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侯務德的判決結果。
路評章那邊應該也看到了,按鈴叫來尹秘書:“去查一下。”
尹秘書沒離開,而是說:“我拿到的私人消息也是確定上午出了判決結果。一家叫‘十月’的媒體公司混進去拍了照片,給發出來了。兩年,即刻執行。”
喬謹又把那推送看了一遍:“兩年?”
“確實不多。”路評章的聲音總算正常起來,恢復了一貫的輕描淡寫,問尹秘書,“他這段時間也跑了不少地方,看來沒白忙活。不是下周才出結果嗎?”
“說是侯務德自愿認罰。”尹秘書回答道:“原因是他再不認的話,他老婆要跟他離婚。錯不了,路總,這個法院的關系很靠譜。”
這‘很靠譜’的法院關系,應該就是尹秘書的男朋友。
路評章皺了皺眉,看了他半晌,放了他一碼,沒再點評他的男朋友。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他對著喬謹解釋:“侯務德屬于入贅發家,他老婆家底豐厚,婚后岳丈一直提拔他,這才慢慢起來。眼下攤上事了,他自己那攤子是保不住了,岳丈的攤子能不能保住,就看能不能狠心踢掉他。”
他笑一聲,評價道:“看來他老婆比他聰明。”
“嗯。”喬謹說。
路評章聽著他興趣不高,看了一眼時間:“該工作了?”
“半小時了,”喬謹說,“回家再說。”
路評章說好,又道:“既然侯務德已經落定了,那明天我陪你去楓林公園?”
喬謹遲疑了一下,路評章補充道:“你上星期答應我的,以后我們一起去,我也很久沒去見我的家人了,也該去了。”
楓林公園的公墓里有路評章的一家,當時也是路評章做主把喬母的骨灰也安放在那里,說是離得近,不孤單。
喬謹想起來楓林公園里冬季安靜蕭瑟的景色,于是說:“好啊,一起去。”
侯務德的判決出來,總算可以撤掉保鏢了。喬謹坐在去楓林公園的路上,忍不住把窗戶開了一點。
外面的風吹進來,把車內干燥的熱度降下去一部分,路評章手里的報紙嘩啦啦沒法看,于是他按住那翻滾的邊角。
等了一會兒,喬謹還在吹冷風,路評章皺了皺眉:“再吹又要感冒了。”
“哪有那麼脆弱。”喬謹被風吹著,感覺很自由。
他的脆弱有目共睹,路評章不近人情地伸手把他的‘自由’關上了。
楓林公園靠西,不遠,位置寸土寸金。
路上車流量不算多,但是因為是周末的原因,比平時稍多一些。
小常看了一眼導航,繞過前方擁堵的路段,轉向了小路。
大約其他的車應該也發現了前面堵車的情況,有幾輛白車跟著他們一起開上了小路。
喬謹掃了一眼問小常:“前面堵車嗎?”
小常以為他暈車,小路也開得很絲滑:“有一點,到時候一停一頓地怕您更暈車,小路雖然遠一點,不顛簸的。”
喬謹還要說什麼,路評章就說:“挺好的。”
于是喬謹閉上嘴,把窗戶重新打開一條很小的縫隙,微微仰著頭,讓那涼爽的空氣吹到自己臉上來。
這條路快要開到頭,被馬路正中央橫著停放的一輛面包車擋住去路。
小常張望了兩眼,按了兩聲喇叭,那面包車仍舊沒動靜。
小常打開車門下去交涉,身后尾隨了一路的白車也停下來,然后只聽見“轟”一聲油門響,白車彪悍的車頭躥了過來,“咚”一聲撞上了路評章的車。
喬謹毫無防備撞到了前面的靠背上,懵了一下才看向后面。
小常往回望了一眼,看到了身后的車禍,立刻便放棄了交涉往回跑。面包車的門此時才打開,下來三五個人,朝他掄起棍子,小常來不及反應,就被打暈在地。
路評章平生最恨車禍。
而這次不僅僅是單純的車禍,身后的白車門打開,司機下來拉開后座的門,侯務德從上面走了下來。
與此同時,白車后面跟隨著的幾輛車也一同打開車門,下來一群拿著家伙的保鏢。
路評章伸手摸了一下喬謹被撞到的額角,然后用力按了一下喬謹手上戒指,聽到細微的咔噠一聲響。
他拍了拍喬謹后背,背著光壓低聲音說:“去前面,撞開那輛面包車,往市中心開。”
說著他伸手去拉車門,喬謹拉了他一把,攔了他一下:“什麼意思?”
侯務德已經到了車外,接過手下遞過來的棍子在手里掂了掂。
“沒法一起走的意思,”路評章推了他一把,沉聲道,“聽話。”
喬謹被他推到駕駛位上,路評章打開車門下了車。
他風度翩翩地關了車門,侯務德哼笑了一聲,朝著他頭掄起棍子來。路評章偏頭躲了一下,那棍子“咚”一聲砸到車上,把車門砸進去一個坑。
侯務德反手又掄,這次路評章躲無可躲,只能伸手去架。
侯務德毫不留情地砸到他胳膊上,聽著那骨頭碎裂的聲音,吐出一口煙來:“還有一個呢。”
他指著車里的喬謹,不懷好意地呵斥:“你也給我下車。”
喬謹一腳油門下去,車就竄了出去!
他繞開被按在地上的小常,飛一般撞上了面包車的車頭。
面包車被撞開了一些,喬謹倒車的時候朝著那群人過去,人群匆忙閃躲開,緊接著,喬謹第二次裝向面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