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人來麼……”
“期末偶爾會有人,平時最晚十一點就沒人了,畢竟寢室要關門。”潤生把門啪地一聲反鎖了,彎彎的眼睛開始冒光:“豆豆……”
郁青的心又跳起來:“干啥?”
“你還問……”潤生甩掉厚重的大衣,一個猛撲,把郁青撲倒在了小小的單人床上。
被冷風吹熄的余燼重新閃爍起了火光。郁青被親吻著,也笨拙地回以親吻。吻得久了,才意識到其實潤生的吻技沒比自己好到哪里,只是膽子夠大,臉皮也夠厚罷了。
想到這里,郁青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
潤生總算是從埋頭苦啃里停了下來,困惑道:“笑什麼啊?”
郁青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笑得更厲害了。他轉過身趴在床上,樂不可支地捶床:“我想起了……想起了過年的時候你在我們家啃大肘子……”
潤生一梗,隨即正色道:“是啊,你香嘛……”他湊過來,在郁青耳朵上曖昧地舔了一下,黏糊道:“豆豆……”他的聲音軟綿綿的,下手卻很精準。郁青被他捉住了要緊的地方,終于笑不出了。
潤生的手那麼燙,仿佛手心里藏著一團火——碰到哪里,哪里就燃燒起來。
郁青昏頭脹腦,只知道傻傻地抱著他,努力把同樣的快樂也帶給他。潤生淺色的眼睛那麼近,郁青終于做了自己從小時候起就一直好奇想做的事——他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潤生的眼角。
不是甜的。是熱的,有一點點咸。
潤生的喘氣聲卻驟然急促起來。他摁住郁青的肩膀,把他那條松松垮垮掛在腰胯上的棉褲一把扯了下來。
郁青的雙腿暴露在空氣里,一瞬間身上就冷了。
潤生俯下身,一頭埋進了郁青的雙腿間。
高熱將郁青包裹了起來。他想要推拒,可雙手碰到潤生柔軟溫熱的頭發,卻變成了無力的撫摸。
郁青感到自己變得很軟,很輕,像春天里一朵小小的花兒——春風拂過,在枝頭輕輕搖晃著。
直到潤生把他無力的身體折疊了起來。
郁青仿佛從枝頭一下子跌落了。他驚慌地去推潤生:“你干嘛?”
潤生不說話,他低下頭,粗暴又急切地來吻郁青。屬于久遠夏夜的恐懼又一次蘇醒了。郁青奮力偏開頭:“潤生!”他害怕道:“不要這個……”
“我受不了了……”潤生呻吟道:“我……我天天都想……現在還是不行麼?”
“不是……”郁青有點兒要哭的意思:“我真害怕,不要這個……我給你摸摸吧……”
潤生喘了幾口粗氣,終于慢慢松開了他。汗水滴落在郁青臉上,潤生有些無奈地抱住了郁青,一口咬在了郁青肩上。
兩個人抱在一起,很久都沒說話。潤生有幾分不甘心地舔他額角的汗水,光舔還不夠,偶爾還要郁悶地在他臉上輕輕咬一口。
郁青能感受到潤生的失望,可潤生這一次聽了自己的話,他又覺得說不出的安心和愧疚:“我……我就是挺害怕的……”
潤生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郁青遲疑了一下:“要是我這麼對你,你怕不怕?”
潤生抬起頭,不解的目光仿佛漸漸清明起來。他誠實道:“不怕,但可能……心里怪怪的。”他沉默了一下:“以前沒想過這些……”
郁青低聲道:“我老是想起去年夏天的時候……”他難過道:“一想起來,就有點兒害怕……”
“對不起。”潤生仿佛不太敢看他:“那時候……我……”
“我已經不生氣了。”
罕有的愧疚出現在了潤生臉上:“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以為你老是在那兒揣著明白裝糊涂,就想著……要是做了這個,你就是我的了……”
“那現在呢?”
“現在?”潤生似乎有點兒不好意思,也似乎多了些釋然:“過年那會兒才明白,你愿意喜歡我就好,別的事都不要緊了……”他把郁青往自己懷里摟了摟,聲音里有濃厚的依戀:“反正……你又跑不了。”
“那我要是……一直都不答應你呢?”郁青忍不住道。
“你不會。”潤生輕輕道:“我一開始也害怕,后來把許多事前前后后地想了一遍就明白過來……世上不會有人比你更喜歡我了。”他聲音里多了幾分繾綣的傲慢:“你從小就最喜歡我了,我不理你,你就會難過,會像小狗一樣跟上來。”
郁青心里軟成一團,嘴上卻還硬著:“什麼啊,你說誰是小狗呢……”
“嗯,你不是小狗,是豆豆。”潤生咬了他一口,聲音黏糊糊的:“我的豆豆。”
郁青軟綿綿道:“二毛。”說完,自己忍不住笑了:“那時候認得你,該給你取個別的名字的。”
“是啊。”潤生撅著嘴掐他:“都怪你亂叫一氣。”
“那現在換一個還來得及麼?”
“不要。”潤生蹭了蹭他:“二毛就二毛。你再叫我一聲。”
“二毛。”郁青很小聲道。
潤生笑了。他撒嬌似地蹭了蹭郁青:“冷麼?”
“不冷。”郁青靠在他懷里,感覺整個人都軟軟的放松了下來:“那……那……要麼再試試?”
“不試了。”潤生親了他一口:“我怕我搞砸了。”
郁青笑他:“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呢。”
“怎麼不怕。”潤生喃喃道:“那會兒怕你不喜歡我……”他低頭笑了:“后來明白過來,是我想多了。
”
他們黏黏糊糊地蹭來蹭去,郁青的身上又有點兒發熱:“你不是有經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