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前的管家或者園丁,到底是怎麼維護這一大片庭院的?難道要用鐮刀手動割草,再用鋤頭一鋤鋤地翻十畝地嗎?
當然也有可能,這庭院從來就沒人維護過,一直都是自生自滅野蠻生長狀態。
洛巖看著那一眼望不到邊的荒草,如是想著。
由于荒草實在太多了,洛巖除了微型割草機以外,還買了個手持的噴火式除草機。
先用割草機把荒草都收割了,再用噴火除草機把剩下的草根都燒掉,草灰正好能還能當肥料。
除此以外,洛巖還買了花卉的種子和大捆的肥料。
過段日子,等庭院全都種上了花,深粉淺紫的波斯菊,形態優雅的鳶尾,金黃明亮的萱草,還有熱烈明艷的九重葛,一起在陽光下怒放、招搖,想想就很美呢。
一番大采購,小皮卡的后半截車廂裝得滿滿當當的。
洛巖特地用打包帶給固定了一下,以免轉彎的時候給甩出去。
結果符大叔笑瞇瞇地說,他的車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不管什麼東西,只要放在這輛小車上,就能一路不拋不灑,穩穩當當地給送回去。
洛巖再次對大叔的車技表示了佩服。
回去的路上,洛巖又一次睡著了。
他其實很想撐著不睡的。
小皮卡剛開出城不久,迎面就看到了一團迷霧。
洛巖本想提醒大叔小心駕駛,不用著急,結果符大叔毫不驚慌地開進了霧里。
那團霧氣把小皮卡罩了個嚴嚴實實,洛巖頓時覺得眼皮怎麼都撐不開了,頭往下一垂,就昏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小車已經停在了鵝卵石小徑的邊上。
符大叔正蹲在路邊,饒有興趣地看著兩只蟋蟀打架。
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洛巖才把所有東西都運回了大屋。
他最后一趟回來運東西時,發現路邊站了一個以前從未見過的男人。
男人看面孔大概二十來歲,面孔黑黑的,不知道是不是剛游泳回來,還穿著濕漉漉的黑色潛水衣,腳底下也一灘水。
看到洛巖以后,這人搓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請問,是洛管家嗎?”
男人的語氣很緊張,說話也有點口齒不清。
洛巖點點頭,心想這是哪家店的店主嗎?自己還真沒注意到過。
對方露出一個帶著些羞赧意味的笑,繼續不停搓手:“你好你好。”
“我姓師,我是囤姨的朋友。”
“你上次送給囤姨的花生,她分了一點給我們,我,我和我老婆都很喜歡……”
“你,你要是方便,可以再,呃,賣一點給我們不?”
洛巖恍然大悟,忙道:“啊,別客氣別客氣。”
“你們要是喜歡,我多煮一點送你們好了——你住哪兒?我直接給你送到店里去。”
師先生好像更不好意思了:“哦哦,我們暫時還沒住在這里……”
“你可以放到囤姨的店里嗎?她能帶給我們……”
洛巖忙點頭:“沒問題,明天上午我就給你們帶過去。”
對方笑了,笑得露出一口細細的白牙。
接著,對方又露出極羞窘地模樣,兩只手搓得更厲害了:“哦,嗯,可是,我們,沒有錢……”
洛巖失笑道:“本來就是做出來分給大家一起吃的小零食,用什麼錢啊。”
對方拼命搖頭:“洛管家,我們,我們不能白吃的……”
“你看這樣行不,明天,明天我抓條魚,讓囤姨帶給你,這樣可以嗎?”
洛巖笑著點了下頭:“可以的。那麻煩師先生了。”
反正這是海邊,抓一條魚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如果對方覺得這樣心里會舒服些,洛巖自然也不會拒絕。
當天晚上,屋子里重新通了電。
大廳里那盞蒙了厚厚一層灰的水晶大吊燈,終于重新亮了起來。
即使是厚重的灰塵,也沒能擋住那耀眼的光。
明亮的燈光在水晶石的反復折射下,變得璀璨而迷離,讓這間荒廢已久的廳堂,硬是顯出些華貴的氛圍。
洛巖看著破敗的窗簾,殘舊的壁紙,歪斜的家具,廢棄的鋼琴,不禁想著,假如這些軟裝和家具都維護妥當了,這間屋子得是怎樣一個華麗迷人的景象。
洛巖用手擋著眼睛,稍稍欣賞了一會兒這堪稱奢華的大吊燈,就“啪”的一聲,滅掉了開關。
【咦?宿主?這燈這麼好看,怎麼就給關了?】系統不解地問著。
洛巖一臉心痛:
“是好看,但肯定特別費電。”
“咱必須得勤儉持家,節約用電,一度都不能浪費!”
測試了水晶吊燈沒問題以后,洛巖從地下室開始,換上今天剛買的橡膠靴子,拿著電工筆,一個個房間的試過去,依次查看這些電器有沒有啟動不了的,電燈有沒有不亮的。如果有電器不能用的,還得檢查一下究竟是插座的問題還是電器本身壞了,最后再一項項記下來。
他查了一半的房間,就已經累得快要站不住了。
畢竟這一整天,上午在水里泡著,中午頂著烈日搬廢品,下午忙著囤貨,除了在車上打了兩個盹以外,根本就沒帶歇的。
洛巖安慰自己,房子不是一天就能修好的,還有一年的時間呢,慢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