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巖撓撓頭:“嗯……眼神,心跳,應該都能看出來吧。如果對方也喜歡你,那個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要命,自己單身這麼多年,其實也不太確定是不是這樣啊。
勤學好問的宴傾寒略微思索一下:“聽上去很對。不過,你之前也沒有實踐過吧。”
被戳穿自己也只是紙上談兵的洛巖,臉頰漲紅,視線四下飄移:“你關心這個做什麼。這個也不重要。”
宴傾寒一本正經地看著他:“如果洛巖也沒實踐過,那……不如洛巖帶著我先排練一遍?”
他的身體又往前了一點,聲音越來越低:“這樣,我也才能學得更快啊……”
宴傾寒如同大提琴一般低沉的聲音,纏繞著洛巖的耳朵。
洛巖臉紅得更厲害了,一心只想盡快完成這次教學,干脆坐直身體:“行。其實很簡單,就像這樣——”
他調轉身體,單腿壓在沙發上,唰一下伸出兩只手臂,正好繞過宴傾寒的頭,將這人圈在了自己兩臂間。
宴傾寒由下往上地看著他,眼里閃著意味不明的光:“嗯?洛巖是想做表白的那個?”
洛巖理所當然道:“不然呢?這樣你才能學到啊。”
接著,他低下頭,強迫自己和宴傾寒目光相接:“然后,你就可以告訴他,你一直——”
“一直,一直,呃……”
不知道為什麼,洛巖的心跳快得猶如脫韁野馬,無論如何都說不下去了。
此時,宴傾寒伸出手指,按在洛巖的嘴唇上,封住了那些他說不出來的話。
“我知道了。”宴傾寒低聲說著,“接下來,讓我說。”
言語間,他抬手按住洛巖的肩,順勢往回一扳。
洛巖眼前一轉,陡然間已換成他自己被這人按倒在沙發上。
啊這?
為什麼變成了這個姿勢?!
要命,心跳得好快。
呃,小寒的臉,離得好近。
小寒的眼睛,為什麼要這麼看著我?
不不,我不能再盯著他的臉了。
洛巖慌里慌張地開始轉移視線,心說小寒這不是表現挺好的嗎?哪里用得著我來教?
“洛巖,”宴傾寒的聲音低緩而沉穩:“這樣的姿勢,也可以嗎?”
洛巖喉嚨滾動兩下,聲音莫名開始發顫:“可,可以。”
宴傾寒身上那淡淡的苦艾草味道,讓洛巖有些頭暈目眩。
“噢……”
宴傾寒又湊近了一些,鼻尖幾乎貝占在了洛巖的臉頰上。
他對著洛巖的耳朵,吐著溫丨熱的氣息:
“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很久了。”
“在我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以前,我就已經只能看著你,想著你。”
“從你出現在我生命中那一刻起,你就是無盡黑暗中,唯一的光,唯一能讓我覺得溫暖的……歸宿。”
洛巖的耳朵根都開始發紅,身體開始不停發抖。
這個氣氛,這個臺詞,呃,怎麼,怎麼那麼不對勁?
宴傾寒的手指撫過他的眼角,沿著他的臉頰輕柔地往下,往下,直到停在他的唇邊。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一分一秒都不行。”
說完,宴傾寒半闔上眼,微微張開自己淺色的唇瓣,覆在了洛巖柔軟而濕潤的嘴唇上。
洛巖覺得自己似乎應該把人推開。
可是他的腦子仿佛停轉了。
他在缺氧。
他的耳畔全是潮汐涌動的水聲,以及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聲。
不,不對……
這,這不是排練嗎?
為什麼,為什麼,小寒真的親了我?
還,還把舌丨頭,唔……
這種觸感,這,這,要命……
排練,要這麼逼真的嗎?!
洛巖的身體一陣陣的顫丨栗。
到最后宴傾寒終于松開唇瓣,微微抬起頭時,他已經兩眼發懵,像脫水的魚一般,竭力呼吸著空氣。
宴傾寒將自己如玉般帶著沁人涼意的臉,貼在洛巖滾燙的臉頰上,同時指尖輕輕描繪著洛巖通紅的耳廓。
在洛巖回過神來以前,宴傾寒先開口了:“這樣,對嗎?”
哈?
洛巖的腦子里還在霧蒙蒙一片,間或飛過些五顏六色的煙花。
“對……?”
洛巖茫茫然地抬起頭,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不過與此同時,他發現了一個更致命的問題。
作為一名正常的青年,在初次被人深吻之后,他出現了再正常不過的小意外。
而且,如果他沒有感受錯……
他的這點小意外,正在不知羞丨恥地向眼前這人彰顯著自己的存在。
這情景,遠比之前宴傾寒為他降溫時,還要尷尬,還要無可狡辯。
洛巖心中驚惱交加,也顧不上什麼排練不排練問題不問題了,用力將宴傾寒一推,以一種極不自然的姿勢滾下沙發,再連跑帶跳地回了自己的房間,還鎖上了門。
等洛巖終于恢復思考能力的時候,他縮在柔軟的羽絨被子里,抱著頭發呆。
剛剛,是不小心發生了意外,還是說,還是說……
但是系統之前都說了,宴傾寒會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
我只是一個工具人管家。
我甚至在劇情里都沒有名字。
所以為什麼宴傾寒要親我?!
那難道真的是意外?!
那熱烈到幾乎讓人化作火焰的吻,那濃烈到讓人無法忘記的表白,真的只是——排練?
洛巖先是用被子蒙住了頭,再唰一下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不對。
不可能。
小寒不是那種,會僅僅為了練習,就去深吻其他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