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隋冉拍了拍他,“輸了不用掏錢,贏了的歸你。”
服務生連忙道:“謝謝幾位老板。”
付霖嘯拉開喬謹旁邊的椅子坐,隋冉則坐去對面。喬謹反身合上門,留了道縫隙透氣。
牌推出來,隋冉摸了一把,看向喬謹:“來多大的?”
喬謹說:“我都行啊。”
“也是,”隋冉嘆了一聲,“你可是能花幾十萬買書的人。”
“老板就不要跟我們按點上班的打工人哭窮啦,”付霖嘯接話,“都是能當財經雜志封面的人物了。”
“離職潮啊,”隋冉又嘆了一聲,“不景氣。”
喬謹看著面前的牌,把廢牌碼齊,一張張挨著打。
他會一點麻將,但僅限于新人的等級,不習慣做大局。
隋冉吃了他一張八萬,禮貌地說:“謝謝喬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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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評章跟南極影業的劉承續吃了飯,由之前拍賣會的老板北開源做搭橋,再加上劉承續自己帶來的那個業務經理,四個人在金域良緣開了一局牌。
劉承續拿煙出來遞給路評章,路評章接了,劉承續給他點了,然后自己也點。
旁邊的北開源抬手揮了一把煙:“嗆死人了,給我拿個口罩。”
劉承續看了業務經理一眼,業務經理立刻起身,出去跟服務員要了個口罩進來。
“吸煙有害健康,二手煙更是了不得。”北開源一邊戴上口罩,一邊說,“見笑見笑,老婆管得嚴。”
路評章看了他一眼,劉承續陪著笑。
牌局剩下最后一莊,劉承續打了張牌出去,這會兒才說:“路總,下午的時候我不在公司,幾個新人不懂事,也不會說話。喬總今天沒來,不然我讓他當面給喬總道歉。”
他旁邊的業務經理連忙道:“是是,我辦事不周全,改天我一定單獨跟喬總去賠不是。
”
路評章掛著那張毫無波動的臉,煙霧在面前撲朔升起,扔了張八萬出去。
劉承續手里捏著三張八萬沒吭聲,北開源摸了牌,笑著調和:“老路是當大哥的,腦袋清醒心胸開闊,若不是在老婆面前死要面子,這事也黃不了嘛。”
劉承續跟業務經理對視一眼,都沒搞清楚路評章的‘老婆’是誰。
“可以啦,”北開源朝路評章努嘴,“他們沒搞清楚喬謹是誰,若是清楚了,這事也沒得發生,對不對。”
“噢噢,”劉承續人精一樣,被話一點就通,“原來是大嫂啊!難怪我今天聽他們說喬總英俊瀟灑一表人才,比公司里的男藝人還要標致,看來名不虛傳啊。”
路評章咬著煙,總算屈尊降貴,泄露出一絲含混不清的笑。
他大概嗓子正在被煙浸泡,音調有些低沉:“合同能簽,但要改一改。”
劉承續屏息望著他。
路評章自摸一張,把牌推了。
“草,”北開源說,“又是清一色,把把這麼大,要不要臉啊。”
劉承續從開始只推過一把牌,還是小和,他的業務經理更是牌都沒吃過一張,好在路評章松了口。
他那口氣卻沒敢松,笑著道:“改,回去我就讓律師改。”
路評章把煙兩口抽完,將暗淡下去的星火按滅在煙灰缸里:“你說改哪里?”
劉承續又給他拿煙,路評章抬手擋了,那腕間的手表冷硬又毫無人情味,跟他的表情相差無幾。
劉承續把煙放回去,沉思片刻,道:“把白苑的部分改一改,之前把帶她上宴會抬身價和對她資源傾斜這條寫進合同里去了,誰知道她自己不爭氣……不過新聞爆料這事我要解釋一下,這可不是我們公司搞出來的,照片也不是我們放的。
”
“知道。”路評章道。
劉承續原本以為路評章同意帶著白苑出席宴會,可能是對白苑有點意思。哪怕她當不了正兒八經的太太,當個情婦還是有希望的。
劉承續還指望著白苑晚上爬路評章的床,好抱緊這條大腿。
沒想到晚上她確實去了酒店,爬的卻不是路評章的床,而是喜盛老總的床。
關鍵還被人拍了。
當時他就覺得白苑的腦子有點不夠用,畢竟侯務德跟路評章比起來,不說背景和資產,就是臉和身材也差十萬八千里。
“年輕,眼皮子淺。”劉承續恨鐵不成鋼嘆了口氣,“公司里決定藏她一段時間,過過風頭。您看藏多久呢?”
這只是個委婉的問法。
藝人一旦被藏,能不能在熒幕露臉還是其次,主要手里的資源都分給了其他人,再想復出很難。
路評章沒把白苑放在眼里。他知道這事是侯務德干的,白苑只是被遷怒的、可有可無的一部分。
劉承續在桌底下踢了業務經理一腳,業務經理賠著笑,拘謹地說:“喬總說,白苑這事影響您的名譽,所以才那麼生氣,合同沒簽就走了。這件事由白苑引起,公司一定要處理她的。”
劉承續看向北開源,希望他能出來幫忙說句話。
北開源靠著椅子“噯”了一聲,搭腔道:“直接雪藏吧,給喬謹消消氣,回去床上也有個交代。”
“嗯?”路評章說話的聲音有了起伏,“他是為這事生氣?”
業務經理大膽揣測‘他’指的是喬謹,努力維持著笑容:“是是,本來聊得很好的,合同也要簽的。后來提起白苑來,才生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