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疼啊,”喬謹說,“你喜歡貼一個就成了,還能隨時換花樣。”
付霖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是條思路。”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喬謹要起來跑步,付霖嘯跟著他一塊站跑步機上。
跑步機慢慢啟動,兩人把速度調的很低,付霖嘯問:“你把那個余風給拒絕了?”
“嗯,”喬謹說,“你怎麼知道?”
付霖嘯:“我猜出來的。”
“拖著容易給人錯覺,”喬謹把速度調快了點,保持著標準的動作,“不如大大方方的拒絕,當朋友就純粹一點當朋友,不然也是別扭。”
他說的很多話都有道理,但是付霖嘯跟他當朋友這麼多年,都沒能學以致用。
有些事好像喬謹做就理所當然,哪怕是說拒絕的話,都讓人覺得恰好。
若是換一個人,就會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你怎麼跟他說的,”付霖嘯問,“回頭寫一份手稿給我,我有點用。”
喬謹看了他一眼:“你這是要拒絕誰啊?”
“前男友,”付霖嘯一想起來就覺得煩,“別提。”
他們兩個的事喬謹不好插手,想了想說:“前男友有前男友的說法,你周末去我家做客吧,我們商量一下。”
付霖嘯不知道他為什麼對‘上門做客’這麼執著,但是一想到要跟路評章共處一個屋檐下就覺得呼吸不暢。
喬謹真想讓他去:“我們新裝修出來了一間麻將室,你去了,我們可以一塊打麻將。”
不僅要見路評章,還要跟路評章一起打麻將,付霖嘯覺得自己活不到結束一局。
“去吧,”喬謹說,“路評章偶爾是說話不好聽,但不是針對你,他對所有人都這樣。你要是覺得不痛快,我讓他跟你道歉。
”
“別別別,去,去,”付霖嘯咳嗽起來,怕他回去真的讓路評章來跟他道歉,好半天才把氣捋順了,“你快別折磨我,我去就成了。”
喬謹卡著時間回家,一直到家門口,路評章的電話都沒有打來。
他站在門外,剛剛拿出鑰匙來,門就咔噠一聲,被從里面打開了。
路評章站在門內給他讓開路,在溫暖明亮的燈光下望著他,有些強硬地把不爽轉換成平和的語氣:“回來了。”
喬謹把手里的百合花遞給他,站在門邊換鞋:“我看書房里有個花瓶,用來插花正好。”
那花瓶是路評章在一個項目上收的禮,據說是雍正時期的瓶子。喬謹并不知道,路評章什麼也沒說,去書房里把瓶子拿出來,放在了客廳的桌子上。
喬謹換好了鞋,又從他手里接過來花:“再拿把剪刀給我。”
路評章找了把剪刀給他,看他站在桌子旁邊剪花枝,然后一支一支的把花放進花瓶里。
他前幾天把房間里的燈全部換掉了,換成了暖色的光。
客廳里不甚明顯,到了臥室里就會驟然暖一個度,由之前的冰天雪地變成縮在溫暖圍巾里的秋日。
路評章等了一個小時的火氣被這修剪花枝的一幕輕易地揉捏了下去。
不過是晚回來一些,有什麼關系呢?他想,他這不是特意買了花來裝飾我們的家嗎?
路評章本以為自己是堅定的精簡主義者,家里任何多出來的東西他都會想要清理掉。
但是事實并非如此。
喬謹今天興趣來了或許會換一套床單,明天又會把軟墊搬進臥室,靠在書架下面看書。
路評章時常能在各個溫暖的角落里發現他布置的驚喜,讓他心里悸動不已。
他滿足地看著房子里發生的變化,覺得早該如此。
第36章
喬謹把花插好, 向路評章展示:“好看嗎?”
“好看,”路評章更多的時候是在看他,“還很香。”
“本來要買白色的, 但是今天花店賣完了。”喬謹看著花瓶, 尋找著合適的位置, 最后把它擺在了餐桌上,“心情好了吃飯香。”
路評章看著他站在餐桌前欣賞了片刻自己的杰作,又洗了澡, 最后鉆進了溫暖的被子里, 拿起書來看。
路評章挨著他旁邊跟著一起看,等他翻過一頁, 才說:“你很忙。”
“是有一點,”喬謹沒抬頭, “應該不需要我跟你匯報今天的行程了吧, 你派去的人一直跟著我, 還偷拍我。”
他說話時自然的翻頁, 眼睛追著文字走, 好似知道他會有此一問, 便一直在半路上等著他開口。
“保鏢,”路評章強調,“讓保鏢跟著你, 我心里會踏實一些。”
喬謹張了張嘴, 沒讓他撤掉。路評章不會平白無故做一件事,總有他的道理。何況他也愿意給路評章這點安全感。
路評章被他欲言又止搞得有一點沒底:“你跟朋友一起吃飯, 又跟朋友一起去健身房, 還是不同的朋友。你沒有給我選過衣服, 也不經常跟我一起出去吃飯。”
喬謹偏過頭, 看向他:“你的衣服都是西裝大衣,有專門的人給你選購,我有什麼好選的?”
他手里壓著書其中的一頁,防止它們竄回原位,耐心地跟他講道理:“你吃飯的時候都談合同,我也不太適合出席。
”
“你當然適合出席,你現在是公司的大股東。”路評章對這回答不滿意:“除了外面的衣服,你可以給挑里面穿的,內褲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