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高震澤氣得臉通紅。
“我說錯了嗎?要不是你跟葉蓉勾搭,我媽能氣出重病死得那麼快嗎?”高聞箏似乎被打得上頭了,口無遮攔。
“高聞箏!”高父連名帶姓地大聲叫她,氣得直哆嗦。
高聞箏可不會站在原地等挨揍,躲開兩步用手杖指著高雨笙:“你現在為了這個私生子打我,是看重他準備把家業傳給他?爸爸忘了,高憶簫才是你最優秀的兒子,而憶簫又是怎麼死的!”
第94章 雪滿頭(18)
高震澤捂住胸口, 氣得嘴唇發紫, 踉蹌著后退一步, 眼看著就要暈過去。
“爸!”高聞箏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扶他。
高震澤甩開她的手,大口大口地喘了幾下, 才緩過來:“我說過多少次了,你大哥的死跟葉蓉沒有半點關系。”
“爸爸說沒有就沒有吧。”發泄過后,理智回籠。大概是怕她爸真氣抽過去, 高聞箏不再爭辯, 拿起放在桌上的包,重新戴上黑色薄紗帽。將上面折疊起來的紗幔放下來, 遮住發紅的臉。
整理了一下裙擺和手杖,又變回了那個優雅高傲的高小姐:“您放心, 不管我心里怎麼想的,也絕對不會傷害您的寶貝繼承人。”
說完, 看也不看病床上臉色蒼白的高雨笙,踩著細腳高跟鞋轉身便走。
翟辰輕輕撫摸高雨笙的后背,很是贊同地點頭:“你姐姐說的沒錯, 我覺得這事不是她做的, 畢竟咬人的狗不叫。”
剛按下病房門把手的高聞箏一頓,轉頭甩了個眼刀過來:“你罵誰呢?”
翟辰一臉無辜,左右看看,指指自己:“我?我罵誰了?”
“你說誰是狗呢!”高聞箏放下門把手,氣勢洶洶地沖過來。
她一條腿是假肢, 假肢上也穿著細高跟,慢慢走還好,走得快了難免有些歪斜。剛才的優雅瞬間灰飛煙滅。
翟辰一把抓住差點撲到床上來的高小姐,牢牢端著她的手臂以防她摔跟頭砸到高雨笙,非常認真地解釋:“沒說您,我說咬人的狗不叫,您叫這麼大聲,肯定不是我說的狗。”
“好了!要走趕緊走,別站在這兒惹我煩。”高震澤坐回沙發上,照著茶幾拍了一巴掌。
高聞箏甩開翟辰的手,狠狠瞪了一眼坐在床上看戲的高雨笙。別以為她沒瞧見,這小野種剛才笑了,肯定是他支使保鏢這麼干的。
姐姐跺著細高跟和尖頂手杖,“噔噔噔”地走了。
醫院的走廊非常安靜,她的走路聲異常突兀。端著藥品路過的護士看了她一眼,小聲提醒她安靜些。
高聞箏擋在帽紗后面的臉一紅,想道歉又說不出口,梗著脖子放輕腳步,慢慢走到醫院門口。剛出了大門,就瞧見自己的車旁站了兩名男子,正跟司機交涉。
“干什麼的?”高雨笙走過去,揚著下巴冷聲問。
司機看到她,欲言又止,被旁邊的陌生男子搶了先:“你是高聞箏嗎?”
“是……”話沒說完,一張警官證便懟到了她的面前。
“我們是市刑警隊的,有一個案件需要你配合調查,跟我們走一趟吧。”拿著警官證的人正是小馬,剛從這家醫院出來,就接到了帶高聞箏回來問詢的任務。
彼時翟辰給他發消息,說高家的姐姐過來了,聒噪的很。實名舉報懷疑姐姐跟這次的案件有關,希望為人民服務的小馬同志來把人抓走。
本來是開個玩笑,恰好省了小馬找人的過程,直接在車邊守株待兔了。
屋里的翟辰,可不知道自己的瞎舉報竟然奏效了,還警惕地盯著高震澤:“高先生,雨笙傷得太重,你有什麼事改天再說,他該休息了。”
高雨笙昨天才做了手術,腿時時刻刻都在疼痛中。嘈雜和精神緊張都會加劇疼痛,翟辰看著他越來越白的臉色心疼地不得了,直想吸口氧氣直接把高爸爸拎出去。
這時,前臺打電話過來,說高聞箏的司機有急事。
“剛才來了兩個警察,把老板給帶走了!”
翟辰:“……”
實名舉報這麼有用的嗎?
高震澤眉頭皺得死緊:“怎麼回事?”
高雨笙不緊不慢地說:“她口無遮攔跟人說是我媽害她斷腿,警察當然有理由懷疑她。”
助理跑進來,在高震澤耳邊說了幾句話。
“那是她活該,關24小時吃個教訓,不管她。”高震澤語調冰冷地說,顯然印證了高雨笙的猜測。
翟辰咂咂嘴:“看吧,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容易被警察抓走。”
高雨笙抬頭看他:“哥哥說的好有哲理。”
翟辰斜瞥他:“舔狗會被彈腦瓜崩。”
高雨笙慢吞吞捂住腦袋。
跟助理商量問題的高震澤,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轉過來見兒子捂著腦袋,以為他頭疼。想起先前翟辰趕客的話,便站起身來:“我叫人給你換頂級套房,錢我來出,不會讓你姐姐再來騷擾。安心養病,剩下的交給爸爸。”
這話聽得翟辰頗為震驚,十分懷疑自己耳朵壞了。在他固有的印象里,高震澤可談不上什麼好父親,可這最后一句“剩下的交給爸爸”,幾乎讓他以為是翟建國復活了。
高雨笙也聽得頗不習慣,甚至微微皺起了眉頭:“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