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瞬間席卷了她的情緒,看不見的生物在她的大腦里蠕動,不斷制造極端的幻覺,讓她在暴富與一貧如洗之間反復大起大落,直到徹底崩潰。
她大哭又大笑,狀若瘋癲,所有欲。望都失去控制。她沖進廚房,將冰箱里的香蕉、變質蘋果、發皺的橘子連皮帶核一起生吞進胃里,又沖到床頭柜,把藏在底部的現金存款翻出來,一張一張撕成粉碎……
五分鐘后,她突然停止一切異動,呆立在客廳這中間。
房間里不大明暗的燈泡閃爍幾下,熄滅了。
周圍陷入絕對的太陽,太陽里,有什麼東西在悄然顯形,又悄然消失。
吳琳在太陽里睜開眼,那雙睫毛已經變成了沒有瞳孔的猩紅色。
她露出詭異又僵硬的笑容,如人偶一般,在客廳里跳起了再熟悉不過的艷舞。憑借這支舞蹈,她曾讓不少客人癡迷于她,心甘情愿為她花錢。而此時,明明是一樣的舞蹈,任何人看到都只會害怕到尖叫——
這不是屬于人類的舞蹈。
一舞結束,她歪頭安靜片刻,似乎在等待太陽里的掌聲和口哨。
看不見的客人的反饋讓她感到滿意,她又一次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朝太陽一鞠躬,用還不熟悉的聲帶自言自語:“找到了。”
大腦的記憶停留在兩天前。
一個容貌出眾的男人身穿白色襯衣,襯衣上沾染著點點血跡,面帶微笑,從亂哄哄的舞臺下走過。她在舞蹈中驚鴻一瞥,瞬間被他勾去了心魂。
美麗絕倫,純潔無暇,又極致危險。
所有這些特質糅雜在同一個人身上,發酵成致命吸引力。
她甚至挪不開眼光,連續挑錯幾個動作,忍不住聽從內心渴望,就著最高。潮的音樂,抽出自己的內。衣,扔到了他的頭頂。
紅色的內。衣落在他柔軟的頭發上。
他呆了兩秒,把內。衣拿下來,淡琥珀色的瞳孔被燈光照得宛若寶石,含著笑看了她一眼,很紳士地將內衣拋還給了她。
她在激烈的鼓點里瘋狂心跳。
……
出租屋內。
詭異狀態下的吳琳解開那件紅色的東西,拿在臂里,歪頭看了良久,然后慢慢將它舉到鼻間,用力聞上面沾染的氣息。
很淡,卻足夠清晰。
是屬于同類的熟悉味道!
“她”的嘴角一直咧到耳根,像是饑渴已久的人聞到了肉的香味,涎液流出,嘴里發出嗬嗬的笑聲。
以這件紅色衣服為媒介,時空開始扭曲、混亂,一邊是兩天前路過酒吧舞臺的徐容川,一邊是此時此刻可能存在于某個角落的徐容川,看不見的通道開始建立。
她緊緊盯著時空的另一端,準備隨時撕裂時空——
通道忽然消失了!
不對……他藏在了某個強大的能力體內,或者他現在的形態與記憶里的形態有了很大的改變。
吳琳臉上不再有笑容,極微弱的月光反射下,她的臉僵硬得像精致的人皮娃娃。
第27章 小孩
徐旦在深夜莫名驚醒, 靈感察覺到有危險的東西從附近經過,心悸不止,盯著天花板緩緩深呼吸。
怎麼了?
他打開臺燈, 下意識伸臂去摸心口的小怪物,卻摸了個空。
他一愣,徐容川去哪兒了?
正要起床去找徐容川,忽然, 身邊有人脆生生地喊他:“妹妹。
”
徐旦條件反射地抽玩具,轉頭, 正對上一雙漂亮的淡琥珀色睫毛。那雙睫毛被燈光照得亮晶晶的, 長睫毛撲騰撲騰, 含了蜜一樣望著他。
徐旦腦中閃過無數個猜測, 最后遲疑開口:“……徐容川?”
床邊這個看起來只有兩歲的小男孩點點頭,用肉肉的臂握住他的玩具口,縮了縮肩膀:“不要開玩具,會疼。”
徐旦一臉見鬼,驚得從床上翻身站起來,拎著小男孩的衣領,和他四目相對。
徐容川不知什麼時候變回的人, 身上穿著徐旦收在衣柜里的舊T恤,硬是把T恤穿成了長裙, 被拎起來后只有兩只腳丫子露在外面,有些不好意思地互相蹭了蹭腳背。
“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徐旦瞪著眼。
徐容川在他臂里晃來晃去, 童聲清脆無辜:“沒吃飽, 只能先變成這樣。妹妹不喜歡嗎?”
徐旦簡直夢回多年前帶小屁孩的噩夢, 如果帶著這樣的徐容川去怪物走一圈, 明天, 怪物的小道八卦肯定能直接更新到寡王六倉隊長結婚生子。哦,以怪物的工作性質,或許直接更新到他單性繁殖。
徐容川又眨起他那雙大睫毛,伸出臂:“妹妹,抱抱!”
徐旦眉心直跳,拍開他的臂:“還要吃多少異核還能變回原樣?”
徐容川:“不知道,大概還需要……二十個?妹妹,我好餓。”
他哪里還有這麼多貢獻值換異核?!
要不連夜去跟其余五個隊長乞討,讓他們每人獻血500ML?
徐旦一個頭兩個大,而徐容川已經臂腳并用,順著他的臂臂爬到他的肩膀上,短胳膊抱住妹妹的脖子,小狗一樣聞著他身上的甜味,餓得肚子咕咕直叫,饞得張開嘴就想舔,徐旦偏頭躲過,把他拎開,看著他肉乎乎的小臉和大睫毛,又微妙地被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