機。出門前還帶著照相機,這是已經做好了以后的打算。后來高雨笙因為受刺激出現了精神問題,就不知道這張照片有沒有起到什麼催化作用。
翟辰一腳踢在床頭柜上:“王八蛋!”
然而他的氧氣已經用盡了,這會兒踢在實木的家具上,并不能對家具造成什麼損害,損害的是他的腳趾頭。
“嗷!”翟辰甩了拖鞋抱住腳。
“……”高雨笙拉住他,讓他坐到床上,“給我看看。”
“沒事沒事。”翟辰呲牙咧嘴地把腳放床上,腳趾頭踢紅了,好在沒傷到趾甲。
高雨笙伸手,捧住那只腳,對著通紅的腳趾吹了吹。
“誒,別……”帶著薄荷香的微涼氣息噴在腳趾上,有沒有緩解疼痛翟辰不知道,他只知道這腳趾被吹得更紅了。這動作實在太曖昧了,他又不敢推高雨笙,只能克制著微微蜷起腳趾。
高雨笙倒是一臉坦然,仿佛沒有看到翟辰發紅的臉:“哥哥的腳長得真好看。”
“您這可真的是捧臭腳了,”翟辰拍了那只手一巴掌,把腳收回來拿過毛巾來給他擦手,“不過,這照片既然是你后媽的殺手锏,她為什麼這個時候拿出來給你。”
高雨笙伸著手乖乖讓他擦:“這點我也想不通。”
一開始高雨笙就懷疑過后媽,但如果是她拍的,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拿出來。最近高牧笛正倒霉,羅女士已經低調到恨不得把頭塞進沙子里了。而且沒有任何鋪墊,也不可能把痊愈多年的高雨笙再弄瘋,只會激怒他。
正說著,翟辰的手機響了,顯示【周大胖】。
上回在店里看了雪頭金,惜命的周老板著實害怕了許久,還專門去做了體檢。之后,給他們海豹特種家政又加了一條規定,不許員工將奇怪的東西帶到店里。
“什麼事?”翟辰就坐在床上接了起來。
翟檬檬吃完零食,蹭過來伸手讓舅舅給擦擦。高雨笙拿起剛才那條毛巾,給他擦擦,擦完,那小東西就也學著舅舅爬上床。被舅舅瞪了也不害怕,坐在高雨笙身邊玩。
周老板中氣十足的聲音穿透手機:“有個短期的單子,給價特別高。”
翟辰奇道:“我有雇主,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老板嘆氣:“我他媽當然知道,但對方點名要王牌,也不知道哪兒聽來的,說你有點特殊本事。只做一個月,給三十萬。”
“嚯,夠大方的啊,這是惹到什麼殺神了。”翟辰驚了一下,難怪周大胖明知他有雇主還是給他打電話,單月三十萬可是超過常規價數倍了。
通常這種情況,如果不是釣魚,就是真的遇見危及生命的大事,才會這麼大手筆地找保命符。
周大胖嗤笑:“那誰知道,你干不干?”
翟辰看了一眼正跟翟檬檬玩剪刀石頭布的高雨笙:“我沒法接,家里人生病了離不開人。”
高雨笙猜拳的手一頓,直接被檬檬的布包住了,被小朋友刮了一下鼻子。
周老板可惜地應了,而后忍不住多說一句:“哎,說起來,這個客戶你還認識。”
“嗯?”
“就是你現在雇主的姐姐呀,上了新聞的那個。”洪亮的聲音中滿是八卦的味道,聲音大到旁邊的高雨笙都聽到了。
“高聞箏?”翟辰也覺得稀奇。
周老板咂咂嘴,突然一拍大腿道:“哎,你說是不是高總他姐姐知道你倆的關系,故意的。
翟辰翻了個白眼:“你跟人家說王牌保鏢叫什麼了嗎?”
周大胖:“……沒有。”
翟辰笑他:“少看點宮斗劇,多吃點核桃。”
毫無老板威嚴的周老板:“呸!”噴完就要掛電話,又被翟辰叫住,管他要對方的聯系方式。
“我去打個招呼,表達一下不能接單的遺憾。”翟辰笑瞇瞇地說。
“你覺得我會信?”
話雖這麼說,周大胖還是把聯系方式發了過來。這種事肯定不是高聞箏自己出面聯系,估計是什麼助理的電話。
高雨笙看著他這一通操作,不是很明白:“你要做什麼?”如果是要跟高聞箏通話,他這里有手機號的呀。
翟辰擠擠眼:“給你聽個好玩的。”
這麼著急顧保鏢,還要有特殊本領的。
先前翟辰就分析過,這殺手絕對不是普通人,是有反偵察能力的練家子,握射釘槍的姿勢非常標準,是慣常拿槍的人才有的。
但這些分析,是翟辰跟他交手之后得出的結論,高聞箏只隔著車窗被打一根釘子,能看出什麼來?除非高聞箏從一開始就很清楚這個殺手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