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赫一誠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望,暗自想著:這孩子,一點苦都不愿意吃,和他爸爸怎麼差距那麼大。
而赫淼,則放心地感嘆著,這赫斐,真正是個貪圖享樂扶不起的阿斗啊。
這一次,赫一誠也好,赫老爺子也好,應該就會徹底對赫斐死心了。
到時候,自己再找個由頭把赫斐趕出去,讓他“意外”死在外面,絕不會再有人懷疑到我。
自己等了這麼多年,都不敢對他赫斐下手,不就是因為哪怕是意外身亡,赫老爺子也絕對會認為是自己照顧不周嗎?
可是如果把赫斐丟在外面,或者讓別人來養他,赫淼又會擔心會刺激到赫斐,讓他真的覺醒異能。
只有過了18歲,異能不可能再覺醒了,赫老爺子也死心了,才能安心把他掃地出門,讓他去陪他的倒霉爹媽。
呼,自己籌謀了這麼久,這場戲,也該落幕了。
下午,赫一誠果然來了。
他還順便帶來了放寒假在家的兒子,赫子文。
赫一誠說,這是他想著赫子文和赫斐年齡相近,說不定子文還能勸一下赫斐。
聽到這里,赫淼幾乎要暗笑起來。
自己這個三弟哦,和赫堯一樣,也是個傻瓜。
這個三弟,完全想不到,其實赫子文這一代,有多麼厭棄赫斐。
畢竟,赫斐做為一個毫無異能的垃圾,占掉了一個寶貴的繼承者份額,赫子文他們能不生氣,能不難受嗎?
而三弟居然指望赫子文去勸赫斐?
挺好,去勸勸吧,能勸得這廢物盡早和赫家斷絕關系也行。
當然了,赫淼臉上笑得十分熱情,一邊對赫子文問長問短,一邊讓人把赫斐叫了下來。
很快,赫斐捧著手機,頂著一頭亂發,走到了客廳。
他的眼睛從屏幕上離開了幾秒,在赫一誠和他兒子身上略一停留,含混不清地叫了聲“三叔,堂弟”,便又重新埋頭盯著屏幕了。
雖然赫一誠早有心里準備,也早就接受了“赫斐實在不成器”這個事實,但親眼看到赫斐如此模樣,臉上還是露出了痛心的神情。
而他的兒子赫子文,眼底則泛起幾分不加掩飾的不屑。
四年不見,這人,更廢物了。
真是浪費了他的皮相,浪費了赫家少爺這個身份!
四年前,赫子文就在這里見過赫斐。
當時的赫斐,和現在一樣陰郁,只是人還沒有徹底長開,比現在瘦小許多,穿得倒是很名貴。
不僅穿著名貴,這人的手腕上,還戴著赫老爺子為他訂制的一枚機械表。
赫老爺子,雖然從不刻意表露,但誰都知道,他當年有多器重和欣賞赫斐的父親。
當赫斐父母罹難的消息傳來,赫老爺子當場就大嘆一聲栽倒在地,醒來之后半身癱瘓,再也無法自主行走。
要知道,所有的異能者,他們的身體素質都比普通人更強,日常甚少生病,像這種急火攻心甚至中風倒下的情況,更是聞所未聞。
這之后,醫生就以“怕老爺子觸動傷心事,盡量少見”為由,甚少讓赫斐去見赫老爺子。
但盡管如此,赫老爺子也總是惦念著赫斐,還在赫斐生日的時候,為他定了一塊刻著赫斐一家三口名字的手表。
赫子文看到那塊鑲著鉆的手表時,眼睛紅得都要出血了。
這個廢物,他也配?!
都14了還沒有覺醒異能,他這輩子都不會覺醒了吧!
這種人,憑什麼佩戴爺爺給他的表!
于是,赫子文靠著自己的異能,把手表從他手腕抹下來,再當著赫斐的面,把這塊刻著一家三口名字的表,扔進了下水道。
14歲的赫斐,對于赫子文的欺負,毫無還手之力,只能瞪著他漆黑的眼睛,深深看了赫子文幾眼,一言不發地走了。
赫子文一度以為,這人會不會去告訴赫淼,讓赫淼找自己麻煩。
畢竟家族里誰不知道,赫淼都要把赫斐寵上天了。結果幾日過去,無事發生。
赫子文這才放下心來。
赫子文曾經還后怕過,萬一赫斐覺醒,會不會報復自己。
但隨時時日推移,眼看著赫斐是絕對不會覺醒異能了,赫斐才徹底把心吞回了肚子。
今天當赫一誠問他,愿不愿意登門去看看赫斐,再作為同齡人一起勸勸他之類的,赫子文欣然應允。
勸勸?當然要勸勸了。
勸這廢物早日自己脫離赫家,找條河自己跳了吧。
現在赫子文看到赫斐這副蒼白無能的死宅模樣,便更是輕慢,心想如果我是他,不如早點死了來得爽快。
不過,原本滿心輕蔑的赫子文,看了眼赫斐手上的手機,不由瞪大了眼睛,挑起了眉毛:
全世界只有五十臺,算力超強,自己想排隊都搶不到號的極品限量版手機,這人手上居然有一臺?而且只是用來打游戲?!
想來這手機,必定是大伯父或者爺爺送他的禮物了。
嘖嘖,這些老人一個個的,都不清醒,對一個廢物點心這麼上心做什麼!
盯著赫斐的手機,赫子文開始琢磨起來:
等下,要不再小小地整他一次?讓他這麼嘚瑟,一個廢物還拿著限量版出來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