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些我都知道,當時二面都有說。”
邵文允的回答看似都在邏輯鏈中,但如果你細心思考,就會發現這里面不少小問題。
邵文允既然是年前剛回國,為什麼要急著找工作?多年在國外,都不用走親訪友的麼?就算親朋不多,看他日常穿著還有國外經歷,家里肯定小有資產,這種情形,不是應該先在廣袤的祖國大地轉轉麼?
鹿喬記得,他們的招聘信息是過年前就放到網上了,那時候邵文允應該剛回國一周,回國一周就在網上看招聘信息,這也......也太勤奮了。
當時沒在意的細節紛紛涌來,最后談薪資待遇的時候,邵文允說他并不介意工資,但希望有正常待遇,然后他一口報了一個在行業內算是平均價的數字。
按照他富貴閑公子,愛自由不愛金錢的人設,真的有必要這麼努力提前做功課麼?
“......”種種念頭在心頭劃過,鹿喬又道:
“他家住哪?”
為了防止員工出事無法聯系上,公司都會保存員工現住址,主管把一個密封的信封遞給鹿喬,鹿喬快速過了一眼,還給了主管。
那個地址到這,早上開車,不堵車40分鐘。
你到底是富貴閑公子還是兢兢業業打工人呢?
鹿喬心里已經有了決定,但還是跟主管商量了下。
“我想辭退邵文允。”
主管一怔,很快點頭:“好。”
老板不是愛管事的人,他今天來問,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至于具體是什麼,就不該是她知道的了。
邵文允原本就在實習期內,留下還是辭退都是老板的決定,作為員工她沒什麼好說的,大不了就是再抽出時間來面試。
“邵文允今天出去了,可能不回來。”
“那就明天再說吧。”
鹿喬心想,他還真是個勤奮的好員工,目的不論,至少在畫廊的兩個月里,他都是盡心竭力。
“走的時候補他一個月工資。”
“明白。”
場面事已經做完,至于之后邵文允會怎麼想,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經過這事,鹿喬也覺得有點悶,就去書法協會找了個地方安心練字,后來有人過來,他又下了半下午的棋。
晚上時候,鹿喬回到家,今天陌寒舟準時下班,還能趕上晚餐。
鹿喬看著換上了常服的陌寒舟,心念電轉,忽地,他幾步走上前,嬌滴滴地坐上了男人的大腿。
“先生!”他咬著唇喊。
陌寒舟正在卷手腕邊的袖口,聞言臉上露出無奈表情,這還不到“夜晚”呢,他就開始耍嬌了。
他伸手扶住鹿喬:“怎麼了?”
鹿喬語氣里含著怨怒:“先生今天工作怎麼樣?有沒有人在外面勾引先生啊?”
陌寒舟:?這又是唱的什麼戲?
“沒有啊,我每天都有好好工作,哪有時間跟閑人見面,我得掙錢養阿喬啊。”
“哼!”男孩嬌嗔:“阿喬吃的又不多,又不難養!”
“這還吃的不多麼,阿喬每天吃先生兩倍……”
陌寒舟摸了摸他肚子,卻沒有發現柔軟的肚皮,只有指尖觸感極佳的腹肌形狀。
“......”
他若無其事地把手收了回來。
鹿喬眨了眨眼,沒理解這個情況,不過——不重要。
“哼!我當然知道先生心里只有阿喬了,但是有些人……”
他話到一半突然停住。
陌寒舟敏感道:“有些人怎麼了?”
鹿喬氣鼓鼓地宛若一條小河豚:“就是那個邵文允,你還記得麼?”
“記得啊,似乎是個還不錯的年輕人。”
鹿喬憤怒:“先生怎麼記得這麼清楚啊,你們是不是有什麼?”
“當然沒有了!”
為了證明清白,陌寒舟就把他們唯一的交流告訴了鹿喬。
“原來,還發生了這樣的事。”
那裴佩安的推測,有多了幾分佐證。
陌寒舟看鹿喬若有所思,知道真的發生了什麼,問:“到底怎麼了?那個邵文允惹我的阿喬不高興了。”
此時不上眼藥何時上眼藥,鹿喬憤怒地舉起雙手:
“那個邵文允,他想勾引先生!”
鹿喬將裴佩安的話復述了一遍,陌寒舟何等敏銳的人,裴佩安能猜到的他當然也猜得到,只不過他的方向與裴佩安略略相反,他腦中閃過的念頭全都是不便為他人道的商業密談。
鹿喬看他懂了,也放下了心,他當然不會認為邵文是想要勾引陌寒舟。
但陌寒舟的位置所帶的誘惑太大了,不管好壞,總有人想要接近他。此前種種已經證明了這一點,鹿喬絕不放心讓陌寒舟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接近。
做完了正事,鹿喬才開始肆意耍賴撒嬌。
“我不管,反正就是有人對先生居心不良,阿喬好可憐,阿喬本來就只有老公了,老公還這麼多人搶。”
陌寒舟:“也沒有很多人啊,就一個。”
鹿喬:“哼!!”
“好吧好吧,那你說要怎麼樣才會開心。”
“阿喬要先生親親!”
陌寒舟:“親。”
啾~
“再親一口!”
啾啾~滋~
——
第二天一早,邵文允到公司,不久就被叫到了辦公室,財務主管把最新工資單放在他面前,道:
“邵文允,經過公司再三考量,認為你不適合公司的崗位,明天你可以不用來公司了。
”
昨天還一切都好好的,今天說辭退就辭退,邵文允完全無法接受,饒是他再君子風度,也出離憤怒: