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星河摸著胡子笑了一下,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向翟辰科普這顆他最愛的流星:“‘禍斗’還留下了一塊隕石,就在S省博物館里,你們有空的話可以去看看。”說完就背著手離開了。
“舅舅,流星是宇宙飛船嗎?”翟檬檬聽說過UFO,大概知道什麼意思。
“別聽那怪老頭的,他流星看多了腦袋被砸出了月球坑,”翟辰趕緊糾正小朋友的常識問題,轉頭看向被藝術熏陶得一臉禪意的高雨笙,“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你怎麼這麼喜歡星空呢?每天穿深藍色的衣服,手表也是夜光的星星。”
“你聽過那句詩嗎?”無力糾正自己的手表不是夜光的問題,高雨笙保持著藝術的格調詠嘆道,“你看著星嗎,我的星星?我愿為天空,得以無數的眼看你。”
“……”翟辰被這突如其來的詩意驚到了,半晌才悟過來,“我知道了。”
高雨笙眸色微亮,帶著些微的期待望著他:“你知道什麼了?”
“你暗戀那個攝影師!”
“……”
“沒事,現在都2018年了,我不歧視特殊性向的人。”
高總覺得自己的審美受到了侮辱。
就在兩人悠閑逛攝影展的時候,方初陽正在琢磨那位高總留下的話:“糾纏他的袁小愛跟南城的死者王強認識,而他也收到了奇怪符號的警告。王強的妻子認得這個符號,李婷也是在收到符號之后死亡的。”
坐在領桌的陳照輝一邊聽一邊在紙上畫出關系圖:“副隊,這說明什麼?”
“如果這個符號真的代表一個邪教的話,還就真像混蛋翟辰說的——李莫愁。”方初陽皺起眉頭。
“什麼李莫愁?”老實孩子陳照輝,并沒有看過《神雕俠侶》。
方初陽瞪他一眼,轉頭看向整理王競航通話資料的小馬:“馬天行,你告訴他,李莫愁最開始留下血手印是為什麼?”
小馬摸了摸自己過長的馬臉,嚴肅道:“殺負心漢。”
“沒錯,殺負心漢!”方初陽把小陳畫的那張圖拽過來,“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特征,被前任、現任或是妄想者糾纏。糾纏高雨笙的那個妄想癥患者袁小愛,在王強的公司上班,換句話說,她應當是認識王強的老婆周玉芬的。”
“也就是說,如果這背后是同一個人所為的話,袁小愛和周玉芬是一種互相介紹的關系,”范隊長端著一杯熱茶走出來,倚在桌子上,“這種介紹,要麼是殺手聯系方式,要麼就是邪教組織。”
正說著,那邊在資料庫翻找了一整天的小張打來電話,炮仗一樣地大聲嚷嚷:“隊長我找到了!這個符號出現在十三年前的資料里,是當年S省的一個邪教,名叫拜星教!”
晚上翟辰把那位大少爺送回家,自己再打車回來,已經有些晚了。背著睡著的檬檬上樓,又遇到了開門納涼的朱阿姨。
“你們去哪里了這麼晚才回來?”朱阿姨關切地問。
翟檬檬迷迷糊糊睜開眼,想也不想地回答:“去見精英高富帥了。”
“哦,原來是去見……”朱阿姨突然頓住,目瞪口呆地上下看看翟辰,驚雷罩頂地想起早上那句——社會精英高富帥喜歡娶幼兒園老師。
作者有話要說:
注釋:
你看著星嗎,我的星星?我愿為天空,得以無數的眼看你。——柏拉圖
之前那個詞本身具有其他含義,為防止誤導未高考的同學,流星的名字改為禍斗。
第14章 天上星(14)
小張把關于拜星教的資料掃描了發過來,陳照輝立時打印了人手一份。這個拜星教最早出現的年份不詳,在13年前有記錄是因為當時發生了非常嚴重的集體自殺事件。
當時在S省的一個斷崖景區里,突然聚集了一群身穿同樣衣服的人。起初游人以為是哪個公司集體出游,還饒有興致地圍觀他們喊口號。長長的口號念完,二十幾個人猝不及防地齊齊跳下了懸崖。圍觀者匆忙中只救下了兩名年輕人,其他的全部葬身崖底。
資料上有被救下的年輕人的照片,他們穿著紅色的T恤,背面印著碩大的星座與眼睛符號,跟外賣單上的一模一樣。
當時國家直接把拜星教列為邪教,S省的邪教頭目判了無期,其他骨干成員也系數抓獲。“這麼多年一直沒再聽說過。”范隊長終于想起了這則新聞,因為主要發生在外省,不歸他們負責,只是對當時的新聞有點印象,這才沒在第一時間想起來。
如今,本以為已經湮滅在歷史中的小邪教死灰復燃了。
“既然這個邪教是教唆人自殺,那李婷和王強會不會是被洗腦之后自殺的?”陳照輝看著資料瞎琢磨。
“法醫都說了不是自殺,雖然沒有明顯打斗痕跡,但落點和姿勢都不對,肯定是被扔下去的,”馬天行摸了摸自己的大長臉,“以我老馬識途的經驗,王競航那孫子肯定也是個邪教徒,瞧他那雙三白眼就不是個好東西……哎呦!”
范隊長用手里的搪瓷缸敲了一下小馬水聲叮咣的腦袋:“你是刑警,不是算命的,靠面相斷案嗎?”
“可是王競航有不在場證明,那個舊手機上也沒有特殊的聯絡電話,目前能證明的只有他教唆李婷父母認定自殺并索要賠償金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