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寒舟的掌心覆蓋著他的手背,用宛若教導孩子寫字般的姿勢握著他的手,慢慢地將餐刀拿了起來。
等等,這個動作是……
鹿喬滿臉通紅:“不要啦,太肉麻了!”
陌寒舟不以為意:“這有什麼肉麻的,我喂我老婆吃飯有什麼肉麻的。”
就是這個才肉麻啊!
“不要啦,會被大家看到!”
“大家看到我們這麼恩愛,高興還來不及。要是你實在不喜歡,你喂我吃飯也可以,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
“更肉麻了!”
然而好說好歹,總算讓陌寒舟哄著鹿喬吃了飯,飯后,鹿喬松了口氣,他在臥室,陌寒舟又進來說要跟他一起看電影。
“你不用忙工作麼?”
“不用啊,工作再忙也要陪老婆的嘛,這可是太叔公說的。”
干嘛還把太叔公搬出來啊,只要不是做喂飯這麼肉麻的動作,鹿喬就隨他,他選了一部電影,和陌寒舟窩在沙發上一起看。
陌寒舟懷里抱著香香甜甜的老婆,心中滿意,人果然只有失去過才知道珍貴。
電影的劇情很精彩,打戲不斷隨時飆血,鹿喬看的激情澎湃,恨不得代替主角和反派大戰個三百回合。
忽然之間,他頸側皮膚上印上了一個溫熱的觸感。
鹿喬猛地回頭:
“你干嘛?”
陌寒舟一臉無辜表情,仿佛還被嚇了一跳:
“我怎麼了,我只是喜歡阿喬,所以親親阿喬啊。”
鹿喬一臉驚悚表情,據說大多數男人在做了虧心事之后會想要補償自己的枕邊人,但陌寒舟這不是想要補償,他這是直接被換了腦子吧。
鹿喬肅正著臉,鄭重其事地告訴他:
“你不用這樣,我已經原諒你了。”
陌寒舟用一種拖長了聲調的語氣說:
“阿喬怎麼會這麼說?我只是單純想親親阿喬而已啊,阿喬可愛,阿喬親親。”
他說話間,又噗嗤噗嗤地親了好幾口。
鹿喬滿臉通紅,忍不住用手推開他:“你不要亂說了,你正常一點。”
“我哪里有亂說,哪里有不正常?我就是喜歡阿喬。”
“喜歡阿喬,阿喬親親。”
Muamua親親~
鹿喬筋疲力盡,忍不住大喊:“走開啊把我的陌寒舟還給我!”
陌寒舟笑瞇瞇地說:“我就是陌寒舟啊。”
“那就把原來的陌寒舟還回來。”
“原來的已經變了,變成了現在這個好喜歡阿喬的陌寒舟。阿喬,親親~”
鹿喬:哇啊好可怕啊!!
陌寒舟逮著鹿喬就親,這也親那也親,毫不顧忌傭人們異樣的目光。鹿喬都懷疑大家是不是在猜測,自家夫人是有孕了所以兩個主人突然這麼恩愛。
——
“你說,他是不是被人下降頭了。”
裴佩安面無表情:我懷疑特意推掉約會來聽你秀恩愛的我才是被人下了降頭。
“所以你只是因為你老公太愛你了,所以來找我‘訴苦’?”
“這難道不可疑麼?”鹿喬疑惑,難道全世界只有他覺得這樣子的陌寒舟很奇怪麼?
“他不是這種人設啊。”
我怎麼知道他是不是這種人設啊,我又不是他老婆!
要瘋了,她就多余過來。
“你好,請問哪位是鹿喬先生?”
“我是。”鹿喬站起來。
“鹿先生,你好。”
兩位服務人員立刻笑容滿面,將一個大蛋糕拿到兩人坐著的桌子上,還有一人從袋子里取出一束鮮花,微笑著遞給鹿喬:
“這是一位不知名先生送您的花。
”
這位不知名先生是姓陌名寒舟麼?
鹿喬神情莫名地簽收了蛋糕和花,不知道陌寒舟又搞什麼鬼,蛋糕盒子很大,看起來至少有十人份。
裴佩安也露出了疑惑表情:“今天是你生日麼?”
“我生日蛋糕你不是吃過的麼?”
“哦,對哦。”
鹿喬不再理會她,他解開綁在盒子上的繃帶,慢慢地把上面的盒子舉了起來。下一秒,他和的表情都微妙了起來。
蛋糕是正常的蛋糕,不是什麼特大炸彈,然而在蛋糕頂端雪白的奶油上,用紅色的裝飾奶油畫了一個大大的愛心,用草莓點綴著。
大心里面還包著兩顆小心,小心旁邊的空白位置用各種閃閃發光的顏色寫了幾個英文字符,連起來正是:
I love you。
鹿喬,裴佩安:“……”
這組裝,這構思,這審美。
這一次,連裴佩安也沉默了。
許久之后,裴佩安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陌總的確是有那麼些不太對。”
鹿喬:“我就說吧!!”
鹿喬被搞的筋疲力盡,秀恩愛竟然這麼累,真是未曾設想的道路,他已經開始思考要不要回娘家躲一陣子了。
他自己是覺得煩惱,素不知在他人眼中,他那一會陷入深思一會皺著鼻子盯著手機,一會又對著手機發呆的樣子,活脫脫就是一個陷入愛河的男人。
......
......
落地窗前金色斑點猶如鱗波,陽光照出一個矩形形狀,直至一臺純木漆黑的辦公桌前才戛然而止。
辦公室內,方仲白正在匯報:
“季聽霜畢業后在著名時尚品牌拉布提切擔任珠寶設計師工作,初期也完成過幾樣精美作品頗有好名,但這兩年來他始終無法創造出讓他名氣再提升一步的作品,甚至于他們公司內部還有他的抄襲流言。
或許是與此有關,今年六月,拉布提切總部將他調到了平城分公司,他是在兩周前上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